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第20章喜欢不喜欢，笑容几分真假

“……是吗？好奇怪。”

乔寒眼中闪过精光，对视上乔夜烜，道：“我能坐下吗？”他是看着乔夜烜说的，可话却是说给上官青儿听的。

聪明如乔寒，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乔夜烜的顾忌。但是，这个答案太过让人惊讶，以至于他不得不亲眼见见。

但，事实比听到的更让人震撼。

上官青儿看着乔夜烜，乔夜烜也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官青儿颔首道：“请坐。”

乔寒道了一句谢，入了座。那姿态之优雅，让其他行为有些不雅的人，都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尽量摆出“优雅”的动作。

“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呵，在乔公子面前，谁敢用‘尊姓大名’一词！”乔夜烜貌似客气的说。

乔寒也不答话，只是温柔的笑看上官青儿。

上官青儿没有察觉二人的波涛暗涌，爽快道：“我是上官离，他是乔夜烜，你叫我们小六和小七就好了。”

乔寒道：“小六和小七阿……很不错的名字。”

上官青儿总觉得，乔寒这句话十分意味深长，但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是阿，和你一样，十分不错的名字。”乔夜烜道。

乔寒笑着看了一会儿乔夜烜，转过视线看着继续与糕点奋斗的上官青儿，谦逊的问道：“敢问上官公子，不，是小六，在下做了什么惹你不喜的事情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恰当，让小六觉得在下虚伪。”顿声，又补充道：“还望小六你不吝赐教。”说完，又招呼小二上几碟招牌糕点，还点了些酒菜。

“乔公子难道不虚伪？”

乔寒淡淡一笑，反问道：“小七为何如此说？你我初识，未曾深入了解过彼此，又如何以一句话就断定在下的为人呢？”

乔寒话中有话，让乔夜烜无法再说什么。

再说下去，不就明摆着说，他们二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上官青儿抽空看了一眼乔寒，埋着头，一边吃一边说，因为在吃糕点，声音含糊不清：“笑容，好假。”

乔寒愣了。

乔夜烜也愣了。

乔寒愣的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还是这么直白的说。但更具冲击性的，当然是她的话。

虚伪？假？

乔寒有些发笑，他的笑容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骗过了多少人。至少在他见过的人中，不为他迷惑的，也只有那个看似昏庸的乔承天、宿敌一般的兄弟乔桀，也就是乔夜烜，以及这个人。

他，的确不是真心在微笑。

他的笑，的确很虚伪。但是，却让许多人喜欢。

这个人，是给了他第一次“不喜欢”的人。

乔寒突然间懂了，为什么老七会留在这个人身边。虽然“他”看起来是那么脆弱，一折就断了。但不能否定的是，“他”那双清澈的大眼，毫不做作的直白话语，很迷人……

乔夜烜惊讶的是，上官青儿看人的眼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尖锐犀利。

“这个就很好。”上官青儿突然道。

乔夜烜和乔寒都看向她。

“不想笑就别笑。”上官青儿嚼着糕点，含糊道。但那双清澈的大眼，闪烁着让人痴迷的光芒。“你刚才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比之前好多了。”

“……小六，你这是在夸奖我吗？”乔寒有些哭笑不得。

“你认为是在夸奖你吗？”乔夜烜道。

上官青儿看向乔夜烜，乔夜烜笑了，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去嘴角的糕点碎末，玩笑道：“不认识我了？”

“……没，只是觉得小七你……很奇怪。”

“奇怪？”

上官青儿颔首：“他一出现，你就变了。而且你们两个，好诡异。”

乔夜烜哑然。

是阿，他焦急了。他竟然句句都挑衅乔寒，一点都不像他。为什么？

他现在虽然败给了乔寒一次，并不代表处处会受他限制。半年的休整，他有足够的实力对抗乔寒。那又为何会焦躁？

果然，是因为她吗？

乔寒温和的笑着，温润的眼底，是让人会迷失的深沉和混乱的复杂情绪。

五月十二日。

又一出命案发生。手法和之前的一样。

沂水县县衙被低气压笼罩，莫文武处于抓狂阶段。风清涯也难得眉头深锁，沉默不语的呆在一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上官青儿、乔夜烜和一位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人——乔寒三人，相当的悠闲：上官青儿吃着点心，乔夜烜淡淡的笑着，乔寒则一脸温和微笑注视着某处。

乔寒之所以会在这里，那是因为自从前几日在酒楼偶然相遇之后的几天，又有好几次的偶然相遇。于是乎，就“人海茫茫总相逢、有缘千里终会聚”这句话定下了“三人”的友情。

而乔寒，自称是外出游历，现在也无所事事，不如跟在上官青儿身边，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乔夜烜有些不愿，作为对手，他十分敬佩乔寒。但作为同处的人，则是十分的厌恶。但说“不喜欢”乔寒的上官青儿反而很爽快的同意了，并且还给莫文武和风清涯打了招呼，并取得了二人的同意，以后乔寒可以自由出入县衙。

莫文武抓着头发，本就乱糟糟的头发，现在像鸡窝。他道：“清涯想到什么了吗？小六、小七，你们倒是说话阿？小六，不许再吃了！”顿声，又补充一句：“大人我都没吃，你别吃完了。”

风清涯还是没说话。

上官青儿嚼着糕点，道：“大人……唔，你……我、我们，你想我们说什……什么阿？”因为嘴里有东西，她说话断断续续的。

“不管说什么都好！别都杵在这里当摆设。摆设也不占地方，你们占了地方就发挥点功效好不好？”

“……嗯，大人，你好像林家婆婆养的老母鸡。”上官青儿想了想，道：“每一天都会看到婆婆跟着母鸡追，母鸡就像大人这样不停地转着圈。”

莫文武：“……”他错了，他不应该算上小六的。他应该将小六当摆设的。他应该让她继续吃糕点装哑巴的。

师爷匆匆的走了进来，在看到乔寒时愣了一下，片刻后恢复从容，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