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完毕,说干就干,又重新杀入身后的八宫之内,左冲右突下,两人竟一口气将三宫震位生门的龙飞阵给打的七零八落。
这龙飞阵,四角上分别有两个木人代表龙爪。前后分别为四个木人呈菱形排列,代表龙头龙尾,这龙头龙尾是可随意转换的。中间一共六列十六个木人代表龙身。
两人左右开弓,首先一人一个龙爪,先给他破了,待龙头前去咬其中一人时另一人便在后面将龙头的四人给破开,待龙身缠来,两人便袭击其侧翼,破了它的两个翅膀。最后这龙便只剩两个龙爪和一个龙头,和死龙也没两样了,自此这龙便没了还手之力。
趁着这空挡,两人跑到龙身所在位置的小洞上,顺着轨道便钻了下去。
两人下去之后便后悔了,这乌漆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哗哗的水流之声和水车转动的声音,远处似乎还有一些木人移动的声音。
“秦修,你在哪啊!”
“站在那别动,我过去找你。”
幸好秦修跟着老道,这三教九流的学了不少,其中一项就是扮瞎子。这扮瞎子可不是像电视剧里,带个墨镜瞪着大眼,胡乱装瞎骗人的。而是有一整套传承和技法在的。
想想以前没墨镜的时候怎么装,睁着眼装瞎那功夫太难,比较被别人试出来。可这闭着眼装瞎子就得靠耳朵听,靠手上的小棍敲,最后练的和蝙蝠没什么两样。
当时被老道逼着学时可吃尽了苦头,没想到今天给用上了,这技多还真是不压身啊。
就这样张一民手搭在秦修腰上,秦修弓着腰在前面,拿着朴刀慢慢敲着周围。躲开地上的乱石和障碍顺着水车转动的吱呀声,这才摸索到水车的附近。
“秦修,找到开关了吗?”张一民着急的问道。黑暗中任谁发慌,何况这种等待更为难受。
“别吵!”
“应该是这个了,张一民,摸着我的胳膊过来,对就这,抱住它,我数一二三,咱把这根柱子往后移开。”
听着旁边各种齿轮转动的声音慢慢消失,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顺着上方开口的光亮,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下到中军的小洞时,秦修还不忘踢了铜人两脚,泄泄心头的火气。
垄丘之上的人从半夜等到第二天中午也不见两人出来,心急如焚。当年老道进去后被恰在了第三关,也不过两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出来了。鲁王长点,从最后一关出来也不过六个多小时,如今两人进去都快十四个小时了。
让唯一两个进去过的人这么一说,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开始担心起两个门派新星来。
鲁王提议派人下去找,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并且让人准备着,一旦出了事故立马带着老道去派出所自首。
“鲁王,不用你说,出了事情我自会负责。你想去派出所还不够格呢!”老道还是一脸淡定的道。
“我不够格,那你倒是说说现在怎么办,身为门主那也得办人事啊。”
“等!少在这聒噪,乱了人心。”
“哼,咱回去等,让这老不死的在这冻着吧!”鲁王说完气鼓鼓的带着一帮人回了鲁王镇。
再说这洞中的秦修张一民两人,这《奇门遁甲心经》果然藏在这大阵的下面。
两人坐在蒲团之上,瞬间感觉置身于无边的宇宙之中,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方向,也分不清眼前的景象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似乎处于一种混沌之中。
突觉得脑海中涌入一串信息,撑的脑袋发涨,开始还好就觉得是讲的奇门遁甲的内容,可越往后秦修就越看懂,到最后头痛欲裂,强忍着没从蒲团上倒了下去。
此时的张一民已经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一抽一抽的不省人事了。
待最后睁开眼睛,秦修也不知过了几日了,只觉得腹中饥饿难耐,嘴巴异常干渴,舔舔干裂的嘴唇,一丝唾沫也流不出来。再看旁边的张一民,脸颊已经凹了下去,面如土色,感觉有人摇动他,强睁了下眼睛,便昏了过去。
这时,突然前面的石板抖动了一下,一阵石头摩擦之声,打开一个洞口,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两人推了进去。
忽觉得灯光大亮,双眼被刺的生疼。秦修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满眼的白色,再仔细查看自己竟身在一个灵堂之中,再看灵堂上的排位,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明修贤三个字窜入秦修脑海之中,“师傅!”秦修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黄石门后院的一间大房里,一个妇人正在炉子上熬着米粥,为了防止其糊掉还不停的在搅拌。这锅子粥她已经熬了两天了,待快熬干时便重新加米再熬一锅,也不知熬了多少米了。
看看床上的两个小伙子,叹了声气便又低头熬粥了。五天的功夫一死两伤,如今这两个孩子还昏迷不醒,生死未知。
“这有是何必呢,太平盛世的,放着安稳日子不过,不好好种地,养家糊口,一群壮劳力凑起来非得找那什么传承的,弄的人心惶惶的,这日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那妇人嘴里念叨着,满脸的愁容。
“水!水!”
妇人听到喊声,一阵的手忙脚乱,到处找水,热水太热,凉水太凉,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一阵的骂自己没用,突然看到桌子上的苹果,胡乱洗了几下,切下一小点便喂入了秦修口中。
半个苹果刚喂下去,旁边的张一民也醒了,另一半又喂给了他。腹中有了食物,两人这才算清醒过来。
从妇人口中得知,两人从进入垄丘时已经过去五天了,三天前,老道因坚持在洞口等秦修出来,坚决不回鲁镇,虽说在那给扎了帐篷,也留了几人在那陪着老道,可能年事太高的缘故,精神太过于劳累,加上那晚大风雪,第二天竟没醒过来。
听完后那妇人的讲述后,眼眶酸胀的厉害,此时没有比大哭一场更能排解秦修的内心痛苦的情绪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听的人肝肠寸断。各种心酸苦楚更与何人说呢!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秦修便强止住了哭声,整理整理衣服,擦干眼泪看着门口。
房门被推开,呼呼啦啦的进来一群人。这些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四王。
“你们醒了,可担心死我了。”为首的鲁王首先道。
看他那猴急的样子,秦修也不等他发问。“张一民,告诉你师傅谁得传承了?”秦修往后看了眼张一民。
还在愣神的张一民,怔了一下,虚弱的斜倚在炕头上朝众人道:“秦修得了传承。以后他就是咱黄石门的门主了。”
“不可能,你俩一起在地宫出来的,怎么会只有秦修得了传承。”鲁王不死心的问道。
“师傅,都是徒儿根基浅薄,虽说我俩都看到了《奇门遁甲心法》可这东西太过邪门,一股脑的就往脑袋里钻,徒儿最后实在是接收不了了,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张一民并没有惋惜之色,而是一脸的如释重负。
在一旁的妇人却看不下去了,“两个孩子刚醒,连口水还没喝上,你们这群大老爷们这是干什么呀!都给我出去!出去!”说完就众人推搡了出去。
这妇人可不是这二十四王镇的人。十年前老道将她带进黄石门,从此多些年没人居住的黄石门才算有了人气,她平常就在这门里干些杂活,遇到门内有活动什么的也帮着张罗。由于干活勤快,为人和善。反倒没人问她的由来,算是大家接纳了这个外人。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家不分老幼的都称呼她秋姨,虽说不是黄石门内的人,鲁王看她一人操劳这么大个宅子,每月也是给份利的。
“秋姨,还有吗?再来一碗。”
“我也要。”张一民也举着碗道。
“不能再吃了,这大饿之后吃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你俩休息一会,晚上秋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呀!”
“我,鲁王,有急事。”
秋姨听到鲁王的声音,不耐烦的前去开门,挑开门帘。一看除了鲁王还有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人好像在哪见过。
“秦修在哪?”郭良翰的声音响起,让秦修有些发愣,心想,郭爷爷怎么来了。
“郭爷爷,您怎么来了。”秦修刚下了炕,无奈腿脚酸软无力,一下就出溜掉炕沿下面。
“小修,你这是怎么了,你师父呢?”郭良翰快走两步,一把扶住了秦修。
“师傅他,他不在了。”秦修说完眼睛又开始泛红,不过鲁王在这,他是坚决不能让他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的。
郭良翰一脸的不可思议,也没细究什么,叹了声气说:“小修啊,这几天你不在可担心死我了,你们班主任今天也来了,你这一声不响的走了他们也着急的很吶。”
看到班主任进来,秦修喊了声老师。
“你这孩子,当时说有点事就请假走了,我当时还以为就两三天回来了,没想到一周了还没回来,我这才急急忙忙的找到了敬老院,听你们院长说,你和你师父出去了,这才跟了过来,不过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班主任说了一通,满是担忧之色。
两人见秦修的起色不大好,以为是师父的去世给他打击的,也不便多留。
“小修,你就别出来了,外面风凉,我和你班主任给你师父上炷香就回去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等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郭良翰塞给秦修一个纸条后,在鲁王的陪同下就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