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城中的皇子,对杭皇后来说,最有威胁的便是祁楚昊和祁林。
祁楚昊一向与他走得近,但因为贤妃的缘故,外人一直都以为其不过是个闲散无所事事的皇子。
这样的形象这么多年以来,也成功的让杭皇后信任。
祁林亦是。
然而,祁子穆的死亡,魏家的败露却将祁林给推到了前端。
这个一直被杭皇后所忽视的存在,却是最后的黑手。
步青胭听着这一句句,心头不由的略过一丝凉意,“越师兄,有关祁林的消息,是你故意透露给杭皇后的?”
祁越轻嗯了一声。
步青胭眸中赫然略过一丝光亮。
越师兄这是希望祁林和杭皇后之间互相残杀。
一个是对皇位一直有觊觎之人,越师兄身为太子,迟早会有一战。
另一个,为了小皇子可以登上皇位,不惜想要越师兄的命。
让这二人互相残杀,才是最好的法子。
“那你觉得,这几日,两个人谁会更加有胜算一些?”步青胭问道。
祁越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倒是反问了一句,“小胭儿觉得谁更有胜算?”
步青胭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杭皇后。”
直觉告诉她,祁林不会是杭皇后的对手。
祁林的背后只有淑妃,这些年来一直只能在暗中下手,为了歼灭魏家不惜动用步文靖这样的人。
不过就是因为他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撑。
淑妃在皇宫中的地位更是不高。
他除了隐藏自己,没有第二个选择。
但是现在,一旦他彻底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就会变得不堪一击,因为所有的底牌和情况,都被人了解的一清二楚。
杭皇后却不一样。
她的背后是整个杭家。
就连暗域的存在都是杭皇后一手筹备。
这样的势力,不是一个祁林所能抗衡。
更何况,杭皇后只要得到皇帝的支持,便没有祁林反抗的余地。
“再等等,很快消息便过来了。”祁越轻轻的拍了拍步青胭的脸颊。
语气中全是宠溺。
眸中却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从来,都只有小胭儿最懂他。
步青胭失笑,“现在心情好些了?可是用得着这么高兴么?”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嗯?”祁越稍微压低了些许声音。
落在步青胭的耳畔,感觉身为撩人。
步青胭只觉脸颊微微泛红,“谁是你的妻?”
他们还没成亲呢。
还没等步青胭多说什么,马车外终于是来了动静。
是巫爵的声音,“殿下,三小姐,燕城的消息来了。”
“如何?”步青胭显然是比祁越还要着急,直接出声询问道。
“二皇子祁林残害手足,被皇上处以极刑。今日处置。”巫爵用最言简意赅的言语将事情说了一番。
步青胭直接撩开了马车的帘子,从巫爵手中将信笺给抢了过来。
匆匆的打开瞧了。
杭皇后果然是将祁林的所有罪证全数都给披露了出来。
魏家虽然已经没有人。
但祁子穆到底也是皇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帝震怒,当即要处死祁林。
这是一份很简单的结论。
步青胭却看出了里面的古怪。
扬着手中的信笺,“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下了处以极刑这样的命令?”
祁林死不足惜。
但后宫内还有淑妃。
更何况,他也一样是皇子。
皇帝震怒要给天下人交代,杀了祁林不奇怪。
但还要他死的那般难看,这很奇怪。
一向最注重皇家颜面的皇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巫爵似是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问题。
自然是全数都调查了清楚。
“回三小姐,处以极刑是皇后娘娘的命令,自从殿下离开燕城以后,皇帝病重,朝政已是皇后娘娘掌控。朝中大臣半数都归于皇后娘娘。”
杭皇后掌控了燕城?
所以这才是杭皇后千方百计都想要越师兄离开燕城,剿灭暗域的真正缘由?
步青胭略略垂眸,将信笺拿着重新回了马车,“我怎么觉得,皇帝在这个时候病重,很奇怪?”
纵然这几年来,皇帝的身体并不是很好。
但是也没有到了要命的地步。
眼下却是直接病重,连朝政都无法控制。
祁越闻言这么多消息,却全然没有半点意义,似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是皇后下的手。”步青胭看着祁越这反应,便已然猜到了一切。
“嗯。”祁越终于是应了一声,顺便将旁侧的东西取出来,“这是几日前,楚昊递过来的消息。”
祁楚昊?
步青胭立马接过。
亦是一封简单的信笺。
上面的内容更是简单。
只说了祁林被查,以及,皇帝突然病重。
不过祁楚昊递过来的东西,上面还有着另外的消息。
皇帝病重,他身为还处在燕城中的唯二皇子,自然是要侍疾。
只是在侍疾的时候,他已然发觉,皇帝并非简单的重病,而是中毒。
“所以你让祁楚昊冷眼旁观,只庇护太子府的人和明哲保身,至于皇宫中的一切,都让他不要管?”
包括看着皇帝中毒?
“小胭儿可会觉得我太过残忍?”祁越将步青胭的双手握在掌心。
他这些年来,手上沾染的血腥,从来不少。
却在认识小胭儿以后,尽量避开她。
这世间所有人都怕他畏惧他。
唯独不希望小胭儿日后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步青胭只坚定的摇摇头,“不会。”说话间,步青胭还举起了双手。
主动搭在祁越的掌心。
“越师兄,我从不是养在深闺中的那些弱女子,我这双手上,也没有那么干净。”
她这双手,染上的鲜血,已经不少。
前世的所有仇人,她都一一手刃。
让她们全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马车内的氛围赫然变得有两分凝重,步青胭却是轻笑了一下,抚摸了一下祁越的脸侧,“越师兄,难道不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
注定要在一起的命。
纵然前世有过不好的开始,有过噩梦。
可她终究还是走出来了。
祁越显然是被步青胭的这句话给愉悦到了。
将手边的东西统统拂在地上,一下将步青胭给压了下去。
凑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小胭儿可知,你说完这句话的后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