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见了,我没有看护好她。而且我笃定是莫凌风带走了她。”
君宇墨心中一怒,转身就走,便是这病也不想同他医治了。
宋楚自然不拦他,此刻兵力已经整装完毕,只等他一声令下上阵杀敌了。
不料君宇墨走出几步又退回来,一手扣到宋楚的肩头上:“我不是江湖上和皇宫中的庸医,只需一点时间,我便能保你战场上不会发作。之后的根治不防等你回来再说。”
宋楚微扯嘴角:“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的,白末是我的女人,我到死也不会放手将她让给别人。”
君宇墨慵懒的揉起眉宇,大有无可奈何的意味:“只怕我不医治你,她这一辈子都会恨我入骨,不会原谅。即便是记住,我也不想她用这种方式记住我。”
小菊不知何时已经跑过来立在一边了,对于君宇墨的话也如数听到。然后很是诚肯的点头:“宫主说得没错,您若不救我们王爷,夫人真会恨你一辈子的。那天晚上我还听她骂你大爷和祖宗呢,对了,还有,说您生个儿子没屁眼。所以您就救救我们王爷吧。”
君宇墨一张男生女相的妖娆容颜终于遏制不住的抽搐起来,恶狠狠的看了宋楚一眼,咬牙切齿:“你们宣王府怎么竟出这号人物,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宋楚面上云淡风轻,行云流水,淡薄的唇弯出很是迷人的弧度。跟着她混的人,又岂会正常得了。
这一仗打得十分传神,只怕再过个万儿八千年也会被世人传颂。宣王爷果然天人,时时刻刻都有天人相助庇护,就算兵力悬殊,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干地大王一举拿下,让其几万精兵丢盔弃甲。
而且昔日冥迷慵懒的神态这一刻也异常精神飒爽,世面有传闻,一日路人偶然相见,觉得宣王爷神色憔悴,疑是身染重病。战场上又听闻眸露精光,面含凛然,哪还有半点不适的样子。
莫凌风自然不会相信宋楚是有天人庇护,明显有人私下作乱。否则他的几万精兵不会刚一上战场叫阵,就集体像染了瘟疫一样纷纷抚腹叫痛,面色颓蔫,不战则败。
宋楚怎会看不出其中端倪,既然已经开战了,谁会给谁喘息的机会?
这一战干地战败,广云国瓦解消融得只剩冰山一隅的时候竟然大剌剌的将僵持已久的张店城拿下。花开两处,这一边停息战役的时候,尘子倾那边也传出喜讯。如今已成功进入皇宫,这一次政权交替,只一夜间就静悄悄的改朝换代了。
历时半个月之多的战火硝烟,终于平息了。
莫凌风带兵一走,白末就命下人唤来苏夏。她知道莫凌风是个聪明人狠角色,只待事情一结束,他必然会看出事中蹊跷,到时几乎不用猜,苗头自然而然的就会指向她。这个时候身子要保,名节要保,孩子更要保,所以,最给力的办法就是必要找个替死鬼,才不会枉生。
苏夏见到白末的时候委实被惊怔到了,瞠目看了她半晌,才费力的挤出一句话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估计苏夏的心情同白末是一样的,就在她以为她阴魂不散的时候,她也正正是这样以为的。
不待白末自行开口训斥她,就已经有人代劳了。小丫头平日看着也倒温温婉婉,乖乖巧巧,没想到竟有如此大的爆发力:“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们皇后娘娘这样说话。你不过一个落魄的亡国公主,什么你你我我的,见到我们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这一嗓尖锐狂燥,白末都小有振慑,更别说苏夏了。一指白末,惊问:“她是你们的皇后娘娘?”笑话了,她是谁自己会不认得吗?
“越说你还越大胆放肆了,这位就是我们大王的皇后,见了还不行礼,想等我们皇后娘娘治你的罪吗?”
苏夏脑袋瓜子嗡一声响起来,之所以不去找宋楚,就是怕见到白末被她羞辱当前窘况。没想到还是好死不死的碰上了,为什么她总能轻而易举的跟男人有一腿,只怕此刻就算她跑到清影宫,她也会跟了去,成了君宇墨的宫主夫人吧。
白末淡然自如的冷眼凝睇她,淡淡一笑,果敢道:“她说得没错,干地大王将我捧在手心,宝一样的护着。公主这副见到我就气势凶凶的样子,想在干地立足,想是很难的吧。”
“白末……你……”
“你什么你?公主一直狗眼看人低,这样的日子过惯了,我还真担心你落破的日子过不得,明日就裸死街头了也说不定呢。”
苏夏快要气及了,伸手便去掴白末的脸,下人一阵惊呼,被白末一把攥住,运了几分力道只见她的一张绣花脸渐渐扭曲得没个人样。
“公主最好还是收敛点,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耍泼的地方。”一把甩开,苏夏身姿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小丫头也意识到这个苏夏是个嚣张恐怖的女人,万一一不小心伤了皇后娘娘,大王回来岂不怪罪。
“皇后娘娘,这个公主太过狂枉,奴婢怕她不懂收敛伤了您,还是让人将她带出去吧。”
白末笑意盈盈的看着苏夏,瞧着她的一张脸由红转白,由白转绿,好一副姹紫嫣红的颜色,直看得她心花怒放。
“苏夏公主可不是个婆妇,虽然传言都是如此,说她虚伪,肮脏,勾引自己的哥哥。可是我同公主可不是相交一两日了,她的品行我即了解又信得过。行了,这里不用你管了,泡壶茶上来,我要同苏夏公主好好聊聊。”
小丫头有些不放心,不安的看了白末一眼:“皇后娘娘……”
白末已经泰然的坐下,轻道:“出去吧,没事。公主过来坐。”
苏夏一脸防备憎恶的看着她,呕血的冲动都有了。自打眼前这个扫把星出现在宣王府,她的噩梦就来了,男人,宠爱,地位一并被夺了,现在就边家也破了。
“白末,事到如今你还想怎样?”
白末咂咂嘴,“公主这是问得哪里话,一直都是我白末该问你这句话。难道公主不觉得今天的这一切是你们兄妹自找的么?处处与人不快,别人又怎会轻而易举的让你快活,公主想多了。”
“白末,若不是你一再破我的底线,我也不会处处与你为敌。”
白末淡笑:“大家彼此彼此。你昔日做过那么多缺德少肺的事,却从不检讨一下自己是否越过了道德底线,整日如疯狗一般狂飙的乱咬别人,我看你这公主就该落破,否则迎朝生下自已哥哥的子嗣会极不堪的吧。”
苏夏猛然一惊,倏然问:“你乱说什么,谁会生下哥哥的子嗣,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白末已经立起身,并将她一并扶起。先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再贴上她的。轻描淡写:“公主还真是个马虎粗心的女人,难道肚子里有个生命就一直没有感觉到吗?”颌首想了一下,也对:“公主的时日还少了些,感觉不到也对。只是这腹部就没点变化吗?”
苏夏脸色即时森白,一下按上自己的小腹,白末的话就像鬼音咒语一般,将她生生敲醒。近来的确是有些发福了,还以为是深居宫中吃得好,日子又闲才会多长几两赘肉。怎么会……但又怎么不会,君宇墨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同白末比起来,恐怕他会坑惨了她吧?
猛然侧首,恶狠狠的盯上她,一步步的踱近:“白末……是你对不对?是你唆使他这么干的对不对?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过,分明想致我于死地,狼狈为奸,我早该想到你们会如此。让我再打不掉孩子,生下来任世人嘲笑对不对?白末,我要杀了你。”说着就已向白末逼近,伸出邪恶的爪牙,眼见要将她拆骨入腹。
白末望了一眼门外,细耳聆听,一边轻移步伐躲闪她的攻击。倏然,神色一变,骤然停了下来,被苏夏伸过的手臂一下推倒在地。这一倒亦是有些技巧的,伤了她的孩子岂非了得。手臂拦腹呼痛,对着再度逼近的苏夏低声问寻:“你昔日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都是为了什么?难道不该遭到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