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靠不住的,他比你小这么多,他为什么找你?比你年轻的女孩多了去,你以为自己还是花骨朵么?
我必需承认,我之所以把柳拉拉介绍给梁近,只是我接近梁近的理由之一。这个理由失败之后,我又找出了另外一个理由。
比如梁近爱打网球,我就拼命地学习网球,并找机会和他过招,争取在打球的过程中增加我们的感情;比如梁近喜欢吃西餐,我就拼命装出爱吃西餐并想为他开一家西餐店;再比如梁近想开一家律师事务所,我想也没想地就借他五十万。
你疯了吗周铁军?
知道我借给梁近五十万以后,我的合作伙伴林建既惊讶又愤怒。
只是暂借,又不是永远不还了!
暂借也不能借这么多啊?要是万一还不了怎么办?我不怀疑梁近的人品,但是我做为朋友必需警告你,你这样做非常危险!
借个钱和危险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万一他骗你呢?
能骗什么呀?不就是五十万吗?就是骗了又怎么样?
好大方哟,五十万!真行哟,真大方哟,看不出来哟。林建坐在那儿,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谁还欠着我的三十万?
提到钱,林建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俩合作之后,林建曾经资金紧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我给了他三十万。
那钱,你没有扣掉吗?在分红的时候?
当然没有!
那是你的不对,你为什么不扣呢?我给你说过的,你不仅把三十万扣下,也把利息一块扣掉。你不扣就不是我的错了,又不是我不还。看着林建眉飞色舞的脸,我恨得真想咬他一口。
争执了一会,我说,梁近不是那样的小人,他是真心想做一番事业的。再说他为我们公司尽心尽职这么些年,就算给也该给了。
真天真,他尽职是因为他拿了公司的薪水,和向你借钱是二回事。铁军呀,我是为你担心啊,梁近看起来老实,其实很有心计嘛。自己没钱就不要开公司,拿着人家的钱开公司算什么男人!
你这话就说的不好听了林建,又不是他拿着借来的钱找小姐或者吸毒,有什么男不男人?我当初起家的时候,不也是东挪西借么?
林建气哼哼地,我给你说不清楚,我就不明白,一个小白脸,值得你这样付出么?
什么小白脸啊?我怎么样付出了?
你喜欢他!林建盯着我的眼睛,我没看错吧?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老牛吃嫩草!
林建总是这样,不顾一切地打击我。我已经习惯了,并在他的打击下像英雄一样勇敢地反抗,那又怎么样?他没娶我没嫁!
觉得是爱情,其实就是金钱关系罢了。
那我也愿意,千金难买我愿意!
随便,只是后悔的时候千万不要找我。
当然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梁近年轻,又帅,还会浪漫,想想都幸福。
尤其床上功夫好!
滚!
林建为我好,我心知肚明,但就是难以接受他的语言和方式。虽然在我的心里,也曾经想过上当受骗,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把命送给他。比如卡卡,最近这个小丫头被我宠的不得了,吃的喝的用的,只要她喜欢,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给予。
我可以忍受苦难,但看不得别人示弱。如果有人和我硬碰硬,我宁可死也不会妥协,但如果对方向我示弱,我的坚强和利益马上土崩瓦解。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忍心让别人为难。
我的感情如此;我的事业如此。小聪明我没有,斤斤计较也不会。看着有些人为一点小钱日夜算计,我看不上,也学不来。在我眼里,金钱和时间可以相提并论,有计较小钱的时间完全可以赚更多的钱。
在这方面,林建完全和我不一样,他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在谈判的时候,为了一分钱的利润,他能滔滔不绝说上好几个小时,至于对方承受不住马拉松一样的谈判而被迫签字。我和林建曾经为这些事情争执,吵闹,有时候还想分开。但合作之后,面对收获,我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聪明或者智慧。
林建为了公司,心甘情愿做红脸包公,我这个大大咧咧的女老板,自然往脸上贴金。以至我的那些合作伙伴提到我,总是心怀感动。他们看准我的弱点,拼命地往自己的腰包里装钱,林建为了不让我及公司吃亏,在他们兴致勃勃的时候,拼命地维护公司的利益。
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林建,花枝招展公司不会开到现在。虽然我能干,也有一定的水平,但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我挥金如土的折腾。
这一个月,我粗略地算了一下,从我手中流出去的钱已经达到八十万。这八十万和我的公司我的职员没有任何关系,和我的亲戚父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八十万全部由我打着善良的名义一下子扔了出去,梁近开公司我给了五十万,梁近租房子我掏了一万,鼓总过生日我送了二万,卡卡的手机,衣服,吃的用的,乱七八糟加起来可能也有二三万了。
其他的钱跑到哪儿去了?我根本记不起来了。
周总呀,房子租好了,很便宜,位置也好。我现在正在工商局办执照呢。
周总,我正在吃面,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十万的原因,最近梁近对我的态度大为改变。动不动就发个短信,动不动就打个电话。虽然短信和电话的内容全部与暖味无关。
律师事务所在梁近的忙碌下很快开业。
开业那天,我做为朋友和重要嘉宾出席了开业典礼。梁近宴请了各方面的头头脑脑,也给林建发过请柬,但林建以工作忙走不开为由拒绝了。
我知道林建为什么不来,一个男人,竟然像女人一样争风吃醋,而且是为一个接近黄花菜的老女人。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青春又回来了。
我衣着得体,满面春风,端着酒杯频繁与人碰杯。再碰到不喜欢的男人,我竟然变得特别宽容。好像以前的痛苦和不屑已经随着时间流去,我像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那样天真无邪。
梁总经理,为你的律师事务所干杯。
梁总经理,为你的梦想干杯。
喝了一圈,梁近突然转向我,当着所有的人面说,我要感谢周总,没有周总,我没有今天呀。
别胡说,我只是帮忙罢了。
我看梁近,竟然有了几分柔情。
周总,你今天很漂亮。
哪是今天呀,周总一直很漂亮。
梁近的脸红的像块布,我脚下也踩不稳了。喝了多少酒我记不清了,反正从早上到现在,红酒喝了,白酒喝了,啤酒也喝了。我和梁近不停地在酒桌中间走来走去,不停地和形形色色的人物碰杯。卡卡打我手机的时候,我正在和一位老男人调情。
老男人是一位退休干部,以前在位的时候总是借着工作的名义沾我便宜。我最讨厌结了婚还要采花问柳的男人。明着让钱受屈也不能委屈自己。但在今天,不知是心情好还是我老了,面对他的当众挑逗,我竟然有些兴奋。后来,还在众人的呼声下,我和老男人喝了交杯酒,并装腔作势地拥抱了一下。
手机响了,我借机离开老男人。
周总呀,我把钥匙锁到家里了。
你要进去拿东西吗?如果不急等我回来好不好?
你何时回来啊?
这个说不准。
你给我送来吧,我困的要命。我想睡觉呀周总。
卡卡能够成为我家的一员,一部分缘于我对她的喜欢,一部分又因为她处于弱势。一个无处可去的女孩,我要不收留她该去哪儿呢?在卡卡住进我家里之前,曾经有很多人在我家里住过,我的家好像是避难所,远的近的,只要有人求我,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至今,柳拉拉的箱子还在我的家里,每一次看到箱子我都会想到柳拉拉在我家的时光。只是我没有想到,卡卡和柳拉拉是二个完全不同的女孩,卡卡会抓住我的弱点,一二再再二三的考验我的忍耐底线。
从踏进我家里的那一刻起,卡卡就把这儿当成了她的家。她不仅要挑卧室,还要按照她的喜好调配家具。好好的床东南方向摆了好几年,她进来就要把床调成西北方向。调完床,又开始布置屋子里的家具,把不喜欢的东西从房间里拿出来,把喜欢的东西往房间里收拾。她自己忙还不行,还得叫着我,周总,你帮我把椅子挪挪。周总,你帮我把花瓶装满水。周总……我在她的指挥下,来来往往地搬着东西。
看那架势,哪是暂住呀,分明想当常住客了。
周总,我好喜欢你的房子。
周总,我做梦都想有你这样的房子,等我将来有了钱,一定在这儿购买一套。
卡卡是一个有些野心有些虚荣的女孩,从她见到我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的功利,她的讨好,她的小聪明我都明白,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她。我喜欢她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喜欢她把头发弄得怪模怪样,我还喜欢她眼巴巴地看着我,一幅软弱,可怜,又需要呵护的小样儿。
在我家里,主次位置因为卡卡而黑白不分。不管多过分的要求,只要她喊一声周总,我的心马上柔软的一塌糊涂。我觉得她是一个孩子,或者一个需要我保护的妹妹,我愿意宠着她,愿意看她因为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兴高采烈的模样。
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因为隔壁睡了这么一个小孩子我的心里既兴奋又踏实。觉得屋子里有了人气,觉得没有男人陪伴也不会寂寞。卡卡来我家之后,我破例地改变了工作方式,像一个良好的家庭主妇那样,朝九晚五,上班下班。回到家里,就算见不到卡卡,我的心里也是稳妥的,踏实的。
我帮卡卡准备饭菜,我帮卡卡收拾衣服,我帮卡卡干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卡卡的心思虽然不在手模上面,但那双宝贵的手还是需要全力呵护。衣服不能洗,厨房不能去,每天吃完饭,卡卡把筷子一扔,就坐在沙发上收拾自己的手。她有一个专门美手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营养水,抹的,拍的,干的,湿的。她把手当成宝贝,这儿抹抹,那儿按按,鼓捣一番后,她就把白手套重新戴起来,看电视,玩游戏,或者躺在床上没完没了的打电话。
有时候,她还会向我撒娇,钻进我的被子,小手紧紧地吊在我的脖子上,或者想方设法地讨好我,帮我捶捶背,讲各种笑话给我听。
小明去买肉,他妈妈告诉他,不要肥不要瘦不要骨头不要肉,周总呀,你猜是什么呀?
开始的新鲜已经成了厌倦。
我又开始找理由不回家,但一想到我不回家卡卡就要胡作非为的时候,我难免有些不舒服有些小心眼。我回家之后,又要陷入被卡卡纠缠的痛苦之中。我咬着牙,尽可能不让自己发火。
卡卡,你打电话时间能短一些吗?因为你老占线,我的电话根本打不进来。
好的好的。明着答应,暗中却仍旧。再说卡卡就开始撒娇,你让他打你手机呀。
我的手机不要钱似的,我的电话也不要钱似的。
卡卡,你能不能洗完澡把卫生间收拾一下?
我不会呀。再说我的手……好啦好啦,周总,你就收拾一下吧,你要是嫌累就请个保姆好啦。
卡卡,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再说吧。
你住在我家没觉得不方便吧?
没有啊,挺方便的。
回答的无心无肺,我后悔的直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卡卡睡的比我晚,电视声音又开的特别大。我警告多次仍然没有用,我气得购买了一个耳塞,结果呢,手机响了几百次,我也没有听到。
一个本来可以解决的问题,因为这个电话而耽搁了。
每一天,不,每一刻,我都盼望着卡卡搬走。但没有,她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让我看她的衣服,她的鞋子,她的耳环。
我下班后不再急着回家,尽可能在外面吃饭,回到家对于她的讨好爱搭不理的。我以为她会自觉,但没有,她仍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进进出出。
我今天碰到一件特别好笑的事情。周总,我说给你听。
你帮我洗洗衣服吧,我急着穿。这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真是没办法。说着,她的嘴巴往我脸上亲了一下。
以前的感觉,有点像女儿亲吻母亲,现在我心中就二个字,恶心。
因为公司的事情,我去澳大利亚呆了一周。回来的时候我也没给卡卡打电话,就直接回了家。结果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差点没气晕过去。卡卡把我的衣服全部从衣柜里拎了出来,正在一个男孩的注视下,打着摆子走猫步。她的耳朵上,脖子里,戴的全是我的首饰,那个视为珍宝的祖母绿正扣在她的小手腕上。
啊,你怎么回来了?
听听,好像这是她的家。
坐在沙发上的男孩也站了起来,他的脸都红了,看来比卡卡有自尊。
你告诉我,我去接你呀。周总,你不在我好想你呀,卡卡扑过来。
我躲开了。
我想试试你的衣服,嗯,你看看好看不?卡卡厚着脸皮在我面前转圈。
我把堆在地板上的衣服往卡卡身边踢了一下,送你了。拿去,全拿去!
我不要。我只是试试,再说这些衣服不适合我。周总,我是太想你了。卡卡跟我进屋,一幅委屈样儿。周总,你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心里特难过。我穿你的衣服不好,我只是好奇,平时看你穿着这些衣服很好看,我一直想试试。
以后记住,不要随便动别人东西!这个毛病不好,你把衣服拿去吧,我送你了。
卡卡一脸惊讶,这么多衣服都送我啊?
你还嫌多么?不过这个不能送你,我把祖母绿从她手脖子上掳下来。刚进我家的时候,卡卡就对这个祖母绿手镯爱不释手。我生怕她要就撒谎说这个手镯是仿制品。
卡卡把脖子上的白金项链拿下来,这个是白金的吧?
送你了。
不会吧?白金可是真的噢!卡卡的眼睛盯着我的祖母绿,还要是这个吧,也不值几个钱。
可真识货,祖母绿不值钱。我黑了脸,不,因为这是老情人送的,所以不能送你。
怪不得啊。这些我也不要,我只是开个玩笑。好啦周总,别生气啊。说着卡卡指挥客厅里的男孩。亮亮,你帮我把衣服收拾收拾。
亮亮僵直的身体马上活跃起来。他把地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叠起来,分门别类的放好。然后看着卡卡却问我,放在哪儿呢?
我拿出一个箱子,放这儿吧。
不放衣柜里么?
我说送你了。
我不要!卡卡突然火了,我为什么要你的衣服?
不要我的衣服为什么动我的衣服?不知道别人的衣服不能随便动吗?
我只是穿了穿。
穿了穿?你不怕有传染病么?
卡卡楞了一下,马上反击我,我不怕,是你怕吧?我明白了,你是嫌我。好好,我赔你。卡卡拿出钱包,说吧,多少钱?
随便拎起一件衣服,都不会低于二千元,这么多你赔的起吗?
亮亮在一边解围,因为紧张他有些磕巴,周,周总,要不我帮你洗洗。
出去!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卡卡马上站到亮亮的一边,他是我朋友,你不能这样对他说话。
请出去,带着衣服,出去吧。
卡卡没动,亮亮扯住她的衣角小声埋怨,早说不来你非得要来。
卡卡甩开亮亮,跑到里屋,叮叮当当地收拾东西。我心里窃喜,心想这下可走了。
暗室里放着我的全部家当,首饰珠宝,存折,基金,股票,还有三个房产证。我把这些宝贝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我真有些后怕,如果卡卡拿走了这些东西我能怎么办?
她是谁?她的背景是什么?我对她一无所知,只凭着一个好印象就和她成了朋友。就算卡卡没事,那个带来的亮亮呢?畏畏缩缩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孩子。
好像做了很多梦,这些梦像电影片断一样,一个连着一个。起初我像武打剧中的女侠一样,从这个房顶飞到另一个房顶。后来我就做起了春梦。我梦见自己脱光了躺在很大很舒服的水床上,一个男人也躺在我的身边。我看不清他的模样,觉得是梁近又觉得不是。只觉得自己的胸被他死死压住,他的舌头像蛇一样伸进了我的嘴里。
我很兴奋,又很害怕。我觉得四周全是人,他们像看马戏一样把我们俩围了起来。我闭上眼睛,紧紧地搂着他。我感觉他的身体特别润滑,也特别柔软。
梁近。
是呀,我是梁近。
你真的是梁近吗?
当然是。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拥抱。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来电话啦,来电话啦。
一个稚嫩的女声,促使我从梦中醒来。
谁呀?
打扰了我的好梦,我客气不起来。
你妈。
哎呀,妈呀,你打电话干嘛呀?人家正在睡觉。
你在睡觉?你在睡觉为什么电话打不进去?
不可能呀,是不是没放好啊。我拿起电话,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要相信我,卡卡。
瞬间,我的头马上大了。
我一直以为她走了,原来她还没走啊。
我妈从八点开始打电话,打到十点都没打通。整整二个小时呀,毕竟不是自己的钱,不用交电话费。
谁呀?是不是又有人住你家里?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我妈发脾气了。你总是这样,铁军,你太老实,你总有一天会吃亏的。听妈的话,不管他是谁,把他赶走,你的家凭什么让他住?
人家只是暂住。
暂住也得有个规距!我知道你爱面子,你说不出口我来说!
好啦妈妈,我会处理的。
我答应着妈妈,但并不知道该怎么样把卡卡赶走。
现在,卡卡像我家里人一样,她拿着我家的钥匙,用着我家的电话,臭袜子扔的到处都是,零食堆在桌子上,化妆品也堆在桌子上,垃圾满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我不由地想到柳拉拉,以前她在这儿住的时候,简直就是我的保姆,帮我做饭,帮我拖地,就连内衣她都帮我洗过。
人有时候就是贱。
我把想说的话吞到肚子里。
这些都是小事,大事是那笔钱。
我妈妈一直盯着那笔钱,我妈妈的意思让我拿出这些钱让周小海做生意。
每一次打电话,她都提到那笔钱,反正放着也是放着,银行利息又低,你弟弟做好了,还能亏了你?
这决对不是我父母或者周小海的主意,肯定是那个一转眼珠就来坏心眼的嫂子林芒。
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厌一个女人,别说见面了,就是一听她说话我就头疼。在没认识林芒之前,他是优秀的周小海,上进的周小海。他不喝酒不抽烟连电视也很少看。周小海就喜欢读书,他发誓要考北大的研究生哈佛的博士。结果研究生没考上,就被林芒搞到手了。周小海还不顾我们家的反对,一心一意要娶林芒。结婚后,他抽了烟,又喝了酒,下了班也不看书了,坐在沙发上看各种无聊的电视节目。
一个优秀的男人就这样堕落了。
堕落后的周小海,除了当林芒家的长工,还会做春秋大梦。办公司,批发海鲜,开饭店,搞网吧。我父母那几个小钱,早就被他折腾的光光的。我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内容决对离不开金钱。周小海用忽悠我父母的方法忽悠我,周铁军呀,我看中了一个项目,决对能发财。我们俩联手,你出钱,我出智慧,一下子就成功了。
周小海把成功二个字当游戏,说了一遍又一遍。我冷笑着,明确告诉周小海,我不想成功,我有钱也不会给他投资。
周小海很生气,越来越觉得林芒好。他还曾经威胁我的父母,说将来不养他们云云。我觉得周小海已经不是以前的周小海了,现在的周小海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周小海,吹牛,喝酒,做春秋大梦。总觉得我的钱来的容易,动不动就会像林芒那样说,资助点嘛,资助点嘛!
我打定主意,除非周小海面临生命危险,否则我是不会给他一分钱的。
我妈仍然心疼儿子,说周小海没钱,林芒老和他吵架。为了说服我,我妈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这次我和你爸都参与进去,帮他盯着。你知道男人没出息,会被女人看不起的。虽然林芒千不好万不好,但是如果她甩了周小海你哥就完了。
用不着操心,男人四十一支花,妈,周小海还是花骨朵呢。
这次不是借钱,是入股。入股你也有参与权。如果将来你不想做服装,也有一个退路。
妈,明说了吧,我现在没钱了。
你的钱呢?
被朋友借去了。
一听这话我妈急了,什么?你把钱借给别人了?你能相信别人不能相信自己的哥哥?
不是别人,是我的未婚夫。我不想和我妈多说,以工作为由把电话扔了。没想到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我家里人一夜没睡。周小海和林芒还有我的父母连夜召开了家庭紧急会议,会议的结果在第二天早上通过我妈传达给我了。我妈很详细地追问了梁近的情况,然后总结出一句话,他在利用你!
不用你们管!
不能不管,我是你妈妈。
男人是靠不住的,他比你小这么多,他为什么找你?比你年轻的女孩多了去,你以为自己还是花骨朵么?不是哥哥说你,铁军,你要悬崖勒马,找机会把钱给他要过来,就说家里急用。
我讨厌周小海的语气,什么东西呀,男人靠不住,他自己不是男人吗?他这样一个靠不住的男人,为什么对林芒那么好?
我和周小海吵了起来。我们不止一次吵架,但吵完之后又要联系。周小海假腥腥地说,不管我们怎么吵,我们也是兄妹不是?血浓于水呀,铁军。男人对你再好,说变心就变。但亲人不会变心,不管你是辉煌还是落魄。
对不起,我要工作了。
周铁军,你就傻吧,你后悔的时候不要来找我!
当然!你放心好了,我就是要饭也不会找你的!
家里烦事一堆,还没处理好,梁近又给我找麻烦。他准备让江洋到我的公司工作。
他能干什么?
什么都可以,他在外面工作我不太放心,他又不懂法律上的事情。我想来想去,还是去你哪儿比较好。
他一个大男人,不能自己找工作吗?其实梁近,这样对他不好,你怎么知道他想干服装啊?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其实没什么出息的。
是他想来的,他一直很崇拜你。
你找林建按排吧,看看能干什么。但有一点我告诉你梁近,我从来不看关系,干的好和其他员工一样,干的不好别怪我不留情面。
要是你不想要,就明说好了。我是这样想,用别人的人也是用,还不如用自己的人!
那公司成什么了?你做律师的,思想怎么这样保守?啊,你以后少给我管这样的事情,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也不知道你哪儿来这么多关系?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的公司岂不是成了亲友团了?我不知哪儿来的脾气,冲梁近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