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皖衣就在江梓床边受了一夜,七点多的时候悄悄走到厨房开始煲汤,玉米排骨汤,凤子煜最喜欢的汤。她听着江梓均匀的呼吸,看着江梓瓷娃娃般精致的睡颜感觉是那么安稳。相反的,一向把睡觉看成比天还重要的她熬了一个月的夜此刻竟一丝睡意没有,似乎……就那么看着江梓,就足够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江梓醒来,看着熟睡中的林皖衣嘴角不禁翘起一抹微笑。
温热的阳光洒在江梓身上,江梓不禁因为皮肤上的灼烧感痛的蹙眉,以前都可以在阳光下无所谓的行动,只不过是受了点伤,连阳光都抵抗不了了?
江梓想用被子把自己遮住,却不小心把林皖衣惊醒。
“唔……你醒啦?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锅里煲着汤要不要喝?玉米排骨汤,超好喝的。”林皖衣揉着惺忪睡眼看着江梓身上的纱布和惨白的皮肤,还是用血效果比较好。
“拉上窗帘。”
林皖衣连忙去把窗帘拉上,才看到江梓的后背已经被阳光烧的通红。
林皖衣轻轻抚过江梓的后背,灼伤立刻好了很多。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江梓翻过身拉住林皖衣的手,轻轻一拉,林皖衣跌到江梓怀里,江梓紧紧的把林皖衣护在怀里,道:“我饿了~”
林皖衣推开江梓,道:“你饿了拉我干什么啊?我去给你盛汤,米饭和面包要哪个?”
江梓翻身将林皖衣压在身下,轻轻咬了一下林皖衣的耳垂,道:“不想喝汤,米饭和面包都不要。”
“你干什么啊?”
江梓吻住林皖衣细白的脖颈,手也不闲着,迅速解开了林皖衣的衬衫扣子,看着精致的锁骨,缓缓道:“干你。”
江梓咬住锁骨不停的吮吸甜美的鲜血,林皖衣闭着眼睛让江梓吸血一言不发,就当还他的吧。
江梓停下动作,舔了舔林皖衣锁骨处的咬痕。
“好甜~”
江梓突然乖乖的抱着林皖衣躺着,那是林皖衣从来没见过的江梓,像只白兔一样,可爱到炸。
“本来想给你做面包的,但没做好就去市里买了。全麦面包,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江梓抱着林皖衣撒娇卖萌,可爱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奶狗。
“都吃可以嘛?不过我们要一起吃。”
林皖衣瞪了一眼江梓,道:“吃吃吃,我看你是病号的份上才允许你像刚才那么放肆!别忘了我可是有男票的,你也有顾宸颜那样的女人陪在身边。这是最后一次你对我做那种无礼的动作,知道了么?”
江梓特别无辜的看了林皖衣一眼,感觉就像林皖衣在欺负他一样。
“我要你喂我~”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江梓早被林皖衣凌迟无数遍,江梓看着林皖衣想要杀他的样子笑,感觉即使受伤了也那么开心,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笑个屁啊!吃吃吃,吃死你得了!起床,跟我下去吃,自己吃,不吃就饿着。”林皖衣把江梓的被子拉开,脸不禁羞红。
江梓白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一半,头发乱乱的,隐隐可见诱人的腹肌,西装裤子被挽到脚踝处,皮带半解,一点灰色的布料淘气的跑了出来,活脱脱的想诱人犯罪啊……
江梓解开全部的扣子向林皖衣邪魅一笑,道:“好看么?要不要品尝一下?”
“滚。”
……
江梓洗漱好之后餐桌上依旧满满的,砂锅中的排骨汤还冒着热气,切好的全麦面包躺在那里,旁边是新鲜的草莓酱,林皖衣吃着汤泡饭好不逍遥。
江梓慢条斯理的坐到林皖衣对面,道:“就这些啊?我想吃肉~”
林皖衣指了指砂锅里的排骨。
“我想吃草莓酱~”
林皖衣指了指面包旁的草莓酱。
“我想吃你~”
林皖衣本能指了指自己,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对,突然瞪向江梓。
江梓一脸无公害的笑容咬着面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林皖衣继续吃着自己的饭,不再理会江梓。
“叮——”
林皖衣拿起手机,随后调了静音。
“怎么不看看?”
“垃圾短信。”
来自凤子煜的一条“你在哪?”迟迟没有回复。
江梓看着林皖衣的手机动个不停林皖衣却迟迟没有理会觉得很奇怪。
“你电话响了。”
林皖衣拿起手机,“我吃完了,你慢用。”
林皖衣拿着手机上了楼跑到江梓房间。
林皖衣接起电话,那么暖心的备注——小凤凰。
“喂。”
“怎么不回信息?”
林皖衣咬着唇,控制眼泪不流下来。
“没看到。”
“你在哪啊?怎么不回家?”
“在我老板家,他生病了,我就去照顾一下。”
“……”
凤子煜迟迟没有声音,过了许久,才道:“嗯,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
最后的三个字彻彻底底将林皖衣打的完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子煜啊。”
“嗯,我在。”
“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么?”
“哪个问题?”
“何为孤寂?”
“清风、艳日、无笑意。”
“可否具体?”
“左拥、右抱、无情欲。”
“可否……可否在具体?”
“……不得你。”
“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边的凤子煜拿起水杯的手不禁松开,水杯落地,碎了。
“今天不是愚人节,乖,别闹了。”
“我们……真的不合适,对不起。”
林皖衣趴在床上,任由眼泪流下,任由眼泪浸湿枕头。
“如果我们分开……你能开心么?”
“可以。”
“那就好……”
“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你先挂。”
林皖衣犹豫片刻,终于狠下心,挂掉电话。
挂下电话的那一刻,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崩断。
“哇啊啊啊啊——”
林皖衣抱着枕头开始哭,特别大声的哭,似乎眼泪掉下来了,她对凤子煜的亏欠就能少一点。
“既然舍不得,干嘛要分开?”
江梓缓缓上前坐到床边看着林皖衣。
“我不能害了他……江梓你不知道昨天我差点杀了那个爱丽丝的时候有多害怕!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可能继续爱他?!如果这么错下去结果会是什么?如果我们生出了孩子,那么那个孩子将会是什么?我就是一个错误,怎么可能还会害了他?我不是人类,又怎么可能去爱他?又怎么可能敢去爱他?江梓……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惨?我的那个父亲,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掐死我?我只想当个普通人啊……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和爱人,那么简单的一个梦想……怎么就那么难?我善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怎么就不善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林皖衣躺在床上继续哭,那么多的眼泪往下掉,她第一次那么恨她所谓的“父亲”,如果她死了……甚至都没有存在过……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遭遇那么多?
江梓抱着林皖衣,道:“我在呢……没事了啊……”
凤子煜温润如玉的脸刻在林皖衣的脑海里,细碎的短发好像是刚刚洗过似的,散发着柠檬水的味道,浅棕色的眼眸宛若繁华薄澈的午夜星空般优雅温顺。那是她的少年啊,那曾经只是她一个人的少年啊,那是她……爱了一整个青春的少年啊……
那天林皖衣哭了很久,直到再也哭不出来,江梓就那么一直抱着林皖衣,白衬衫被林皖衣的眼泪浸湿,最后林皖衣哭累了就睡了,睡之前脑海中还回荡着那一句。
“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