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冲动将自己的点滴扯下来之后,木潇潇的病情急转直下,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这把老骨头已经紧不起自己的放肆了。
她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嗓子已经疼到说不出话了,她不得不连夜赶往医院。
“最近得这种病的人很多呀!”给她看病的医生将头埋在一堆高高的资料当中,木潇潇只能看见他头顶微微翘起的黄色的几撮头发。
最近是流感的高发期,她很不幸。
今天阿笑说她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看来他的医术还有待改进呀。
“那她为什么嗓子疼呀?”这个给木潇潇看病的是个比较年轻的医生,肖大夫人有点不太放心。
“她只是最近过度用嗓才会这样的,跟这个病其实没太大关系。”黄毛医生看着木潇潇,他的下半部分脸被口罩遮住了,只留了一双看似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
木潇潇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她记得她之前对肖大夫人撒谎她熬夜背单词来着。
“其实也你们不用太担心,这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只是具有传染性的感冒发烧罢了,多只要多喝热水,休息几天就好了。”见肖大夫人还是带着怀疑的目光,黄毛医生又补充道。“不过,你这几天还是不要上学了,以免传染其他同学。”
于是木潇潇就住院了,按医生的说法是她完全可以回家休养的。但是木爸爸与肖大夫人实在是太忙了,最后不得已只能拜托医院的护士姐姐。
陆远航这几天一直没有在医院出现过,木潇潇心里有一点小失落。当一个人习惯了某人的照顾并习以为常后,那个人突然就改变主意,人们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小落差。
杨帆这几天倒是天天都来,虽然每次来的目的都是为了蹭饭,但木潇潇还是很佩服他的勇气,能克服心中的恐惧不怕被传染的心性还是值得称赞的。
“这几天那个帅帅的校医老是来我们班找你。”白婧一脸谄笑,然后将剥好的橘子大片儿大片儿往自己嘴里送,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她这几天有事没事就来找木潇潇聊八卦,许是她不在的这几天没有人陪她说话吧。
“哦,那他有什么事吗?”木潇潇装作漠不关心的语气。
白婧突然就变了脸色,满脸通红,像是在憋笑。
“他说那天你匆匆忙忙走了以后,他突然醒悟,觉得你的病情有点像最近高发的流行性感冒,然后就想要叮嘱你这几天不要去上课了……哈哈……”话还没说完呢,她就倒在病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木潇潇一脸疑问,这没什么好笑的呀,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关键是你知道他有多傻吗?他每次来都被杨帆挡在门口,骗他说你去上厕所了,然后他居然信以为真,天天都往我们班跑。你说他笨不笨?”说完某人笑得更加欢脱了,在木潇潇的病床上直打滚。
木潇潇觉得她快厥过去了,就伸手推了推她,道:“人家也是好心,你们这么整人家,有意思吗?”
“你就别充作烂好人了!你不在的这几天,陆远航可是忙得很呢。那个林舒雅老是去找他,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然后两个人一出去就是大半节课。”
“没准他们是有什么学术上的问题需要交流呢?”木潇潇心里战鼓如雷,脸上却故作平静。
“得了吧!”白婧大手一挥,摇了摇头。“一个理科生一个文科生,哪有什么学术问题让他们讨论呀?况且,他们俩,都是我们学校数一数二的优等生,你还不知道吧?我打听了一下,那个林舒雅可能耐了,人家次次考试都是文科班第一。两个人都那么厉害,就算真有什么世纪难题,也不至于讨论那么多天吧?不过……”她突然幸灾乐祸的笑了,“每天看见孙茜嫣那张气急败坏的脸,还是挺开心的。”
说完,她还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
木潇潇现在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不能仅凭自己的感觉就胡乱揣测陆远航的想法。
这几天,她也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了一想,她不应该再戴着为他好的面具去做那些给他添麻烦的事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自己的生活活成什么样,她有什么资格掺和进去呢?
不是害怕了,而是想通了……
就像现在,他与林舒雅之间,如果他是真心实意的,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不呢。
于是她默默从床头的柜子上拿了一个橘子,边剥皮边说:“就像你说的,如果他们俩之间真的有什么的话,我们应该祝福,不是吗?”语气冷静。
白婧瞪大眼睛,像不认识她一样看她。“木潇潇,我发现你变了。”她前所未有的认真。
“以前的你不都是第一时间冲上去,去看看那个林舒雅是否有两把刷子吗?怎么现在突然随遇而安起来了?”
“唉……”木潇潇叹了一口气,放下剥好的橘子。转眼间,那橘子就被白婧抢走,她还生怕她会抢回去,就迅速往嘴里塞。
她还真是不怕被传染啊!
“人总有看开的一天。”说罢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恍若一个看破红尘的出家僧人。
“得了吧你!”白婧推了她一把,两个女人间小打小闹了一会儿。过会儿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吗?我们学校这学期来了一个很帅的体育老师,才刚从体校毕业不久,据说是专门请来教足球社的。”
“哦,是吗?”木潇潇装作不在意,她大概知道白婧说的是谁了。
“你也知道,那个拽上天的李昱衔不是去北京有了点名气吗……”她继续说道:“然后校领导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说是我们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然后就请了好多体育人士来我们学校任教,知名的有几个,不知名的也有几个……还有最近好多体育社团都要招新,还要组校队……”
白婧越说越激动,木潇潇意兴阑珊,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们之间一向如此,一个说个不停,一个敷衍地听。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木潇潇的头越来越低,就像小鸡啄米般越来越低,她这两天吃的药都是带走催眠成分的。就在她快要抵达终点时,白婧突然一巴掌呼过来,将她从昏昏欲睡中惊醒。
“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她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了。
“我说……”白婧将嘴巴放在木潇潇耳边,声音提高了八度,让木潇潇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震耳欲聋。“杨帆想要加入校足球队,被李昱衔拒绝了,他说要陆远航下跪求他,他才让他进校队。”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