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清寒昂头看着高不见顶的穹顶,对应着阵中的方位,开口道:“越王中了续命心蛊你知道吧?”
“知道”桑莫北强抑着上前拉出她的冲去,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更加奇怪。
霜清寒所做的一切只能是为了越王,可他的命早在出生便被斩断,到了今日,千陵绝炫纵是吞噬不了他余下的寿命,越王也已然活不下去,难不成她还有办法?
霜清寒对着她打个响指,开心道:“你猜对了,我就是要把越王的命续上”
桑莫北身子不动,霜清寒却只觉得强大气劲推着她生生又推出阵中,而且她僵直在原动都动不了。
“桑莫北,你要干什么?”霜清寒急道:“你快放开我,时间不多的”
他上前一步,凝视着她的双眼沉声:“你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无论我要付出什么代价,越王我必需要救”霜清进气急败坏着。
桑莫北突然沉默下来,别开她的目光轻声:“越王死,对你,对千陵,未尝不是好事”
霜清寒泪瞬间就逼了出来,鄙夷的哧笑:“我知道,因为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我也相信,但是我办不到”
她抬头透过泪光朦胧,堵气般委屈道:“诚如你所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我也相信一切皆有定数。最起码,现在的我,有机会可以有救他的情况下,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何必……”桑莫北幽然而叹。
伴着话落,他手中银针已朝直霜清寒身上刺去,她只觉得浑身猛然而松,就如被束缚着的身体骤然被松开。
气海中已冲盈着沛然内力,挥手,强烈内力化为极速旋风于掌中快速转动。
“你,你竟然可以解去我身上的束缚?而且还这么轻易,桑莫北,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霜清寒朝着他吼道。
“你又没问我”他说的自然得不能太自然。
我忍,霜清寒闭了眼吸气在吸气,压下心头怒意,忽的朝着他笑道:“那么桑大人,你可不可以让雪煞回到我身边?”
“那是什么?”
“雪煞就是我曾经插在头上的簪子,我入宫前被千陵绝炫那个老王八蛋给收走,而且上面还加了封条,我不知道他把雪煞关那了”
桑莫北皱眉低沉不语,稍顷,抬头道:“不可以,那是个上古神器,千陵绝炫也知道,所以在它身上加了同气连枝,一旦离开那里他便会立刻发现”
霜清寒绝望的垂头,好吧,看来那个老东西是有些眼光。
“桑大人,那麻烦你在旁边守会,很快就好的”霜清寒抬脚又朝着阵里走去。
“你确定不在考虑?”桑莫北在次开口道。
如果说。千陵绝炫的续命心蛊是违于天道之外,虽然他不知道霜清寒现在,要用何种办法来续接,可那也绝对是勃于常理。
同属逆天,要付出的代价怕是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霜清寒脚步微滞,悲戚的闭上眼,却抬脚毫不犹豫的朝阵中而去。
以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可这一刻她却知道,自己无法眼睁睁看着越死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霜清寒来到阵中间凹起的石台上盘膝坐下,双手呈莲状缓缓绽开,闭上双眼,内力自身体内如同旋风盘旋开来。
原本她需要先以上古禁法冲破千层雪束在身上的麻痹,对此让自己的内力先恢复,如此纵是恢复了内力修为也要折损大半。
如今桑莫北又解除她身上的束缚,单是这一条,就足以让她绕过许多弯路。
霜清寒坐下的石台开始转动,连着她的发丝也震荡开来,缕缕红光揉合着浅紫烟气自她坐下缓缓上升,一道无形玄力自她体内蓬勃而发,形成淡银色结界。
将她于一切隔绝开来,透明如琉璃般的玉瓶自怀中而出,悬在半空中,随着淡如流水般的光线溢出,九叶一花自瓶口而出。随着周边的银色之光,盈盈流动。
桑莫北盯着那株碧草陷入沉转思,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猛然间如同闪电自脑海划过,九叶一花。
那四个字如同利剑自头顶灌穿而下,直刺入他的心肺,惊得他浑身直搐,似有竹帛自脑海中快速翻过,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霜清寒她到底又是什么人?如何懂得这种阴邪至极之法。
桑莫北身子猛然向前,却被结界反弹回来,地上伸来巨大的咔咔声,阵法已被启动,此时给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阻挡不了她。
算了,阵法启动,已然停不下来,桑莫北闭目憾然长叹。
如此倒也不算是坏事,千陵越死,千陵绝炫必然要活下去,可他一旦活下去,必然以极端手段掀起整个幻灵大陆的血雨腥风。
千陵越的阴戾虽然不在帝君之下,可霜清寒却是越王的死穴,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千陵越在布置陷阱陷下霜清寒的那刻,已然也陷下了自己。
桑莫北睁开眼看向霜清寒,她坐下光线已然化为熊熊燃烧的烈焰,将她整个吞噬。
可是可惜了霜清寒,却要付出如此这般的代价。
塔中蓦然暗了下来,漆黑一团中只有桑莫北额上的碧眸散着着朦胧之光,如同悬在夜幕下的宝珠。
塔外,远处的天际似是有无数乌云滚滚而来,霜月下沉,乌云倾刻间已遮蔽整个苍穹,乌鸦鸦的透着让人窒息的沉闷。
桑莫北静默在原地,于暗夜下无声闭上额上碧眸,突然有雪光自暗夜下冲天而起,利箭般冲破塔顶朝着天幕而去。
层层乌云之后,浩瀚的星海中,那道雪光直冲进去于整片星海蓦然爆开,星海开始缓缓转动,无声变化。
桑莫北额头碧眸豁然而开,直看向那片星海,郁辰星背后的红光已然越来越清晰,原本分隔开来的两半朝着中间聚扰,最终合二为一。
突然间,星海正中间的郁辰星陡然散发出耀眼之光,随即淹灭。
千陵某地
离风忽的起身看向面前的案上的蓍草,整张脸都如同裂开的瓷釉表面,一寸寸磔裂开来……
千陵,圣观
黑袍加身,枯坐于案边几近奄奄一息的荼海归航豁然而起,混污双目中精光陡然闪烁,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苍山绝峰下的万魔妖窟内,壁画上空白一片的面庞处有彩墨自壁面显现,狭长凤目犹如一泓碧水,容色晶莹如玉,若新月生晕,柔情绰态,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正是帝后桃姬,阴冷笑意自荼海归航灼灼双目溢出,桃姬面容现,便是黑煞星转世之既,越王,你终是走到这一步……
北夜,端王府
花园的亭下,一袭玄墨色雪袍上绣满大片怒放的彼岸花,如同扑天盖地而来的漫天红雪。
他起身踱向亭外昂望那片星海,身上的红花随着脚步盈然而动,诡异扭曲的笑自薄唇绽然盛放,有意思,生生斩断了几十年的命轨竟然被重新连结。
这场生死博弈,必然会随着千陵越的加入,演变得更加精彩……
北夜,碎云天河殿
夜苍陌忽的睁开双眼,自榻上起身来至窗边朝着外暗沉的夜空遥望,转身朝外走去。
枯木般端坐里室的夜心奴,双眼蓦然睁开,起身朝外走去,门口边的太监正歪着头打着瞌睡,他手中的拂尘已甩了下去。
“帝君,怎么了……”小太监自睡梦中惊醒转着头乱叫。
“混蛋,帝君都出去了,竟然还在此睡觉,我打死你个偷懒的东西”心奴的拂尘一下下甩在他头上,老迈着步子颤颤巍巍。
“师父,小烛子错了,我,我马上跟上去……”他自地板上爬起来,伸手托着正红色九龙团瑞锦袍朝前跑去。
“观星阁,帝君去了观星阁”夜心奴自背后抓着袍子踮着脚低声喝着。
小烛子干脆反回去,伸手挽着他朝观星阁奔去,一路上,夜心奴脚踩着青石曜板上的残雪,几次差点跌了身子。
恢宏的观星阁正中间巨大的星盘蓦然而动,楠木地板上布满了银色蜡烛,如同天上的星子闪烁着清冷之光。
阁内已乱成一团,星侍如同无头苍蝇般跑来转去,不住惊呼:“星主大人去世了,星主大人去世了——”
夜苍陌上前伸手推开紧闭的阁门,闹哄哄的阁内顿时静了下来,纷纷跪倒在地:“见过帝君”
冷风灌入,掀起他肩头乌发飞扬,映得满室的烛光衬得那出尘之颜愈加幽深清寒。
夜苍陌负手跨步上前直到正中间星主的位置上,坐位上灰发依然盘膝而坐,双眸沉沉阖着,已然气绝身亡。
悠眇羽睫垂下如扇汪浅影,遮掩着绵绵不可说的情绪,他开口道:“怎么回事?”
星侍俯在地上向前爬着开口道:“帝君,刚刚整个星盘发生巨大的响声,星主大人上前观看时,猛的自星盘中有红光如剑直刺入他的胸前,星主,大人他,他便故去……”
夜苍陌的手扯开星主衣袖,裸露的胸膛上,心脏正中央有着枚如针孔般细碎的小洞,他的手自小孔上抚过,依然能感受到极强的剑意。
他低垂绵柔的双眸中有冷芒转瞬而逝,谋杀,可是为什么?星主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星命官而已。
“星主死前可有什么话说?”夜苍陌伸手拉上他的衣服,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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