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回家后接到了谭伽衡的电话。她倚着窗户,看着天上的明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夜风将窗帘刮起,棉质的窗帘扑向她,把她裹得像一个大粽子。
她转了几个圈,却怎么也绕不开窗帘。
在电话那头低声笑起来。
谭伽衡只觉得着笑声入耳,内心酥软。心里的某个缺口被悄悄的堵上。
他一直担心张然为那日宴会的事儿生气。如此看来,倒是自己过于小家子气了。
果然爱会使一个人变得卑微,低到尘埃里。
关于张然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爱情这场独幕剧里。
他爱的太过用力,以至于时常担心张然会提前退场,落荒而逃。
第二天,他还是大着胆子去接张然,两人一起在聚香园的小包厢吃了饭。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千句万声想问。却无从话起。
张然盯着窗外的河上夜景看的出神,露出线条柔和的下巴,和微挺的鼻梁。
“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张然听到他这样说自己,连忙摸自己的脸,疑惑的看他,“现在呢?”
“没了。”被时光磨去了,反而越磨棱角越多。总是学不会和时光握手言和。
“我没有整容。”张然脱口而出,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盈满了包厢,他觉得外面孤寂的夜景也可爱了许多。
“然然,为什么我觉得你的鼻梁也比以前高了?”
张然简直要恼羞成怒了,“我真没整。”
说完,还把自己的脸朝谭伽衡那里送了送,示意他摸一下自己的鼻子。
她只是瘦了。真得只是瘦了。
他摸了张然娇俏的小鼻子,凉凉的,微微带有一点汗,却不让人感觉到腻歪。
他不是学医的,对鼻子构造不懂。
但他觉得张然的鼻骨一定很漂亮。
他见过张然的画像。陈至北悄悄画过,夹在书里。他去借书时,不小心翻到的。
时间就在两个人的嬉笑打闹里度过。转眼已是九点。
张然见谭伽衡喝了酒,便说要早点送他回家。
酒气上脸,他整张脸更是红通通的。
张然扶着他,更觉他沉重异常,平时看起来挺瘦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湿润的酒气喷洒在张然脖颈处,雪白的脖颈变得红润诱人。
谭伽衡看着张然白里透红的脖颈,后脑勺处下方遗留的不整齐的细小碎发。
便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顿时,女人特有的香气袭入嘴里,和着缠绵的酒香,更令人心醉。
碎发柔软撩人。
张然心下一惊,便立马将他推开。
谭伽衡撞到了桌子上,酒杯碎在地上,清脆的声音。
谭伽淳有些清醒了,“对不起,然然,我,,”
张然并不理他,拿起自己的包,衣服就往外走。
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谭伽衡看着张然的背影如此决绝,心里没了注意。
就靠着蛮力将张然扯了过来。
他喝了酒,真是顶好的借口。
张然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整个人又羞又怒。
她怎么也没想到先前温文尔雅的人变成这般模样,像个脱了缰的野兽。
他整个脸涨的通红,面目狰狞扭曲。
蛮力更是大的惊人。
酒气俯身而下,他在酒气的鼓舞下寻觅张然的唇。
张然一直回避,他又将战场引致张然的脖子,雪白的肌肤,细小的血管,更能激发一人的情欲。
她瞥见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酒瓶,便费力的伸手将它拿来。
她这一动,更让谭伽衡瞅到可趁之机。
她今日里面穿的是黑色的蕾丝内衣,在白衬衫的勾勒下更显曲线。
他的手也渐渐向上身摸去,一边摸,一边颤抖着。就这样解了两粒纽扣,准确来说是扯掉了两粒纽扣。
银质的纽扣掉在地上,不显声响。也不知道滚到了那里。
胸前的雪肌大片显露。
张然又急又燥,慌乱中上嘴咬了谭伽衡的手臂,又斜着手去够桌上的酒瓶。
她将酒瓶举到谭伽衡的头上,不舍。
酒瓶打在了桌边,玻璃的裂碎声让趴在她身上的人颤了一下,那双冲了血的眸子也清醒了点。
酒瓶里还残存有酒,冰凉的液体倾倒在谭伽衡的背上。
渗进肌肤,竟觉那是刺骨的寒。
他终于清醒了,连忙放开囚禁着张然的手。
怀里的人发丝尽乱,眼角还带着泪,眼里满是愤怒与不安。
他伸出手想去擦拭她的泪。
张然把头转了过去,他一脸尴尬。
终归是他对不住她。
竟在这里妄想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然然,”他低声地痛苦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吧。”她将自己的衣服扯好,雪白的衬衫上也滴上了几滴红酒,宣示着今晚的荒唐,未完成的。
“你放心,两个公司的合同照旧,我不会参杂个人情绪的。”
你知道的,我从始至终,放心不下的只有一个你罢了。
谭伽衡目光呆滞,看着她拿了衣服又,包包,往外走去。
脚步仓促,是真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