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去,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外面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地甚至有点死气沉沉。
不对!这里可还是有看守陈美丽的几个人啊?几个大男人,即使一个个都尽量不发出声音,也根本不可能会如此的安静!
难道,是陈美丽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我顾不得其他,提脚就向囚禁陈美丽的地方走去。
我越靠近,血腥味就越浓,我的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一个十分不妙的猜测。
也就在这时,已经许久不见踪影的小蛇竟然突然又出现了。
我脱口而出一句:“你们俩个这几天到底去哪了?现在还舍得回来啊!”
小蛇吐吐蛇信,摇摆了一下小小的身体,略带几分撒娇的说:“我们就是出去玩玩嘛,在海底憋得太久了。”
我一想,它们其实也有点可怜,生而不凡,可是却只能待在无人的海底虚度生命,如果不是遇到我们这群人,他们估计一辈子也不会看见外面的世界了。
“爸——”
“停!你们还是别叫我爸爸了!很容易引起误会的,以后你们可以叫我哥哥。”我制止了它们想要叫我爸爸的行为。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是一个善变的男人,而是因为有一天勇哥调侃了我一句:“叶龙,你说你这样子算不算‘喜当爹’?”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喜当爹比被绿了还要恐怖,即使这只是两条蛇,我还是不愿和这个扯上关系。
“哥哥?”小蛇和芝麻差不多大的眼睛里传达出了疑惑的情绪,他们也许是不明白“爸爸”怎么就突然变成“哥哥”了吧。
不过已经有无数前辈告诉过我们了——不要和女人和小孩讲道理。我不准备去解释了,只是拿出了杀手锏。
“如果以后你们叫我哥哥,我就带你们去更多的地方,如果你们不叫,我不让你们出去玩。”
两条小蛇听到前半句时十分高兴,可是听到后半句时就委屈的垂下了头。
“哥哥,你可千万别不让我们出去玩啊!”
看到它们如此乖巧听话,我心中软软的,轻轻抚摸着它们小小的脑袋,温声安慰道:“好啦,你们听话哥哥就一定会让你们出去玩的。”
单纯的小蛇一下子就高兴起来,活泼的甩动着尾巴,亲昵地用脑袋蹭着我的手。
我笑了起来:“好了,我们现在还有正事。”
小蛇见状也不再撒娇,乖乖地缠在我的手腕上。
绕过眼前大概需要一人合抱的大树,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地了,我惴惴不安的走了过去。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人,他们流出的鲜血浸润了泥土,吸引了一些小小的飞虫盘旋在上空,而我的到来惊走了它们。
我一个一个地查探了他们的脉搏,竟然无一例外地都死了。
再看他们身上的伤口,每一个人竟然都是被一刀割喉,脸上还维持着生前的表情,想来那把收割他们生命的武器一定极锋利,死的时候应该没有受到太多痛苦吧。
不过里面有一个人的尸体格外不同,相比起别人,他少了一颗心。
那人致死的原因应该是和别人一样的被割喉而死,但是他的左胸口却被挖开,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里面已经没有了心脏。
狰狞的伤口,腥臭的血腥味,还有那些人大睁的眼睛……眼前的一切让我的胃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我再也忍不住恶心的感觉,扶住一棵大树的树干,狂吐起来。
这一吐,连隔夜饭都被吐出来了,直到胃里已经变得空空如也我才略微好受了点。
我又把视线转向了陈美丽,陈美丽的头低低地垂着,背靠在树干,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出来到底怎么样了。
谨慎起见,我还是找了一根干枯的树枝戳了戳她,以防她现在的样子只是伪装。
戳一戳,没反应,我又加大了力气戳了一下,没想到陈美丽的身体却从树干上软软地滑了下来,栽倒在了地上。
脖子以一个很不正常的角度歪着,长长的头发滑向了脸庞两侧,露出了她一张死不瞑目的脸。
那张脸被刀子深深地划了好几道,混合着极为复杂的表情,似是惊喜,又似是不可置信,还有着不甘和怨毒……
大大的眼睛控诉似的看向天空,似乎在质问着老天为何她会死去。
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紫色痕迹,看样子她似乎是被人活生生扼住了脖子,捏碎了骨头。
相比起其他人干脆利落的死法,陈美丽遭受了更多的折磨。看见她毁容的脸,我有种预感,这个杀死她的人,应该是个女人。
容貌之于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女人的重要性无用多说,这个人应该是想陈美丽死的时候都死不安生。
看着这惨烈的情况,我感觉自己刚刚平息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可是刚刚的一场大吐已经让我吐不出来东西了,只呕出了黄黄的胆汁。
吐完后,我抹抹嘴,起身就向陈武和勇哥所在的方向跑去。
半路上遇到了正慢悠悠赶来的老袁,他看见我脸色煞白的样子不禁有点纳闷。
“呦,叶龙,你这脸怎么这么白?是吓着了?”老袁双手抱肩,一脸调侃。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没有和老袁浪费时间,只是匆匆丢下了一句话。
老袁摇摇头:“莽莽撞撞的,果然还是年轻人啊!”
我在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越想越是恐惧,能够无声无息地杀了陈美丽的人,如果她想对我们出手的话,我们会有反击之力吗?
这边的营地里还是一片欢声笑语,和那边的死寂无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感觉这鼎沸的人声稍稍驱散了一些我心头的阴霾。
“武哥!勇哥!不好了,陈美丽那边出事了,死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