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垂死之际,灵魂崩坏
作者:早乙女阿烛      更新:2019-10-14 02:37      字数:4509

头痛欲裂。

夏雎抱住自己的头,满地打滚。

诡异的是,今天这条路上居然没有一个人。

好像是被清了场一样。

一辆车路过,正好撞到了她。

她滚到一边,只是伤到了她的脚,她还能爬起来。

司机停车,一个像是保镖一样男人走出车外,把她拉了上去。

“你是谁?你干嘛绑架我?”

夏雎使劲挣扎,由于头痛,她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能任由他把自己绑上了车。

“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坐在她身侧的一个女人,冷漠而美丽,她的气场很强大,没有几个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回过头来,向夏雎介绍自己,“我带你去兜兜风,我叫楚知樱。”

“楚知樱,是你……”

夏雎下意识安静下来。

那是她第一次见楚知樱,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太一样,她眼睛里有雄心抱负。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拼命地抑制住现在的愤怒之情,此前对你的事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我以为你会有多么吸引人。”

楚知樱古怪而扭曲地笑了一下。

“谁知道他的眼光居然会这么差劲,连我的司机都不会想着多看你的模样一眼,你被毁容,举止奇怪,还很精分,患有脑疾,脾气任性,我很不能理解,那个人究竟是喜欢上你的什么品质?”

虽然是冷嘲热讽,但她的口气强硬到,连夏雎自己都深以为然的地步。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然后又看向夏雎的脸,那目光尖刻地像是要穿透人的灵魂,“我想试着剖析你的灵魂,至少我得看看,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我借鉴的。”

“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不如我,这一点不是我猖狂,而是实话。”

夏雎强打起精神来,她阴沉着脸,“有一点你不如我。”

“你不像女人,你像男人。”

楚知樱有点错愕。

夏雎嗤嗤一笑,“女人是感性的,男人才是理性的,也许你早已查到我怎样任性,怎样不通情达理,怎样刷新人的三观,可是你忘了一点,我具备女性身上的一切美好的品质,比如说,你懂得撒娇示弱吗?”

“示弱?真是有意思的说法,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一个人示弱过,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我都以为,我自己能够控她,就像此刻你站在我眼前,我也有一种同样的感觉。”

楚知樱收敛所有笑容,脸上的神情都有一些僵硬。

夏雎冷冷地看着她,“你觉得你能够掌控我?”

楚知樱微微扬起下巴,她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到了夏雎手中,“这张支票是你了,看看数字再说吧!”

“我不缺钱,可能我说这话你会觉得我很蠢。”

夏雎一眼不看就丢在了她身上。

楚知樱被她的态度刺伤,室内的温度陡然冷却。

“你确实很蠢,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钱多。”

“只要不是凭自己本身挣来的,我都不要。”

夏雎拒绝得很干脆。

楚知樱脸色微变,“你的本事……你能有什么本事挣钱?”

夏雎还是镇定自若,“崇肆夜是我的老师,只要我想学,他就会教我任何一样谋生手段,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帮我。”

“提及崇肆夜的时候,你会下意识地紧张,如果我的调查没有出问题的话,你夏雎,一直和崇肆夜过得是同居生活,是不是?”

楚知樱勾起唇角,突然间像是找到了她的把柄,以此为乐。

“是!我们甚至都睡在同一张床上。”

夏雎也不否认,这种态度更让楚知樱不可思议,“你拿这个当成炫耀的资本?”

“是你逼我说的实话。”

楚知樱压着胸腔里不住上涌的那股火气,“你怎样才能离开明钦?你喜欢说实话,我也只想听实话。”

“我想知道,你有多爱他?”

夏雎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那么痛……

楚知樱神情淡淡,又或者可以说是,冷漠。

“我不爱他,我只是需要他,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我,我嫁给他之后,理所当然就会分到封家的一部分股份,我拿这些股份用来投资我手下最新开始的项目,这能够为我赚到前所未有的钱。”

夏雎实在捉摸不透她,“你已经有那么多钱了,还要这些干什么?”

楚知樱眼中写满了野心,和夏雎无法看懂的情绪。

她激动地说,“不够,还不够,商业帝国才刚刚打下了基础,我还要借封家的势力,为我添砖添瓦。”

夏雎神色嘲弄,“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非他不可,无关乎情爱,而是利益。”

“之于我而言,利益二字的诱惑力确实远远超过了情爱。”

楚知樱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夏雎由衷地说,“你可真是个女强人。”

“这个称呼,真是每天都能听见。”

楚知樱说着,就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她幽幽地说,“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吗?”

“茶都靠京海,我要送你出海,躲避一段时间后,等他对你没有兴趣了,你再回来。”

夏雎意识到情况不对,她心里开始不安,“你怎么那么自私,凭什么我要躲避,我做错什么了,我就要躲避?”

楚知樱看她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蝼蚁。

“不躲也行,等着封家收拾你吧,文太善的结局你已经看到了,她不过是个被冤枉的,换成是你,你觉得你会遭遇些什么,封家出手,有的是办法整死你。”

夏雎皱眉,“你威胁我?”

楚知樱毫不客气地说,“我就是在威胁你。”

“我不出海,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样?”

夏雎摸着自己剧痛的头,差点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不信也行,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你一味地坚持,会让你自己吃苦,司机,还有多久到?”

楚知樱好像把什么东西都算计在内了,夏雎怀疑后面还有更危险的事在等着自己。

司机匆匆回答了她一句,“马上。”

三分钟之后,司机停车,夏雎被赶下来。

楚知樱一手攥住她,和司机一起把她拖到了船上,一群人早就在那里等着她。

“这个女人就是夏雎,你们封家的人自己看着办吧!”

楚知樱拍拍手掌,义无反顾地离开。

夏雎紧攥着手心,背脊又有些凉意,爬满了她的四肢百骸。

“你好,夏小姐,我是封家的管家丙。”

一个打扮精致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彬彬有礼地向她介绍自己。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只有请夏小姐,帮我们一个忙。”

夏雎愤怒地叫嚣道,“你们所谓的帮忙,就是逼迫我出海吗?”

丙静静地看着她,“海上有一个岛,我们已经向当地的人买下来了,岛上的东西应有尽有,没有的话,我们每一个星期都会派人来送给你一些,你需要的东西,除了不能上网通讯之外,你可以在那里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夏雎拒绝了,“我不去,我凭什么要去,为什么你们不去强迫明钦,偏偏要来强迫我?”

丙渐渐低下头,“少爷的脾气我们明白,所以才会选择在夏小姐身上下手。”

夏雎不满,“那我要是非得不肯去呢?”

“这是花大价钱买来的药物,据说服用完后,你会一点点地丧失精神,你们几个按住她。”

身后几个保镖把她按到了地上,丙强行喂了药。

她更加觉得眩晕。

“听话的姑娘,才会有人疼,把人带走,快一点。”

丙招手,几个人就把她扛起来,关到了船上的一间房子里。

船已经开始前行了。

夏雎还在船舱里发疯地叫,“啊啊啊啊!我头痛……”

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交加。

看守的两个人,脸色发憷,“她怎么还有力气挣扎?”

“反正都被绑着,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她这样下去会咬到舌头的,我去拿点东西给她咬住。”

一个人出去拿东西了。

另一个人坐在地上,心里有点惊恐。

“啊啊啊……”

这叫声很快就引来了丙,丙走进来,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叫得这么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男人担忧地说,“管家,她似乎不太对劲。”

“怎么了?”

丙脸色凝重。

“她老说自己头痛,然后动不动就大喊大叫,是不是真的身体出了毛病?”

丙很轻蔑地看了夏雎一眼,“真的出了毛病最好,别管她,到时候扔到岛上,有专人看着,她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没有人在意。”

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能这样吧,少爷他还是做警察的,这样做好吗?”

“当初要不是少爷拼死拼活要当警察,夫人至于现在这样大动干戈吗,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丙提及这件事,就暗自恼火。

男人心里隐隐不安,“万一真的折腾死了她……”

丙冷笑了一声,“呵呵,这也不需要你们关心,夫人早已经把顶事的人找好了。”

“有钱就是好。”

丙拍了拍他的脑袋,“下次再抱怨,我可不客气了,好好干,封家从来不亏待任何一个人。”

男人连连点头。

“你先出去,我有话问她。”

得了丙的命令,他迅速离开。

丙走到了夏雎的床前,他怜悯地看着床上可怜的女人,“夏小姐,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夏雎已经精神涣散。

“我没有做过错事。”

丙先是认同了她的话,再然后,则沉声说,“怪只怪在,你和少爷扯上了关系,夫人喜欢独裁,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牺牲,又怎么会在意区区一个你。”

“我没有做错事。”

夏雎不住重复这一句话。

她死死地瞪着丙,双眼赤红着。

丙仍旧很同情她的遭遇,虽然同情,但并不想伸出援助之手,他只是很冷漠地看着夏雎垂死挣扎,“我知道,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规定做错事的人就必须接受惩罚,谁规定善良的人就一定有好报?”

“你……你们封家视法律为无物,总有一天会陷入法网之中……”

丙对自己家的势力自信满满,“封家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凭几个人,还掰不倒它,至于你嘛,只能说是自食恶果。”

夏雎绝望地说,“我什么也没有做。”

丙对她的不知悔改有些生气,“什么也没有做,怎么会让少爷说出那种话来,少爷抱过你吧,他竟然还为你这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违背夫人……”

“难道这是我可以阻止的吗?”

夏雎不甘心地咆哮。

“那你不如问问自己的心意,你是否也喜欢他,回答这个问题之后,我会酌情考虑给你留一扇生门。”

“我……不明白。”

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彻底地断了,刚开始头痛欲裂,而这时候,竟然一点都不头痛,有的只是充沛的精力,还有掌控一切的自信。

丙拧眉,“不明白什么?”

“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奇怪!”

她歪了歪脑袋,那双褐色的瞳子里,好像涌出了什么。

丙感觉她的灵魂,渐渐崩坏。

他不由抱怨了一句,“他们调查说你很怪异,刚开始我还不觉得,现在竟然……竟然觉得你的眼神,令我毛骨悚然。”

对,就是毛骨悚然。

夏雎看人的眼神,已经变了。

不再单纯,不再天真,那眼中有的,竟然都是满满的邪气。

她乖张地大笑起来,那猖狂无比的样子,就像是突然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你笑什么?”

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意外的是,他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刚才那一瞬间内,他很害怕,眼前这个女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我是r的机器,安。”

她说这话的时候,咧开了嘴,牙齿缝隙里的血渗出来,她好像一个吸血鬼,美丽而诡异。

丙恻然,“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身子下意识地躲闪,害怕是一个人的本能,丙也算是见惯了世面,也不知道为何,会害怕一个羸弱的女人……

夏雎褐色眼珠子,当即迸发出诡谲的光,“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你倒是说来听听。”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神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