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付一脸落寞,三叔叫我快走,我甚至来不及和陈旭,阿英道个别,他俩还在里头干活呢,整理好皮箱准备上车,师付和他两个小孩站在门口望着我,王启贤问:“阿明哥哥走了吗?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上车之后,三叔马上开车出发,我望了望还站在门口呆望着我的师付三口子,摆正视线,叹了口气:没有和陈旭,阿英打招呼,没有和看重我的宋老板打招呼,这段八个月的情缘己尽,都白过了,劳心劳力,没有收获。
三叔:“这次去学慢走丝,是我花了不少力气的,我们厂里的一个股东介绍的,晚上请人家吃个饭,感谢人家。”
我:“去哪里学?你们厂里那个股东跟我学慢走丝的地方有什么关系?”
三叔:“在东莞长安,介绍你去的叫罗帮栋,你以后叫他罗叔叔,今天晚上送你去的厂叫富强电子,富强电子的老板姓黄,都是zj人,也是我现在这个电镀厂的第一大股东,罗帮栋是他表叔,以前在富强电子做主管,有这层关系在,你在那边就用心学,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晚上就去吗?这么急?”
三叔:“能不急吗?你以为人家会特意等你?”
回到园州,和爸妈,小妹都没说上几句话,三叔就催着走了,三叔从爸手里拿了六百块钱,说是晚上要请人家吃饭,我什么都没有,爸妈又塞了三百元钱给我,说没有了打电话过来。
三叔用他的新车给另一个司机,叫他去送一个客户,换了一辆小面包车,载着我和罗帮栋往长安方向赶。罗帮栋四十岁的样子,和我差不多高,嘴上的胡子留的很深,面相很本分,说话一听就是个斯文人,不是很爱说话,都是三叔引个话题,他才说上几句,三叔叫他老罗,我叫他罗叔叔。
到达富强厂时已经六点了,富强厂的员工都下班了。老罗带三叔和我在富强厂慢走丝车间走了圈,打电话叫富强厂副总经理黄福林,和慢走丝经理关林一起去吃饭,关林正陪几个客户准备去吃饭,一听说老罗来了,赶紧往回赶,大家在富强厂大门口集合。
富强电子几干平米,一栋三层的工业楼,一栋铁皮房是冲压车间,再加一栋五层的宿舍,厂房比较旧,大门口有保安值守。
黄福林,一米七,很白,有点胖,很年轻,三十不到,手上戴着块手块。关林一米六五,三十五岁上下,很胖,两个眉毛很弯,hn人,走路很慢,可能是肚子太大了吧。大家挤在三叔开的面包车上,关林说去御湘阁吃,关林陪的两个客户开车吊在我们身后。
到了御湘阁开了个包箱,一行七个人,一进包箱关林先点了一打青岛啤酒,上了一瓶诸葛亮白酒,然后每人点个菜,我坐在角落不吭声,也不点菜,默默的吃饭,转到我面前的菜我就夹,转不到的就算了,就那么看着他们在那吹东吹西。上了一道虾,我以为就那么吃,吃了三四只后,才发现他们吃时还要沾点酱油。途中黄福林对关林看了看我说:“关林,我小弟今后就拜托你了。”
关林:“黄总太客气了,你小弟就是我兄弟,放心吧。”
我傻呼呼的坐在那,也不知说声谢谢,或者向人家敬杯酒。三叔中途接了个电话,有事先走了,和大家告罪一声,说他把单买了。关林说应该留给他买的,三叔告诉我会把我的行李放在保安室,叫我和老罗他们一块回去。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多,大家挤在关林客户的车上回去的,关林和老罗陪着我到保安室拿行李,叫线割部主管罗飞带我去的宿舍。宿舍有七张床,十四个床位,其中两张空的,摆满牙杯,牙刷,和行李,宿舍只有一个人在,罗飞送我到宿舍就走了。
我问:“上面的东西可以移开吧?”
那个小伙很偭倎,自我介绍到:“我叫王春晖,才来半年多,上面的行李都丢床下好了,牙杯那些就全移到这张床吧,我来帮你。”
我:“谢谢,我叫谭良明,今天刚到,以后请多关照。”
王春晖:“我在线割部做学徒,你呢?”
我:“我也一样,我是来学慢走丝的。”
王春晖:“慢走丝的人都是关系户,你是谁介绍来的?”
我挠了挠头不解的看着王春晖:“我是富强厂的老板介绍来的,你呢?”
王春浑:“我表哥是这个厂的业务经理,他和关林也是表兄弟,是他介绍我进来的。”
我:“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你应该比我小几岁吧?”
王春晖:“我还没学会,现在在打孔,我是八七年的,你呢?”
我:“我八五的,线割组几个学徒?”
王春浑:“算上你五个吧!”
我:“这么多?”
王春晖:“是啊,大水磨和打孔机一个班一人,里面四台慢走丝只有七个师付,我开始还以为你是慢走丝师付呢!”
我:“上下班,吃饭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王春晖:“两班倒,八点对八点,别迟到早退,上下班各打一次卡,十二个小时,没有休息,该去吃饭大家轮着去,别停机,一个月休两天,看主管安排。”
我:“谢谢你,我知道了,以后上班我们一起吧,谁先起来就叫谁好吧?”
王春晖:“中,我每天都很早的,到时叫你。”
我:“宿舍其他人干什么去了?”
王春晖:“他们这群人隔三差五出去喝酒,吃烧烤,晚上一两点回来太正常了。”
我:“那么晚了保安让进?”
王春晖:“线割组的人不归富强管,晚上回来保安让签名,然而并没什么用,关林都不说什么。”
我:“线割组不归富强管吗?为什么?”
王春晖:“线割组是由三个股东组成,厂名叫线威冠,富强老板是大股东,另一个老板叫老曾是二股东,另外一个是关林,负责管理,只占一点股份。”
我:“这关系真复杂。”
王春晖很白,一米七的个,瘦瘦的,脸上始终有两困红晕,眉毛也很弯,面相很老实,听他说话的口音我就猜出他是hn人。
第一个晚上在陌生的地方睡觉,总是会失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最后一次看闹钟快十二点了,发现宿舍其他人居然还没回来,这个闹钟从实盈陪我到富强,中间就换了几次电池,质量真的是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