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第21章知足者，长乐
“师爷，你来得正好。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么？”莫文武急忙问。
师爷道：“没有。”
莫文武毫不掩饰失望的看着师爷。
“大人，调查不出事身份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能力不足，调查不到。二是，死者身份神秘，甚至是没有身份，我们根本调查不到。”风清涯道。
莫文武蹙眉，不解的问：“什么叫‘没有身份’？”
“一些从事特殊行业的人，或者是被豢养的人，因为需求，他们通常没有身份。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没有他们的户籍档案，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无从调查他们的信息。”风清涯说完，补充了一句：“这种做法，通常是用于死士。”
“死士一旦被抓，死了就行了。别人想要从他那里知道什么，也绝无可能。毕竟，死人是最不可能说谎的人。”乔夜烜补充道。
乔寒迎上乔夜烜深意的目光，淡淡一笑。
莫文武丧气道：“那怎么办？死者的身份调查不到，作案手法调查不到，死因也不明。这种结果汇报上去，那群老头子会用口水将我淹死在大牢里的。”
此话一出，沉默蔓延。一会儿后，后知后觉的上官青儿察觉了什么不对，思考了下，开口道：“找狐狸娘问问看？”
“狐狸娘？找她问什么？怎么问？”莫文武道：“狐狸娘虽然什么都知道一点，但这种一点线索痕迹都没有的事情，她能给我们答案么？”
风清涯赞同道：“是阿，小六。且不说狐狸娘很难找，就算找到了，我们也不知从何问起。”
上官青儿道：“风大哥刚才不是说被害者可能是死士吗？”
“是阿。”
“不管是杀手还是死士，如果是有组织性的，他们身上一定有标识。不如好好的找一找，如果找到标识，就找到了线索。”上官青儿道：“这也是我师傅告诉我的。”
众人：你这句补充完全是多余的。
莫文武看向师爷：“仵作检查尸体时，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图案符号这些吗？”
师爷想了想，不确定的说：“不太清楚。这样吧，属下再去让仵作仔细检查一下。”
“好，你先去。还有，要尽快。”
“是。”
“师爷，让仵作把他们的头发剃掉。还有，注意一点指甲。”上官青儿对即将离开的师爷道。
师爷看了一眼上官青儿，点头离开。
风清涯道：“小六，你是说……”
“嗯，死者为大，不管哪里都是。所以，仵作验尸时，很少会注意到发间。有些人利用这一点，将标识烙印在头顶。有头发遮盖，难以查看到。而指甲上，许多人的指甲上会生一些白色的东西。”
乔寒和乔夜烜目光闪了闪。
风清涯恍然大悟。
莫文武的表情由失望变成惊喜，他拍案而去，大声道：“小六，你师傅真行！这些也是你师傅说的吧！”
上官青儿奇怪的看着莫文武，道：“这是朱阳告诉我的。”
朱阳？风清涯和乔夜烜都看向上官青儿。
当初，风清涯与上官青儿一行人刚见面时，听她说起过这个人。
朱阳是谁？
她师傅又是谁？
“小六，大人我很好奇，你师傅是何方神圣？竟然懂得这么多。”半年来，许多案子的破解，都因为上官青儿。而上官青儿几乎每一次都会提到她师傅。莫文武自然知道，不该问。但这一次终于没能忍住好奇，开了口：“还有，朱阳是谁？”
“师傅是师傅，朱阳是朱阳。”
“……大人我是问他们是谁？”
上官青儿看了过去，沉默的看了一会儿，道：“师傅说，不能说。”
“阿？为什么？你师傅不能见人吗？”
上官青儿摇头：“能。但见过他的人都死了。”当然，除了念生教和上官家的人。
上官青儿浑然不知，因为这句话，让她成为所有人注视的焦点。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则为难的看着仅剩下的糕点，犹豫着还吃不吃。
莫文武不死心的继续问：“这么说，就是不能见人咯。那朱阳呢？也不能见人？”
“朱阳是很美丽的人，也很温柔。”
莫文武想到了什么，邪恶的笑着说：“和小七比，谁更美？”
上官青儿看向乔夜烜，乔夜烜也回望着她。乔夜烜和上官青儿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乔夜烜温柔笑着的眼底的丝丝期待。
“不能比。朱阳是女子。”
“小七比女子还好看，怎么不能比？”
“……也是。”上官青儿微微蹙眉，一脸为难。半响后，她道：“朱阳。”
莫文武一愣，恰好看见乔夜烜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差点笑了出来。
“有比小七还好看的人？”
上官青儿点头。
乔夜烜觉得很憋屈，心中生出莫名的烦躁，忍不住开了口：“你很喜欢她？”
“嗯，喜欢。”上官青儿狠狠的点头：“朱阳从小就照顾我，像娘亲一样。要不是她不能离开，她也会跟我一起走的。”她嘴角微微弯起，幸福的笑容如花绽放。
“娘亲？”乔夜烜的表情瞬间复杂了许多，但片刻后，又是一片温柔：“你娘亲没陪着你吗？”
“没有。”终于，上官青儿决定要再吃一块糕点，再一边吃一边含糊道：“爹说，娘亲生下我就去世了。所以我没见过她。”
莫文武的奸笑僵硬在嘴角，风清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莫文武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僵硬的笑里有着怜惜。
乔夜烜愣了一下，伸手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头：“还要吃吗？”
上官青儿眨眼：“可以吗？”
“可以。不够我等会再去买。”
“真的吗？”上官青儿惊喜的看着他：“小七，你真好！我喜欢你！”
喜欢……吗？
乔寒的笑容带上点苦涩。
他贵为太子之尊，因为身份、能力、为人处世，让许多人都很喜欢他，甚至是爱慕。但是，他们爱慕的都是太子。
几日的相处，他越来越懂为什么那个老七会暂停争夺皇位而选择留在她的身边。她很单纯、直率，不懂隐藏。贪吃甜点，吃多了会肚子疼。迷糊，好心办坏事，让人气愤又无可奈何。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让人哭笑不得。她也很懂知足，几块糕点就可以换来她幸福的微笑。看着她幸福的笑着，恍惚觉得无论犯下了多少罪恶都可以被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