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由老燕领着，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在一个叫《荣华斋》的成衣铺前停了下来。
不出意外的，老板是个鬼魂，门前柜后招呼客人的三四个小厮都是纸人。
“哟！**您来啦！想给少爷小姐们看点什么样式的衣裳，小店既有成衣，也能定做，款式多样，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包您满意！”
一进门，就有个小厮上前招呼，只问要看些什么，虽然称呼不对，但热情礼貌，又不咄咄逼人，同时介绍了自家的优势，给人极大的好感，放在前世绝对是销售精英级别的人才。
掌柜是个眼尖有见识的老鬼，见到燕别虎一身装束，腰间牙牌，瞬间就从他那张福寿梨木雕花大椅上弹起身：“瞎喊什么呢！这位是鬼差大人！”
别看老头六七十岁一把年纪的模样，只三步就窜到燕别虎身前，点头哈腰道：“大人您到小店赏光简直让小店蓬荜生辉啊！您看上哪件，要哪个款式随便说，小老儿一定免费帮您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的！”
“爷是什么人！会占你便宜！你也别想耍弄什么心机，我可不会为了几件衣服徇私枉法，钱我会照付你，但衣裳你也莫偷工减料！”
“大人您误会小老儿了，小老儿生前也算良善人家，在世儿女买卖做得还成，也还算孝顺，让我也吃穿用度不缺，可不敢让您徇私枉法，大人们保境安民，多有辛劳，说送您，纯粹只是对您的敬意！”
“好啦！不要饶舌了！我衣服多得是，用不着你孝敬。那丫头是我徒弟，找个女小厮量个尺寸，做几身爽利的衣裳，除此之外怎么好看怎么来。至于那俩小子，照着凡间江湖人打扮，随便搞几身皮实耐穿的青褂武服就得了！”
得了吩咐，老头自然不敢怠慢，一边吩咐小厮上茶，一边朝后堂喊：“针娘，针娘！”
“老爷……来啦！”应声婉转柔媚，故意拖出些颤音，带了些勾引挑逗的意味。
顺着应声，一个美**打扮的女子掀了桃叶竹纹帘，自后堂出来，女子桃臀蜂腰，身段妖娆，着一身阳间女子出嫁才得穿的素茜红，更衬得其姿容艳丽。
一出来就款款挪步，也不理他人，径直走到老头身边，抱着他胳膊，娇声道：“老爷，唤奴家什么事啊！”声音软糯，自带媚意。
夜阑看女子艳若桃李，打扮又有几分前世御姐&宅男女神的风范，很是美丽，两世为宅男的他也有些许神迷，只是夜阑神迷智不乱，而且还眼尖，察觉女子头面首饰虽一样不缺，妆容艳丽腮红不甚明显，但依旧是个纸人。
女子在众人面前摆出你侬我侬的模样，老板虽是老鬼，却也面红尴尬，干笑道：“老妻很早就离世了，自然先我一步过完阴寿，入地府听判去了，都是孩子们一片孝心，怕我一个人在地下孤单。”
抽出手严肃正经吩咐：“还不快帮这位小姐量尺寸！选料子！”
“我本是不要的！只是针娘确实缝得一手好衣裳！”许是觉得解释得不太清楚，老板又补充强调道。
“切！……”
夜阑心中暗自鄙视腹诽，心中暗自嘀咕“怕不是你自己托梦求来的吧！”
鄙视归鄙视，老头有一点倒是没说谎，叫针娘的纸人确实有一手，不像其他两个小厮还要以尺量体，直接目测指量，伸出柔弱无骨般的纤纤素手，在霖儿腰间揸了几次，绕着霖儿身周转了两圈就量好了，随后又帮着选料子花色，画好图样给霖儿看，整个过程还不到少半盏茶时间。
全都完成后，问了何时能取衣，老板看了看天色，回答：“月落之前就能办好。”
老燕也不啰嗦，甩了锭黄澄澄的大金元宝给掌柜，看得夜阑眼珠差点凸出来。
倒不是因为别的，那锭元宝足有海碗那么大，看着就有分量，泛着金灿灿的光，闪人眼。
绕是夜阑潜意识以人的目光看待，把元宝当纸，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土豪的豪气震伤了。
“大人，多了，多了！”
老头虽然开心，却也没有目瞪口呆被金弹砸伤的模样，夜阑匆忙安慰自己：“淡定，淡定，只是阴间通货膨胀得厉害罢了！”
出了《荣华斋》，鬼厉看似不经意随口询问：“大人，这纸人如此方便好用，鬼差也能拥有纸人奴仆么？”他本就是江湖中的浪荡子，刚刚店里见了叫针娘的纸人女人，尘封已久的**也是随即而起。
“自然可以，只是阴差拥有纸人需经转运司，承运司，**司，察灵司，肃律司，醒惕司…………诸司**经手，还需州郡城隍司记录在册方可。”
“若只是个平凡鬼魂就不用如此麻烦，阳间亲人好友烧祭，转运司送给，当地城隍司记录在册就可。”
“这对待差距也太大了吧！”光听燕别虎报出那串长长的司名，鬼厉就听出了繁琐，感觉头皮发麻。
依旧有些不甘：“就一个纸人而已，不至于吧！”
“不至于，怎么会不至于！纸人在阳间也就是些纸张加竹篾糊成的事物罢了，但寄托了阳人的神思，到了阴间，除了没有完整魂魄，不能入地府听判转生，其他与人无异。且大多忠心耿耿，只听主人命令行事，若是不加管束，容易闹出乱子！”
“这样一是为防阳人行贿于阴差，与阴差勾结串联，徇私枉法。再者阴阳两界对纸人这类法术浸淫之深者大有人在，道人和阴差做出来的纸人更是比普通纸人强十倍百倍，为防阴差、道人做法自毙，破坏阴阳安定，故管控更严！”
“真有此类法术？！”听老燕说道人和阴差也能做出纸人，而且貌似更强，夜阑不由大感兴趣，上一世看过的各种关于纸人的神鬼电影纷纷于脑中闪现，一时间浮想联翩。
“纸人皮相虽好，不过对初入修行的你等来说，最好还是少碰为妙，太多杂念，容易引起修为停滞不前！”老燕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看出鬼厉问这问题，源于色心已起，却又善意提醒。
夜阑却见老燕说这话时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不由莫名其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心底暗道“又不是老子好色，我又没问，只是对纸人法术感兴趣而已，干嘛瞪我？”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想过，学会了法术，自己做个更漂亮的纸人欣赏欣赏！”
“绝对只限于欣赏！”
心底，两个夜阑，冷静一面狠狠抽了好~色·淫~荡一面两个大嘴巴子，严肃道：说实话！
“好吧！其实我还想过，多做许多~许多~许多~漂亮纸人，试试做一回皇上！”
心底yy,自然不能真说出来，冷静的夜阑却对老燕的话深以为然：屁股没做稳，就想着花天酒地的皇帝，都没啥好下场。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