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有回家吃饭，从餐厅出来以后，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

坐在车上，看窗外细雪飘飘洒洒落下来，林璇旋有些恍惚。

快到陌府时，陌之言停了车，“我们走回去。”

这一片是使馆区，街道上没有什么人，两边的泡桐树还挂着几片孤零零地叶子。

冬天来了，一片萧瑟。

林璇旋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羊毛大衣，耳朵挂着白色的耳包，活脱脱一只兔子。

他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在雪里漫步，铺满雪的路上留下两行一大一小的脚印。

雪下得不大但很密，陌之言伸手把她眉毛上的一层薄雪擦去，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哈气，把自己的羊皮手套戴在她的手上。

“要不要我背你？”

林璇旋摇摇头，挽着他的胳膊继续走。

陌之言把她的手放进他的皮衣口袋里，“丫头，这几天为什么总是哭？”

知道他会注意到自己的变化，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说给他听，“看了本小说，结局很伤人。”

她的回答让陌之言始料未及，为了一部小说伤心难过好几天，他气地想骂人。

“有没有想我？”

他总是一遍遍确定她的想法，确定他在她心里占了多少份额，他要求不多，不需要与他同等多，一点点就够了。

“想了。”

陌之言情不自禁打横抱起她，看着怀里的小东西，低头吻一口，“丫头，说说都想我什么了？”

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空出手来把他头上雪花拂去，不咸不淡说着，“想你的礼物了。”

“只有礼物？”陌之言两手用力，紧紧箍着她纤细腰身，林璇旋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咬牙愤愤地瞪着他。

陌之言的力道不减，继续逼问，“回答我，只想礼物了？嗯？”

受不住他的霸道，知道他想听什么，她顺从地做了妥协，说出了句让他满意的话，“还想你这个人了。”

男人嘴角勾起，心里因为这句话舒爽不少，手上的力道轻了三四分，勾起坏笑逗她，“怎么想的？”

知道他这人无聊，心里也装着事情乱乱的，无心回答他的调侃，转移了话题，“巴黎还有什么好玩？”

知道她在回避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却没有表现出来，给她讲了一些以前去巴黎的奇闻异事。

她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想的全是别的事情，后来耳朵有阵痛意，回了神才发现被陌之言咬了耳朵。

“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在听，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林璇旋摇摇头，勾着他脖子的手臂紧了紧，在他脸上啵一下，表现出迎合姿态，“阿言，我没有事情。”

陌之言曜黑眼睛盯着她，她的心不在焉表现的太明显了，不喜欢她的忽冷忽热，也不喜欢主动权的丧失，他狠狠捏了下她的臀部，“几天不打你，又长新本事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林璇旋暗自松了口气，不能让他发现可疑的端倪。

她仰起头看着他眼里的自己，低头钻进他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膛，明明很冷的天，脸怎么会红得发烫，一定是他身上太过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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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别墅，陌之言抱着林璇旋上了卧室，没等开灯就被他压在门板上。

她伸手在黑暗里摸索着开关，开了灯，闪躲着，“那个先别……身上都是雪，我想泡个热水澡。”

陌之言脱了机车服，剥掉红白条纹的打底衫，伸手把林璇旋按进怀里，贴着她的鼻尖，眸光很深，仿佛要把人吃了，“璇旋，你一直在躲我。”

“没有，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腾空，紧接着被丢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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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亮着昏黄灯光。

他拥着她，手指在她小脸上勾勒。

这个夜晚，她看似在迎合着他，可心里却纠结拧巴着。

他用尽了所有招数，想让她把心里隐晦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可她始终不与自己对视，紧紧闭着眼睛，不反抗也不接受。

很恼火这种失去掌控力的感觉，陌之言烦躁地坐起身揉揉头发，余光瞥见柜子上的未完工的针织手套。

她从来不是一个可以管理好自己情绪的人，做事也是随心情而定，她这样关心他，不是她的常态。

他穿了衣服走进书房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的漫天大雪，阵阵失落感砸在心里。

林璇旋醒来时，身边没有人，摸摸他躺过的位置，还有他的香味和温度，往那个位置挪一挪，身子酸痛得很不舒服。

捏了捏被角，闭着眼睛。

她矛盾极了，心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边在奋力地挣扎这种状态，另一边沉醉在陌之言给的温柔缱绻里。

门口的锁被拧开又关上，陌之言看着醒来的女孩躺在自己的枕头上若有所思，乌黑的眼珠晶莹剔透，额头的碎发被汗打湿了还没干。

美得让他心跳加速，心尖都在跟着颤动。

躺进被子里拥着她，整理她濡湿发丝，沉声问她，“刚刚有没有让你痛？”

林璇旋眼神放空，语气有些冷淡，“完了才来问我。”

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下巴抵着温软香肩，

“丫头，我是不是太邪恶了，你这么美好，我却像是在逼迫你做你不情愿的事情，可我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了，我只想狠狠地把你揉进骨头里。”

林璇旋听他语气心酸又落寞，舍不得他这样自嘲自己，伸手抱住他，

“这几天去巴黎很累吧，回来还没有好好休息，早点睡吧”

陌之言抱紧她，两个人依偎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