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第38章初显的怪异，上官青儿的梦想

乔夜烜一顿，眼一抖，之前多多少少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当真正证实的时候，那种惊讶远非想想所能比拟的。

“这一次和以前不同。尸身上有明显被奸污的痕迹，而且……”风清涯有些难以言说，“不止一个。下身被撕裂，很显然……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肌肤除了做那种事情所留下的痕迹之外，无外伤。但是……手骨、腿骨粉碎，肋骨也断了几根，五脏错位。”

“……谁这么大手笔的对付一个风月女子？”乔夜烜道。

莫文武道：“如果知道，就不用这么纠结烦恼了。总之，我们没有时间拖下去了。再不找到凶手，我们完了不要紧。就这么被人打，一直还不了手，实在是有够窝囊。就算不一报还一报，也不瑕疵必报，但是……被人踹了这么多脚，总该还一手吧？”

乔夜烜道：“将‘们’字去掉。最后即便是被剁成肉末，那也只是你。”说完，甩袖离开。

莫文武讪讪一笑，不作言语。

“师爷，你刚才的情报，是从何而来的？”

师爷道：“商业机密，不方便透露。如果大人想要知道，属下不介意去询问一下，当然要收费的。”

莫文武：“……”

“大人，这一回，您当认真起来了吧？”风清涯道。

莫文武道：“嗯，是应该认真了。不然的话，可能会被小六揍的。认真起来的小六……老实说，我并不喜欢。”

“大人……”

“清涯，你认为，涉世未深、心思单纯的小六，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只因为情势所逼，心意所在？”

风清涯道：“大人的意思是……”

“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风清涯面色一下子沉重起来，莫文武认真的光彩，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这是因为他在收敛自己的锋芒。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但是，这种习惯却是长久的挫折艰辛、磨难经历所累积起来的，非一朝一夕，难以成就。但是，小六的却像是一种本能反应。她认真的一面，就像是被封印起来，一旦有触动开关的事情发生，就会解封，等事情完结之后，一切又恢复原状，她还是那个迷糊贪吃、天真单纯的上官青儿。

上官青儿站在县衙门口，抬头直直的看着大门，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有人叫她，也毫无回应。看守县衙门口的捕快被她这幅样子给吓着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闪烁视线，不去看她。

上官青儿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不甚了解，但深知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是，她也不想……

呆呆的望着天空的太阳，灿烂得让人讨厌。怔愣了好久，她认命的叹了口气，又去县衙前站了一个时辰，无奈的叹气离开。这样子让他人都以为她有什么天大的冤屈，却无法申述。前提是，不知道她是捕快。

左拐右拐，半个时辰之后，上官青儿在一间破烂得让人以为只要一碰就会坍塌的房屋前。又如方才，站在门前许久，又无奈的叹气。只不过，这一切没有离开。

她推开门，掏出衣襟里挂着的玉佩，对着正对门的墙壁上的凹处印了下去。

玉佩深陷其中。

上官青儿转身，和衣倒在一旁简易的床上，闭眼等待着。谁知道等着等着，倦意袭来，在入睡之前，她一直不停地感叹：果然，只能这样了吗？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序传来的脚步声，上官青儿翻坐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沙哑着声音道：“你们来了？”

“钟离、胡非、子桑、晋楚见过少主。”

上官青儿又叹了口气，看着半跪在地的四人，道：“我有事需要你们帮忙。”她没有叫他们起来，以前试过无数次，可他们就一群老古董，怎么说都不听。如果请求的话，直接齐刷刷的跪下，齐声说“少主恕罪”。久而久之，她放弃了，他们愿意跪着就跪吧！

为首的钟离抬头，看着床榻上的人，并未疑惑少主为何女扮男装，冷淡却不失恭敬道：“请少主吩咐。”

“帮我查一查，近段时间连环杀人案的消息。”

钟离等人相视一眼，平静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晋楚道：“少主，我教不允许插手俗世事务。”

“我知道。”上官青儿道：“这一次找你们前来，只是想要请你们帮我调查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并不是要让你们插手。这样行吗？”

“……是，属下遵命。”钟离、胡非、子桑、晋楚四人齐声道。

“少主，还请您稍等一日，一日之后，属下等人会将少主需要的消息送来。”子桑道。

“多谢。”

胡非道：“少主还有其他吩咐吗？”

上官青儿道：“没有了，麻烦你们了。”

“此乃属下等人荣幸。”四人再度齐声道。

上官青儿扯了扯嘴角，真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也懒得细想，随意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就你们四人吗？”

钟离想了想，道：“属下等人奉教主之命，前来调查一些事情。同行之人，还有即墨、青阳、闻人、无庸。”本来，他们是去了圣山之巅，结果还未登顶，就被召唤回来。

他们才到沂水县不久，被上官青儿召唤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这个少主虽然有点……嗯，不尽责，也有点不适合。但，她却从不依靠别人。这一次能找上他们帮忙，很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而不得不求助他人。

上官青儿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都是修罗之刃里排名前十的吧？”

“是。”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帮我给老头子带声好。”上官青儿想了想，决定不去追问他们究竟在调查什么事情，让战斗力最强的修罗之刃的前十名出动了八位。

钟离垂首：“是，少主！此外，教主吩咐，如果见到少主，务必提醒少主一定要届时回归。”

“……你去告诉他，除非不逼婚，否则我绝对不回去！”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小王八呢！说什么小王八可以破坏她的命格，必须和他成婚。但是，开什么玩笑？那个小王八那么讨厌的！上官青儿腹诽。

钟离：“……”

她怎么还是这么对教主说这样的话？教主一向宠溺少主，无论什么事情都依从，除了婚事。只因为少主的命格……

子桑看了一眼钟离，道：“少主，王公子于三个月前出发，前来寻您。他四处打探您的消息，相信不久就会找到您。”

上官青儿瞪大眼：“你、你、你说王、王尔朱王小王八来找我了？”

子桑很淡定的颔首：“是。属下等人，在离开之后会将少主在此地的消息告知教主。”

“告诉老头子？那我爹不是也会知道？不、不行！”上官青儿道：“你们能不能不告诉老头子？”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上官青儿还是侥幸的请求。

“少主如果下命令，属下等人死也会遵守。只不过，属下等人遵守少主之令就等于违背教主指令，届时属下等被教规处置，还请少主切勿挂怀。”晋楚淡淡道。

什么叫“切勿怪怀”？！摆明就是以死相逼嘛！不愧是死老头子的人，一个一个的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古板得很！上官青儿腹诽。

“少主，属下等人不敢用少主去冒险，教主更是不敢。还请少主体谅教主和上官大人的一片苦心。”钟离道。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吧。”上官青儿不想要说下去了，直接将他们打发走。

但是，他会不知道她在这里吗？

虽然疑惑，但她并没有追问的心。

“是，属下告退！”说完，钟离、胡非、子桑和晋楚就消失不见。

老头子是她的师傅，在自己人面前，她都这么叫他。

老头子是“念生教”的教主，修罗之刃是八部门之一。其余的分别是：夜叉之令、迦楼之羽、龙王之戟、苏摩之舞、乾达之琴、罗刹之矢、孔雀之杖。

这八部门中，上官青儿只清楚修罗之刃是做什么的。修罗之刃是念生教里战斗力最强的部分，一般情况下，都不需要他们。而他们一旦出现，就意味着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或者正在发生。

念生教不理会外界之事，据说这是创教之人的遗嘱。念生教从最初开始就很强大，现在更是青出于蓝。似乎早已预见这一切的第一任教主严令，不能干涉天道人常，一切任由其变化，违规者按照教规除以极刑，即使是教主也不例外。

上官青儿一开始就没有让念生教帮自己救人的想法，只是如花的死给她的冲击太大。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师傅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人生在世，百年而已，又能得几个知己好友，又要陌路天涯多少人？所以，珍惜眼前人，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只要自己认为好就足够了。太过在意，最终天涯海角各处一端，伤害的究竟是谁？

但是，即便珍惜如此，也不要妄想去依靠。尤其是去依靠一辈子。

她珍惜他们所有人。小七乔夜烜、师爷、莫文武、风清涯、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县衙里所有的捕快、翠喜楼里所有的姐姐们、最初不太喜欢的小水乔寒以及只见过两面的苏木行书。

在别人眼里，师爷他们是山贼。在她眼里，他们不过是身份比较特殊的家人。小七和小水，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和太子，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在她眼里，并没有那么特别。自然，其他人也是……

无论他们身份如何，都与她对他们的感情无关。她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对他们有所改变，但……

第一次，有自己在意的人死去。若说，之前几个陌生人死去，只是单纯的愤怒，那么现在多了一分无奈。

上官青儿以前梦想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做一个义薄云天的绝代大侠！但，亏她从三岁开始就跟着老头子学武，但空有一身武艺，正儿八经的架都没有打一次。

现在则有所变化：她想，能够和她喜欢的小七乔夜烜他们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如果苏木行书也愿意一起的话，那更好。或者就这么跟着莫文武和风清涯，当一个小捕快。岁月静好安宁，日子平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