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城隍传话来了,说他们要进黄泉路了,让咱先去等着,那好这个腰牌,自有鬼差前来寻找。”
说完,将一块乌黑的牌牌交到秦修手里。
“田坤,你那有没有安静一点的房子。”
“早准备好了,到时候我陪你一块去,好有个照应。”
秦修点头,实意可以。“我去请个假,叫上常瑞给咱俩护法。”
京郊殡仪馆,一处隐蔽的小房间里。
“常瑞,看好这床下的鞋子,万万不可动了,一旦变了位置,我俩便回不来了。”秦修嘱咐到。
常瑞看着床下的鞋子,一只朝上,一只翻了过来。深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秦修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觉得自己轻飘飘起来。猛的一下,神魂就脱离了躯壳。
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和田坤,常瑞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虽是第一次灵魂出窍,可秦修也没顾得上兴奋,坐上黑馗,两人便直奔黄泉路而去。
人的阳寿到了就会死,这是正常的死亡,正常死亡的人首先要过鬼门关,过了这一关人的魂魄就变成了鬼。
过完鬼门关就是所谓的黄泉路了。
秦修看着黄泉路上一群群的孤魂野鬼,朝田坤道:“不是去阴间的鬼魂都有鬼差押解么,这些鬼魂是干什么的。”
“他们是那些阳寿未尽而非正常死亡的,这时候即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阴间,只能再黄泉路上游荡,等待阳寿到了后才能到阴间报到,听候阎罗王的发落。”
“听到这秦修疑惑的问道,我要找的人也是非正常死亡的啊,会不会也在这?”
“这地方来的鬼魂都是鬼差压解过来的,正常死亡的会接着走下去,只有在黄泉路上看到彼岸花的才能沿着彼岸花找到出口,凡是阳寿未尽的都看不到的,只能在这熬日子。”
听完田坤的话秦修算是受教了,原来人死后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两人正坐在黑馗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两个青衣的鬼差便带着一行人跑了过来。
“请问,座山的可是秦使者!”
也不知道地府官方语言是什么,说话总是一股半文半白的调调,秦修学这他们的话道:“二十四王的鬼魂可否带来?”
两个鬼差听完,往后一挥手,二十四个带着枷锁镣铐的老头便被几个小鬼押解到秦修面前。
“秦使者,受泰山城隍的嘱托,镣铐还没摘就给您带过来了。”鬼差道。
秦修点了下头,从黑馗身上跳了下来,看着黑馗直咽唾沫,便踢了他两脚。“麻烦两位了。”
说完便将两袋冥币偷偷塞到两个鬼差口袋里。
两个鬼差也是识趣的,相视一眼。“秦使者,我俩去去就来,这几个鬼魂麻烦您给照看一下。”
看着两个鬼差走远,秦修让黑馗将二十四王围了起来。
“嗨!抬起头来!”秦修坐在黑馗的尾巴上道。
“大人饶命啊!”几个老头子低着头乱叫成一团。
人都死了,秦修也不想拿他们寻开心了,开门见山道:“别叫了,我是秦修。”
众人听到声音,愣了一会,缓缓的抬起头来。
为首的鲁王道:“秦修!”
“哈哈,没想到吧,今天也不跟你们废话了,都说说,垄丘大阵怎么塌的吧!”
鲁王叹了口气道,“秦修,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能耐,垄丘大阵就是那个叫张朝青指使我们打开的,没想到,一时贪心,中了人家的计谋。”
“算了别说了。”秦修打断了鲁王的话,摆手道。
秦修已经了解了,爬到黑馗的背上,刚想离去,鲁王大叫到:“门主!回去之后可要注意秋姨的安全!黄石门交到您手里我放心!”
说完二十四王俯首,大呼“门主”,秦修相信他们此时的话是发自真心的,可人都死了,说这些已是无济于事了。
“放心吧,同在一门,既然悔过,定不叫你们在下面受了委屈。”说完一拍黑馗的脑袋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虽然只是觉得离开几个小时,可当两人回到阳间已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突然看着镜子了的自己,秦修大叫到:“什么情况!”
田坤也是双颊都塌陷了下去,眼眶发黑,宛如地狱出来的小鬼。
“也就这点副作用了,阳气消耗太对,吃几点的老母鸡就好了。”田坤还是无所谓的道。
常瑞一看到两人醒来就一直说话,也没敢上去搭话,生怕影响了他们。这三天可算熬死他了,情况不比秦修他们好多少。
看到常瑞,秦修大笑道:“看来你也得吃几顿老母鸡了。”
既然问清楚了秦修却犯起了难,如今考试临近,黄石门那边也是毫无音讯。
“常瑞!带我去见一下常伯伯吧,有事找他。”秦修叹了口气道。
“秦修,先吃完这碗粥再说吧,看你这样子,还真像从地狱来的。”常瑞端来一碗白米粥道。
进了常家大院之后没多久,就有一辆车火速开往了鲁王镇。如今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让常家帮忙,保护下秋姨了。
可天师府的事情却不能再等了,早解决早好,可自己只身一人,可如何跟偌大的天师府作对,秦修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
虽张朝青这几个人仅是冰山一角,可谁知道他们背后有什么。
常卫东的话又在秦修耳边响起,“做事千万要考虑后果!”秦修咬了咬牙,暗暗吞下了这口气。如今也只能将秋姨和张一民给接过来这个法子了。
刚考完试准备回家之时,大家都在准备过年之时,常卫东却急匆匆的来到学校。
“秦修!不好了!天师府将你家人弄到京城来了!”
“什么!常伯伯,你再说一遍!”秦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常卫东叹了口气,拿出了一个信封,拆来开来,几个大字便映入秦修的眼镜之中。
秋姨在张家,落款张朝青。
秦修此刻眼睛已经红了起来,攥着信纸的右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胳膊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