晚饭过后,季薄堔几人走在山里的过道上消食,闲话家常。一路上道路旁都长满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树,章嵘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哎呀,我怎么忘记问这些树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树啊,是我们这里的特产,上面的果实都是可以吃的,味道十分美味,包你们吃了第一个,还想吃第二个。”这时,一个山里人从他们身边路过,听到他们的话,解释道。
他从一棵像枇杷的树上摘下六个又大又红的果实,递给宋雨宸几人,说:“这是我们的红枇杷,你们尝尝。”
宋雨宸几人道了声谢,撕开表面上的皮,里面的果实比皮看上去还红,汁液很多,像是要溢出来一样。猴子第一个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吃了一口,又囫囵吞枣地将整个全都吞了下去,宋雨宸五人见他这副吃得狼狈的模样,大概也能猜到红枇杷的美味,也低头开动。
山里人似乎还有事,留下一句你们随便吃就匆匆离开了。
宋雨宸几人一路上看见不是一个品种的果实就摘下来尝一口,吃了几个后,季薄堔拦住了宋雨宸再次伸向果实的手,说:“冷东西吃多了不好。”
宋雨宸是什么人,标准的吃货。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语气软糯:“再吃一个嘛。”
“不许。”季薄堔态度格外冷硬。
宋雨宸突然踮起脚,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口。趁着他慌神的期间,快速地摘下一颗果实,咕噜咕噜地吃了下去。
季薄堔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将嘴擦得干干净净,快速消灭了证据。季薄堔无奈地笑笑,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的发梢哈了口气,一路沿着头发和脸颊吻了下来。那是一个极尽温柔绵长的吻,宋雨宸感觉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好久,他才放开她,看着她酡红的脸,声音很轻:“雨宸,你太会撒娇了,你真是我的软肋。”
宋雨宸噗嗤一笑,双手缠上他的胳膊,甩着他的手,语气娇柔造作地说:“好哥哥,那算什么撒娇,这才是真正的撒娇。”
宋雨宸本以为这个动作能恶心到季薄堔,出乎她意料的,他居然开心地笑了,并且很享受地说:“再叫一遍。”
宋雨宸不确定她理解的是否和季薄堔话中的意思一样,惊疑地喊:“好哥哥?”
季薄堔答应得很干脆:“哎。”
宋雨宸:“……”万万没想到季薄堔竟然有这种嗜好,还真是禽兽。不过以后她有事要求季薄堔帮忙,她也许可以就这样撒娇?
在宋雨宸两人打情骂俏之时,其他四人嘴巴一直没有停歇过,直到肚子实在撑得不行了,这才遗憾地停住了嘴。还不忘赞一句,“太好吃了。”
回到老祥叔家时,皎洁的月亮都从天空中露出了头。季薄堔几人都累得不行,再加上吃饱喝足,都想立马爬上床倒头就睡。
老祥叔是个想得很周到的老人,他怕宋雨宸几人吃得太饱,撑得睡不着觉,特地为几人准备了红枣汤消食。
章嵘端着手上的红枣汤笑了,说:“宋大美女,你应该多喝点。红枣汤对女人最有益处,既补血又美容。”
宋雨宸还没开口说话,季薄堔倒是冷冷地剜了他一眼,说:“你嫂子用不着多喝,我看反倒是你应该多喝点。”
季薄堔的话一语双关,其他几人都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章嵘不敢反驳季薄堔,愤愤地盯着季薄堔和宋雨宸,一口灌下红枣汤,心里想着以前怎么没发现季哥这么护短呢。
喝完红枣汤,六人都各自回房睡了。其他四人一头倒在床上,不出几分钟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宋雨宸和季薄堔在同一间房间里的床上坐着。一人坐在床头,一人坐在床尾。
宋雨宸尴尬得不行,想起老祥叔将她和季薄堔带到同一间房间时的情景,头不由地垂得更低了。
当时她见老祥叔将他俩领到同一间房间,不解地问:“老祥叔,没有其他房间了吗?我不和他一起睡。”
老祥叔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劝道:“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需要多大的缘分,两个人才能结为夫妇啊,何必置气呢!”
宋雨宸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认定她和季薄堔是两夫妻了,她连忙摆手,解释:“老祥叔,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季薄堔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老婆,吵架归吵架,否认我们的关系可就过分了。”
“谁是你老婆啊。”宋雨宸羞得直接动手打人,心里却又种说不出的美。说实话,她喜欢老婆这个称呼,当然前提是这样称呼她的人是季薄堔。
老祥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出房间了,并且好心地为他们锁上了门。所以就出现了现在她和季薄堔沉默地坐在一头一尾的情况。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宋雨宸困得厉害,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季薄堔也是同样的情况,两人竟然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两人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他们不知怎么的,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遮在他们身上盖得好好的。宋雨宸揉了揉眼睛,只觉全身都无力,她懒懒地问:“季薄堔,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吗?”
季薄堔没回她的话,宋雨宸看向他,却见他看着被子,眼瞳黑渗渗的,脸色沉重。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才收回目光,语气凝重地说:“雨宸,有些不对劲。”
宋雨宸问:“怎么了?”
季薄堔想了一下子,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但愿是我想多了。”
宋雨宸推了他一把,不满地质问:“想多了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季薄堔将她搂得更紧了,头伏在宋雨宸的肩上,语气中带着浅浅笑意:“吃醋了?”
宋雨宸瞪着他:“谁吃醋了!”
季薄堔笑了一会儿,语气少有的温柔,“不是不能让你知道,只是我也不能确定我想的是对是错。”
等他们走出房间时,发现不只是他们两人睡过头了,其余四人居然还没起来。季薄堔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眉皱得更紧了,他不知道别人,但足够了解章嵘。他和章嵘都是军人出身,早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从来都不贪睡。他和章嵘同时起晚,似乎真的有些不正常。
季薄堔说:“我去叫他们起床。”
宋雨宸看了下屋外,太阳已经出正了,把树枝照得金灿灿的,道:“好。”
“怎么一觉起来,全身都没有劲。”章嵘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宋雨宸转头看渐渐走近的几人,说:“我也是这种感觉。”
猴子看着他胳膊上的小红点,大大咧咧地说:“这里的蚊子真厉害,手都给我叮红了,现在还在疼。”
他这么一说,宋雨宸几人也觉得胳膊上有些疼,都挽起衣袖,看着自己的手臂。六人同时发现自己的手臂上都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很像是打针时扎下的痕迹。
季薄堔的脸色很沉,他沉思了半晌,说:“事情有点不对劲。”
甘烽看着几人,小声地说:“我的头有些晕,我感觉一觉起来,我似乎变得虚弱了许多。”
小咖也同意地点头,附和道:“那种虚弱跟在献血站献了血后的感觉一样。”
季薄堔的思路本来还在混乱中,有很多个结都解不开。听到小咖这句话,突然就灵光一现,很多事一瞬间就理通了。
他看了看屋内屋外,没有看到老祥叔夫妇的身影,这才向几人招了招手。五人向他围了过来,季薄堔声音压得很低,很轻,似乎是怕其他人听到。
他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对老夫妻对于我们几个陌生人似乎过于热情了。还记得昨天晚上老祥叔给我们做的红枣汤吗?”
见宋雨宸五人都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我现在怀疑他给我们喝的红枣汤里放有迷药,不然我们几个人怎么可能同时都睡得那么沉。而且昨天晚上我和雨宸只是坐了一会儿,就都睡着了,醒来时,却躺在床上,被子也盖在身上。这里的钥匙只有老祥叔夫妇才会有的,除了老祥叔夫妇还能有谁能这么神通广大,进入房间为我和雨宸盖上被子呢。”
猴子脸色有些苍白,接口:“说不定是鬼呢,我们又不是没遇到过。”
宋雨宸不同意他的话,讽刺地说:“要是真的是鬼,你觉得你还能完好地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吗?”
其实宋雨宸听到季薄堔说的话,心里最先的想到的也是莫非遇到了鬼。但她刚才在心里询问张笙,张笙十分肯定地说,他现在感知力极强,如果有鬼靠近,他一定会有所感应的。
几人都同时沉默了,季薄堔又说:“为什么我们会感到身体无力,这正是中了迷药的症状。一夜之间,我们手臂上都出现一个小红点,不可能是蚊子叮的,它不可能只叮我们同样一个地方,而且就算是蚊子叮咬的,它吸去的血也不可能导致我们虚弱。所以我认为是有人趁着我们昏迷,抽取了我们大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