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第37章起床气的发作，如花之死

莫文武用着带哭腔的声音道：“小六，大人我真的要死了。这一次不是被刑部砍了，就是翠喜楼的姑娘们砍了。”

“翠喜楼的姐姐们？”上官青儿不懂，思考了片刻，说出一个猜测：“大人莫不是又去偷了姐姐们做的糕点？”

莫文武：“……”

“才不是！”

上官青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看旁边摆着的盘子空空如也，不满的嘟着嘴，道：“什么不是，糕点又吃完了。大人，你能不能少吃一点？”

众人：“……”

乔寒有些讶异，上官青儿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样很平常的一句话，但由上官青儿说出来就十分的怪异诡谲。

“青儿有起床气，所以每天早上都要吃甜点，不然脾气会很坏，性格也有所变化。”坐在乔寒外侧的三鼠解释道。

乔寒看了过去，眼中闪过惊讶，似乎是才发现身旁坐着一个人。白衣翩翩，俊秀的五官，儒雅的气质，纤细过度的身体，就像是常年患病。仔细一看，果不其然，眉宇之间带着病态，让人心疼，也让人能够一目了然他的身体状况。

“我叫三鼠，很高兴认识你，乔公子。”三鼠道。

乔寒略略点头，也自我介绍了一番。

“小六，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一生气，就不小心吃完了。”莫文武冲上官青儿讨好的笑着，又求救的看着乔夜烜。

乔夜烜眉一挑，那眼神赤裸裸的表达了一个意思：自作孽。

师爷从后间走了出来，手上端着竹叶翠堤，笑道：“还没吃吧？下一次记得起早一些，这里可有一只很会吃的。”

一只？！你当形容猪吗？莫文武心道。但师爷解了围，他可不敢在小六犯起床气的时候放肆，以前“有幸”见识了一次，此生难忘，就发誓再也不要遇见了。所以，即便是喜欢抢食，也一定等她没有“发作”的可能的情况下。

乔夜烜走了过去，拿起一块糕点喂入上官青儿口中，安抚着面色有些阴沉的人儿，道：“小六，张嘴。”

上官青儿依言，乖巧的张开嘴，吃下翠绿的糕点。甜味在口中蔓延，心情也愉快了许多。她眯着眼，用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感谢着。

莫文武悄悄的舒了口气，感谢“可能会被起床气发作的某人给踢飞”的厄运远离自己。但，有一些人，永远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见情况刚好一点，他又开始鬼哭狼嚎：“小六，大人我命苦。”

众人：“……”

风清涯等莫文武正牌手下都为有这样一个上司而感到丢人。莫文武这个人呢，完全符合“再烂的人也有一两个优点”这句话。他除了为官公正，擅长把握大局之外，完全是一个见一次就想揍一次的无赖！

“大人，你饿了吗？”

“……”莫文武险些被噎着，他难道只有吃吃吃吗？扫视四周，见他们都一副的确如此的表情，顿时不爽。他严肃着表情，努力的摆出一副威严道：“小六，如花死了。”

上官青儿一震，瞳孔猛地收缩，糕点掉在盘在里，滚动了几下，便安静的躺在碟子的一角。

念生教的教义是：一念不生。

一念不生处即为佛的境界。顿者言说顿绝、理性顿显、解行顿成，一念不生即是佛等。但一念不生即名为佛，不依地位渐次而说故立为顿……

“小六……？”

上官青儿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怎么了？”

“你，没事吧？”乔夜烜关心的看着她。她虽然不懂风月之事，可却因为某些人的原因，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翠喜楼是她常去的地方之一，如花是与她关系亲密，如花将她当做弟弟珍惜保护，竭力避免风月之地的气息污染了她。而她将如花当成姐姐，真诚相待。现在如花死了，她……

揉揉她的头，不在意其他人在旁，将她拉入怀中。

莫文武对风清涯使了个眼神，风清涯叹息一声，道：“今天凌晨，有船夫在沂水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打捞起来一看，发现是如花。”想到那么一个美丽女子，然是身在风尘，但在水里泡了一夜，身体浮肿，若不是从衣着、饰物和大致的轮廓，说不定现在还不知道死者是谁呢。

“呃……那个，还是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吗？”上官青儿问。

“……没有。”

风清涯等知情的人都看向莫文武，莫文武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不解释，不多言。其他人都懂，只是他们谁都没办法说出这个谎言。所以一时间，对这个一直让人很无语的县令大人有些歉意和感谢。

是阿，怎么说得出口……

上官青儿道：“师爷，小二小四他们有对你说什么吗？”

师爷道：“嗯。发现尸体的地方，土地发黑，如果有蚂虫爬过，均数死亡。还有，仵作昨晚发现，子时时分，尸体有点微微发亮。但仵作不敢肯定，因为只有子时到来的刹那，才看得见。”

上官青儿颔首，道：“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里？”乔夜烜察觉她的不会，立刻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去翠喜楼。”说完，上官青儿抽回手，头也不回的朝屋外走去。

众人静默。

三鼠突然道：“以前大哥他们出事时，小六就是这幅样子。”

乔寒道：“嗯？”

三鼠道：“小六十分在意身边的人，哪怕只是认识一两天，只要她喜欢上的人，她就会竭力去为他们做些什么。在他们遇到危险时，她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而……”看向屋外，声音有些茫然，“小六一旦认真起来，性格就会改变。虽然并不是全部，但一眼就能够发现她的变化。”

“就像起床气？”

“大概吧。”三鼠幽幽道。

“如花怎么死的？”沉默之中，乔夜烜面无表情的道。他们的伎俩，或许骗过了上官青儿，但想要骗过他，简直是妄想！

但，真的骗过了她吗？

“……奸杀。”

乔夜烜一顿，眼一抖，之前多多少少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当真正证实的时候，那种惊讶远非想想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