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教授专家行医多年,行业经验丰富,一个个都精得很,咋见到病人家属之间起了摩擦纠纷生怕会殃及到自己,又瞧着陈怡馨忙于撕逼大战肯定无暇分神干脆就躲到旁边的办公室里去了,还不忘偷偷观察走廊外的动静,顺便围观看戏。
见纷争平息,又听提到他们才纷纷冒出头来打招呼:“赵先生,赵夫人!“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赵祈安明白这个道理,但不代表他心里不介意这种事。不过他这人城府甚深,又在寺庙吃斋念佛待了许多年早已练就一身心如止水不露声色的本事,明明心里不大高兴却还能心平气和的问对方:“不知各位专家如何看待我儿子的病情?”
“这个可能还得先让我们看过令郎的身体情况,等检查数据出来后才能进一步来讨论方案。”某位药学教授飞快地给出答案,竟是与昨天那些个专家所说的话如出一辙。
陈怡馨脸上有些挂不住,哭哭啼啼的说:“各位专家教授,我家阿昀的命就全靠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尽快救醒他,不要拖太久啊!”
赵祈安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白静雅嘴角抽了一下,决定静静地看她尬戏。
许一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赵岑泽到底年轻气盛忍不住叫了起来:“二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治好大哥,大嫂不是还请了秦桓吗?他现在正在配制解毒剂,马上就能给大哥用上了。”
陈怡馨下意识地想反驳:秦家臭小子有哪种本事?莫不是在说大话吧。话到嘴边还未出口,就见自己刚刚祈求过的专家一脸兴奋地问:“二少,你说的可是宁大那个秦桓秦博士?”
“没错。”赵岑泽点点头,“是我大嫂从宁市请他过来为我大哥治病的。”
那些专家教授古怪地望着陈怡馨,“赵夫人,既然您都请动了秦博士,还多此一举要我们这些老东西过来做什么,这不是要我们班门弄斧么?”
陈怡馨没想到秦桓在医药界的名声如此之大,连一向眼高于顶的专家们都对他推崇至极,而之前她说的贬低他的那番话现在看来就像个笑话,难怪刚才他们瞧着她的眼神诡异,分明实在嘲笑她的无知无畏吧?
陈怡馨感到脸上像是被狠狠扇了几巴掌火辣辣的痛,秦家的心结难解,秦家人越是出息,越是显得她当初愚钝不堪,连带着对请秦桓来京城的白静雅多增了几分恨意。
白静雅要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肯定要呸一句:妈的,躺着也中枪!
陈怡馨心中愤愤不平,又不甘就这么承认自己的过失,只好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各位何必谦虚,秦公子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人,哪里能和各位相提并论!”
这话一出再次暴露了她的浅薄无知,搞科研依靠的是人的大脑精密的思维逻辑活动,又不是干体力活人多力量大,这下连那些专家教授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而话题的中心人物秦桓恰好在这时粉墨登场,立即受到那些专家教授们的追捧,那些专家教授他一露面,这些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得围了上去,纷纷和他打招呼,“秦博士,你好,距离上次你来京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您在医学大会上做的报告令我印象深刻受益匪浅……”
“秦博士,请问您最近有时间吗?想请您去医科大学为我们做一次演讲……”
“秦博士……”
这热情的态度与刚才对待赵氏夫妇那的种模拟两可打太极敷衍了事截然不同,陈怡馨一想到自己还故意放低姿态祈求他们,顿时觉得脸上越发疼了。
任他人如何,秦桓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径直走到白静雅跟前:“小白,我需要一点东西。”
话说回来,秦桓抽取赵岑昀的血液之后就往医院的停车场去了,他带来的贵重仪器都放在他们乘坐的那辆商务车里。
司机是许氏的老员工,有多年工作经验很得许一诺的信任,秦桓在里面做实验的时候,他就安静的守在车门外不许人靠近打扰他。
秦桓用仪器分析赵岑昀的血液,仔细观察之后,眼睛里出现一丝兴味,这些细胞和之前宁市提供的样本安全不同,居然短短的一天时间就发生了变异。他不得不叹息声,“没想到柯师兄的药剂竟有如此高的活跃度。”
有些麻烦!不过越是有难度越要挑战,他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征服之后的快感。秦桓脸上的情绪出现了少见的兴奋。
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大致摸清楚了这些病变细胞的活性周期,只要在一定的时间段里配出相应的解毒剂就行,只是宁市那边给出的样本太少,所以没有发现这种规律,而且他离开宁市时太过匆忙,也没来及带走全部的原材料,这下试剂不够用可怎么办?
至于之前的那个配比公式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他拿笔化了个大大的叉叉,将写着公式的纸片揉成一团。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去找白静雅。锁好车门,嘱咐司机替自己看好这些设备才返回医院大楼。
“学长,怎么了?有麻烦吗?”治好赵岑昀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白静雅可不希望事到临头又出什么幺蛾子。
“嗯。”秦桓冲她点了点头,“是有一点小问题。”
不光白静雅,在场的其他人的心也跟着纠起来了,等着他的下文。
“我给赵师兄做了血液化验,发现他体内的毒剂已经产生了变异,再用宁市分析出的那套配比公式就不太合适了。不过我这边带的原料可能不够,还需要你帮我提供一些新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