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疼得直哇哇大叫,连倔强的眼里都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猴子和小咖也相继跑来,章嵘扣住小春的手,拉扯着小春站起来,将小春交给猴子,拍了拍衣服上沾惹上的灰尘。看着小春,用手打着他的小脸蛋,横劲十足地说:“小兔崽子,这回我看你往哪跑。”
小春眼泪汪汪的,也故作凶狠地横了他一眼,不屑地将头转到了一边去。
章嵘气得眼都快瞪绿了:“小兔崽子。”
宋雨宸,季薄堔和甘烽慢慢地走到了他们面前,章嵘立马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宋雨宸。
宋雨宸:“……”得了,最后还是需要我装温柔善良大方,姐是装得下去的人吗?
宋雨宸装作很生气地对猴子,小咖两人说:“放开小春。”见他们放开了小春,又知心大姐姐般拉过小春的手,看着他被勒出红痕的印记,心疼地问:“小春,疼不疼?”
小春本来已经堵在了眼眶里的泪水彻底崩塌了,一下子涌了出来,扑在宋雨宸怀里,带着哭腔说:“姐姐,疼,小春好疼。”
宋雨宸张着手,完全不知放哪是好。本来她只是装装样子的,但小春这么一哭,她的心反而柔软了几分。好一会儿,她才动作僵硬地轻轻拍着小春的后背,母性大发地说:“小春,不哭。姐姐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小春哽咽着,用手背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从宋雨宸的怀里钻出来,红着脸,小声地说:“姐姐,你真像我的妈妈。爷爷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小春不哭。”
宋雨宸轻轻地摇了摇头,终究只是一个心性单纯的孩子啊。
而小孩子是很容易对一个人产生好感的,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分享给那个人。小春扯着宋雨宸的衣角,说:“姐姐,我带你去我家好不好?我家有好多好玩的,你和小春一起玩好不好?”
宋雨宸最初的目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但此时听在耳里,她却觉得怎么都不是滋味。
季薄堔将手放在她的肩头,无声地安慰着。宋雨宸抬眸看着他,他的眼瞳又黑又亮,他只那么静静地望着她,她就能感受到有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她心头涌动。
宋雨宸想也许就这是爱情,不用山盟海誓,不用轰轰烈烈。只是平时的相伴,伤心时一个安慰的眼神,开心时彼此大笑……
宋雨宸微微一笑,拉住他的手,对小春说:“好。”
小春高兴地手舞足蹈,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又撇着嘴,指着章嵘几人说:“姐姐,他们是坏人,你不要和他们一起玩。”
宋雨宸看着几人,递给他们一个报应来了吧的眼神,微笑着对小春轻言细语地说:“小春,他们几个是姐姐的朋友,坏不坏,姐姐也不知道。但如果姐姐现在抛弃他们,自己跟着你走了,那不是就成了无情无义的人了。”
小春似乎被宋雨宸说动了,他想了想,点头:“姐姐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做无情无义的人。”他勉为其难地看着章嵘几人,口气不满,“那你们几个就跟着我走吧。”
小春对山上的路很熟悉,似乎走过了无数遍,即使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路途中小春一直黏在宋雨宸身边,季薄堔在一旁看着,眼中火焰熊熊燃烧。
直到小春一个劲地盯着宋雨宸看,看得宋雨宸直莫名其妙,他才发自内心地说:“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比我们村里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只要是女人,都喜欢听人称赞她的美貌。宋雨宸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小孩子的话最是真诚可信。宋雨宸心情极好地抱了抱小春,说:“谢谢夸奖。”
宋雨宸一笑,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本就艳丽的脸变得足以用艳绝来形容。小春显然是颜控,整个人都看呆了,眼睛睁得老大,十分天真地说:“姐姐,你要等着我。等我长大了,就娶你做媳妇。”
这句话显然只是小春的童言无忌,宋雨宸听了,只是当个笑话听,笑得更欢了。
章嵘几人听了也是一阵大笑,只有季薄堔一人黑了脸,他一把拉过宋雨宸,重力之下,她狠狠地撞进他的怀里,脑袋碰得生生的疼。季薄堔同样也是一疼,但被他强忍住了,宋雨宸只听到他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响。
季薄堔示威地拥着宋雨宸,目光挑衅地盯着小春,语气横得像是除了天大地大,就数他最大似的,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他示威地说:“小孩,你记住,宋雨宸是我的。你哪凉快呆哪去。”
宋雨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季薄堔,霸道专横。但她并不讨厌,心里反而美美的。
她将手攥成一个拳头,锤了下季薄堔,骂道:“季薄堔,你胡说什么呢!”
季薄堔低头看着她,目光认真而专注,说:“我没胡说,你是我季薄堔的女人,一辈子,生生世世都属于我季薄堔。”
宋雨宸心跳漏了那么一瞬,她浅浅地笑了,也认真地回望着他,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说:“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季薄堔很满足地笑了,静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眼小春,又发狠地说:“宋雨宸,你要是背叛了我们许下的一生一世,我会杀了你。”
宋雨宸乐得眼睛微眯,嘴都闭不上了,她开玩笑地问:“杀死我之后呢,作为人民警察的你是去自首,把牢底坐穿呢,还是毁尸灭迹,从此逍遥法外?”
章嵘几人都被她的话给逗笑了,季薄堔没笑,依旧认真地回:“杀了你以后,我会马上自杀。宋雨宸,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让你安生的。你是逃不过我手掌心的。”
宋雨宸这回不笑了,他的目光认真得几乎执拗,她知道他不是在说笑,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比黄金还真。
她问:“季薄堔,你是在吃醋吗?”
哪知季薄堔十分坦然地反问:“宋雨宸,你才知道我吃醋了?”
宋雨宸:“……”连小孩子的醋你都吃,还真么的冠冕堂皇,我对你也只有一个字,大写的服。
她眼中的嘲笑太过肆无忌惮,一点都不带掩饰的。季薄堔看了她半晌,低头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嘴唇,还报复性地咬了她一下。
“都给我转过头去。”章嵘的声音响起,命令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宋雨宸这才想起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嗯,虽然这大庭广众也只有六个人之少。
她挣扎着推搡着季薄堔如铁般硬朗的身子,季薄堔的力气太大,宋雨宸的力量连一丁点的作用都没有起到,他依旧吻着她,纹丝不动。
宋雨宸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挣扎着挤出来的,她断断续续地说:“季,季薄堔,你……你,给我的起开。”
季薄堔没理她,依然自顾自地吻着,挑逗地撬开她的唇齿,疯狂地追逐着她的舌头。
在宋雨宸几乎要窒息的同时,他放开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极尽温柔地为她舒气。还不忘火上浇油地问:“还好吧?”
宋雨宸话都说不出了,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只睁大着眼睛哀怨地瞪着他。眼里满满的全是指责,季薄堔几乎能从她的眼神读出这样一句话,就是你,害得我这样,还好意思问,不要脸。
“劲爆。”猴子突然感慨。这两个字像是道出了除了季薄堔和宋雨宸两个局内人外,所有局外人的心声。宋雨宸甚至看到小咖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瞬间从头红到了尾,身体上的每一处,每一个器官都在发烧。但面对着众人打趣的目光,宋雨宸强忍住内心深处还在不断翻涌的羞涩,她大胆地迎上几人赤裸裸的视线,说:“要是你们几个也长得和季薄堔一样帅,我也会这样对待你们的。”
宋雨宸这颠倒黑白的话一出,不明真相,只看到两人吻得昏天黑地的章嵘几人纷纷惊呆了。他们忍不住在心里浮想联翩,难不成不是季薄堔强吻宋雨宸,而是宋雨宸强吻季薄堔?这信息量太大,几人表示他们接受无能。
而季薄堔好不容易好转了的表情又变得阴沉沉的了,虽然心里清楚宋雨宸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但他的眸子还是黑沉了不少,扳着她的脸,让她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睛,说:“宋雨宸,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进去,没有资格说什么。但你的未来,都会有我。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些话,要说也只能对我一个人说。”
他说完,便一直用固执的眼神看着她。
时间似乎定格住了,宋雨宸和季薄堔一直看着对方,目光柔和,仿佛一眼万年。
突然有人冲进了他俩之间,打断了他们的交流,是小春。他的脸气鼓鼓的,瞪着季薄堔说:“你为什么要咬姐姐,姐姐又不是吃的!”
又将视线转向宋雨宸,眼睛里全是伤心,问:“姐姐,你疼吗?对不起,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要吃人,刚才没反应过来。”
宋雨宸心中好笑,听小春话里的意思是他把季薄堔强吻她当成了季薄堔在吃她?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季薄堔还真就是在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