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千川拉着冷脸,挣开他的手,面无表情:“不是我,是霜清寒驯服的,你还是找她拜吧”
他稍偏过头打量牲口似的看着姜云霆,冷哧道:“你不是去了落花城,怎么就晕在这了?要不是我过来,你都渴死在这了”
姜云霆绝对是顺杆爬的猴子,伸手又拽上他,顺势蹲坐在地上乐道:“所以说我和大哥有缘,你说你是男的,救了我的命我又不能以身相许,所以还是拜为你师的好”
百里千川咬牙,忍着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去,不动声色的自他爪子里退出,嘲讽道:“那你可许错人了,我本是一路直回千陵,是这匹畜牲到了这死活不走。我这才发现了你,你要真许也是该许它”
灰灰立在他们背后,不屑抬蹄直戳姜云霆后背,这二货竟然要以身相许,那还是让他死了的好,姜云霆炮弹般朝着河里摔去。
灰灰对着在河里挣扎的人,开心的在原地打着圈直转,以前被关在骢云马场时,姜云霆和端木允之,还有那个南殇没少折腾他。
姜云霆和端木最少还有自知,不敢碰它太近,每每都是站的远远的拿石块砸它。
南殇可是另种情况,那小子虽然没有内力,轻功却着实厉害,仗着自己轻功没少欺负它,不过也是对它对好的。
因为南殇每次去虽然捉弄它,却也会给它带些密果,那些密果可是极品,都把它给喂刁了。
所以桑芜镇时它见到南殇才乐成那样,可那个混蛋怎么就晕了过去,坏得百里千川差点踢了它。
现下见了这混蛋倒是不敢在跳了,万一这个在晕过去,受罪的还是它。
可问题是,百里千川看着河里扑腾的人,猛的抬掌直向灰灰,还是想一巴掌拍死它。
姜云霆这货脑子绝对抽筋,也不知为了什么事,竟然这第么拚,可既然这么拚着要赶回去,醒了却又不急都会赶回千陵,倒是忙着又拜起师。
只是他现在真的不能多喝水,偏生灰灰把他往河里一踢,他倒是扎着头又喝个不停。
百里千川咬牙挥手,在次把他甩在旁边恨道:“你没脑子吗?都说了一下子不能喝那么多”
姜云霆也不起身,伸手揪着他的袍子哀求道:“可是大哥,我渴”
百里千川抬手划开姜云霆的手,冷声:“姜公子,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大哥了?”
“你是霜清寒大哥,自然就是我大哥了”姜云霆自地上爬起来,说的理所当然,伸手拽着他袍子摇头晃脑:“大哥,我还没问你那?清王妃好好的怎么就进了宫,千陵绝炫那个该死的老**可是天底下最坏的东西,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也是,霜清寒可是你妹妹,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她被那个老王八蛋给糟蹋了而不管吗?你良心何安?你武功那么高,你不会带着她跑呀!宫里那是什么地方,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你于心何忍”
百里千川双眼瞬间凛冽如刀,长吸口气伸抚去满面唾沫星子,平生第一次忍下了别人喷了他满脸,一句一顿道:“是她,不走,在说,我不是她大哥”甩了他朝旁边坐去。
姜云霆紧跟着他不放,不凭道:“我知道,可她张口叫你声大哥,你就是他大哥,何况为了救你她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你不能这么没良心,会遭报应的”
百里千川这会倒真是宁愿遭报应,只要能远离这些人。
“行了,我问你,你不是在落花城,怎么跑了回来?”百里千川一记冷眼朝背后的灰灰甩去,它夹着尾巴不敢上前了。
姜云霆许是闹累了,蹲坐在地上嘴里噙着草根闷声道:“还不是为了清王妃,不,现在应该是泠娘娘做的香子糖稀酥”
百里千川不解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用云疆夷主进贡的千年密林深处,野生的葵香子做成的一道点心,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可姐姐就带去那么一点,还不够我吃,没想到又被端木给偷吃了”姜云霆一幅恨不得咬死人的样子。
“所以你千里迢迢跑回来就为了吃口点心?”百里千川唇畔勾起脉脉寒意,缓缓蹙眉道:“可也不对,自落花城至千陵快马也就二日,你也不至于饥渴成这样?”
“嘿,我和端木根本就不知道霜清寒后来发生的事——”他拍着大腿牙痛似的吸着气,怒道:“只知道洵王妃大去,无意间才听到清王妃竟然进了宫,还被封了泠娘娘。所以我和允之就一起逃了出来,想跑回来”
“没想到又被端木老爹追了上来,允之被捉了回去,我就闷着头直管跑,却没想不辩方向,朝着北边的沙漠跑了进去,在里面困了三天三夜,这才跑了出来”
百里千川认命道:“即便是这样,出了沙漠便有城有水,你也不至于就为了口点心,跑的要把命给搭上?”
姜云霆摸着后脑不好意思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想着在赶赶在说,没想到又跑岔了路。大哥你那?你去那里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去给霜清寒寻药,正要赶回去”百里千川声音忽顿,打量着他缓声道:“姜贵妃是你姐,所以你要进宫倒是易如反掌,既然这样倒不如让你带进去,省的又是事”
“啊——”姜云霆看着他摸不着头脑了。
……
杂沓的脚步声冲天而起,似有无数人在跑来绕去,霜清寒倚在榻边睁眼向外瞧去,漫天火红冲天而起,显得整片夜幕都成了碧霞色。
“娘娘”如绝立在不远处轻声道。
她自榻上起身,平和道:“出了什么事?”
“烟罗殿走水了”
霜清寒直起的身子猛僵,旋既自榻上坐起,如绝已上前将貂裘披在她身上,朝着殿外走去。
她直走到院中的亭下看着正前方冲天则起的火势,缭乱了整个夜空。
“帝君在那里?”霜清寒紧着披风轻淡道。
“在萼贵人那,那个死不要脸的淫妇,拉着魏美人和其她几个美人把帝君迷的团团转”蓝衣冲过来气咻咻道。
霜清寒转身在暖玉凳上坐下,拢了双手看着冲天而起的火势如同看大戏般,悠然自得。
蓝衣冲上前跺脚惊道:“娘娘,你,你不知道,宝美人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成日在帝君耳边聒噪着要,要……”
“要废了我这帝后,扶你上来对吧!”霜清寒好整以暇的嗔着。
“娘娘,我知道你不在乎,可你必竟已经进宫了,我知道你不愿搭理那帮东西,可,可也不能由着那帮小蹄子就这么踩着”
“还有那个萱贵人更是不知好歹,你说她不去争宠也就罢了,偏生帝君去了她那,对着帝君也是恹恹的,你倒是想个办法”蓝衣的怒意倒是如同眼前的火势,越烧越大。
霜清寒心下犯了踟蹰,若说今晚这火是烟嫔为了挽回千陵绝炫,可这火烧的未免也大了些,她都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在把自个烧死了。
“娘娘——”蓝衣恨得上前伸手扯着她的袖子就晃,正好将如绝递上来热茶碰个正着,慌得她又忙着去挡,倒是洒了自个满手,烫得直裂嘴。
如绝反手抓把残雪按在上面,垂头道:“就是,咱家主子向来都是属猪的,只要眼前有食从不管明天。要我说娘娘还是把蓝衣献给帝君结了,由着你这个狐媚子抓着帝君的心,咱正好混吃等死”
“你,你……”蓝衣恨得甩开她的手,气得脸颊连着脖颈都是煞白的。
霜清寒撇了眼委屈得六月飞雪的蓝衣,无奈道:“宝美人说要废了我这帝后,帝君怎么说?”
“被帝君让人把嘴给缝了——”蓝衣红着眼圈委屈道。
“那不就结了,帝君的旨早已下发幻灵大陆,到了今天这个帝后纵是我不想在要,也是不可能的,你以为是个阿狗阿猫的都抢的走?”
“至于萱贵人,她心里比你明白,衣,你要是真的没事,就给自己看了好人家,将来我也好把你嫁了,其它也就别燥心”霜清寒自怀里掏了药,给她擦着,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小柱子上前躬身:“娘娘,烟罗阁被烧了大半,可烟嫔娘娘不过受了些烟呛,死不了”
霜清寒看着园外明黄色的九龙依仗朝着烟罗阁而去,起身扶了蓝衣开口道:“走,陪我睡觉去”
如绝在旁边抿嘴轻笑,旋既开口道:“娘娘,楼若溪总该给她些警告,她绝对是那种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人。何况,她还敢动杀心,单凭这一条,就该千刀万刮”
霜清寒脚步而滞,可也不过片刻已在次向前,感叹道:“我知道,可是该给的警告早已给出,现在我也犯愁。”
“原本是想趁着这阵子有时间,把烟霏霏给废了,可现在无论我动谁,溪妃必定要上去插一脚,可若真的要杀她,我偏生又下不了那个手”
“有什么下不了的,当初越王还不照样把楼家往死里整,你呀,就是豆腐渣的心”如绝对着她哧道。
是,她知道,可当初越王纵是在怎么打压也没杀楼家的人,她只是怕洛王心中还对楼若溪有一丝半点情意,又如何让她下的了手?
“娘娘,姜贵妃求见”小柱子来去匆匆上前道。
“快请”霜清寒开口,不解的看向如绝,都这个时候了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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