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最近不忙,师付正在研制液压机,买了两块一米长宽,50mm厚的钢铁,四根一米二长,60mm的镀铬圆柱,由于都是硬料,加工非常困难。
我:“师付,这圆柱太硬了,用铣刀根本铣不动,要不用车床车吧?”
师付:“你先铣吧,能铣多少铣多少。”
我:“铣了半天了,最多才铣下去2mm,铣到50,也太难了,这钨钢刀铣出来的废屑也太烫了。”
师付:“反正现在没什么事,你慢慢铣嘛。”
我:“行,你不说我慢就行。”
厂里新来了一个员工,叫林英,汕头人,比我大两岁,我叫他阿英,他叫我老大。
我:“阿英,你以后叫我阿明好了,我只是比你先来半年,我会的东西还很少。”
阿英:“好的,阿明,今后的工作中,你可要教我啊。”
我:“没问题,只要我会的,都告诉你。”
阿英跟我一样高,比我重几斤,头发有点长,也很会说话,每次说话都会带着笑容,他有一个女朋友在老家,他有一部手机,每天下班要和他女朋友聊半天,阿英烟瘾很大,由于没钱买烟,他就买了很多烟草,用竹简自己做了个水烟,抽的一脸陶醉,工作中烟瘾范了就跑上去抽几口,做事还是很勤快,我叫他做什么他都能很好的配合。厂里不忙,机器基本上不动,又要做架子,所以烧焊的任务落到了阿英身上,我就指导一下注意事项,他烧不好的我就接着烧,才两天,阿英就抱怨了:“阿明,这烧焊也太苦逼了吧,你看我的脸,捏一下痛死了,红的跟关公一样。”说着他自己笑起来了,哎哟叫个不停。
我:“阿英,这才哪到哪,以前我可是连烧一星期,脸痛了半个月才好,师付的吩咐我得执行,你可别怪我。”
阿英:“阿明,我不是怪你,我知道的,我自己发下牢骚而己,师付第一天就说了,我以后一切都得听你的。”
陈旭带了两个老乡来我这玩,又从我这借走了五十块,还没几天花完了,来找我:“良明,我决定了,现在来跟你学做模具,我以后也干模具好了,我要痛改前菲,你帮我跟你老板说一下吧!”
我:“旭啊,你确定了?别我跟老板说了,你又不来,你看你说了多少次了,每次说来,又不来,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旭:“相信我,我已下定决心了,你帮我去说一下吧!”
我:“好,那你和我一起来,直接面对面说好一些。”
陈旭有点不好意思:“好吧,一起去。”
师付师母答应让陈旭进来,师母倒是很直接:“陈旭,让你进来完全是看阿明的面子,你可是放了我们好几次鸽子的,表现不好,我可是会让你走人的。”
陈旭笑的很尴尬:“我明白,我会努力的,我今晚就住进来,明天正式上班。”
师母:“好,有什么事找阿明,你先去拿行李吧!”
陈旭和我去了我宿舍:“良明,我就和你挤一张床了,我哪有什么行李,我没钱买席子,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了。”
我很郁闷:“你从我这借了至少二百吧?四个月工资啊。”
陈旭点了点头:“我以后会还你的。”
我口气很重:“服了你了,我身上就一百出头了,还是我爸妈给的,今天再借二十给你买毛巾,牙刷,牙膏,怀子,你以后有钱要省着点花钱啊!”
陈旭:“我知道了,以后会省着花的。”
陈旭就买了个牙刷,毛巾,杯子,还剩下五块买了一包烟,把我气得是不想说他了。他倒是很快就和阿英熟络了起来,两个人在那吞云吐雾。
上班早餐,陈旭看着碗里的一大碗汤和三分之一块方便面:“良明,早餐就吃这么点?”
阿英在旁笑到:“你没来前,我和阿明可以分一块方便面,你来了就我们三个人分喽!”
中午吃饭,老板一家早早的打好饭在桌上开吃,陈旭揭开锅盖,急忙喊我和阿英过去:“这点饭我们三个人分?”
我:“是啊,大家平分就好了,一会去师付他们桌上夹菜。”我把饭分好,每人用装饭的铁碗装了四分之一碗,这碗应该可以装两三两米的,现在装的不超过一两。
阿英挪耶道:“陈旭,别大惊小怪,以前我和阿明可以分半碗,现在的份量也就是说三个人以后都是这种情况了。”
陈旭非常郁闷:“我知道了。”
三个人坐在过道上吃饭,陈旭自嘲道:“早餐少,饭也少,现在发现菜也这么少。”
阿英看着陈旭笑个不停,我板着个脸很不痛快的把碗放下:“我去买瓶老干妈给大家吃,够吃就行了。旭,以后少说两句。”
陈旭,阿英赶快严肃起来,认真的吃饭。
以后的工作中,大家有说有笑,陈旭,阿英专门负责打杂,切割钢材,钻孔,打扫卫生,快走丝穿线,省磨等,有技术方面的知识师付就会支开他们,偶尔也会让他俩上下手。陈旭,阿英都没钱,还好阿英有水烟,陈旭也没办法,烟瘾来了,再呛的烟吸起来也有味,除了刚开始的不习惯。师付一家出去玩了就把我们几个支出去,我们就会坐在sh大众大门口的草地上看着对面发廊的姑娘进进出出,很多开车的会把她们约出去,听说约出去要一百块钱,阿英和陈旭对她们是聊的津津有味,我就静静的坐着听他俩说。那些混混一天下午被警察全带走了,附近的居民个个欢庆不己,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混混被抓后的喜悦。可惜当天晚上九点多又全放了出来,附近的居民心情一下子由晴转阴。最近发廊门口特别热闹,好几次四五十个混混聚在一起,一呆大半天,我还以为要打架了,怕的不得了,师付跟我,陈旭,阿英说:“要是这些混混打起来,你们三个给我顶住,我骑摩托车出去叫人,我在这边可是认识不少人的,阿明知道的,我弟弟在黄埔上班。”
我心里头一万头炒泥吗奔过:黄埔离这多远?等你从黄埔叫人过来,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