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园,是东山市有名的旧货市场,前身是一个周姓大户兴建的别院。
其实说是别院,周家园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园林,虽然比不上苏杭的那些大型园林,但是在东山市,也是数得上的景点。
在清朝末年,因为社会的巨大变迁,有的人一步登天,有的人每况愈下,所以不得不靠变卖家产为生。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当铺的价钱一压再压,所以那些人就自发凑往一处开始自己摆摊出卖东西。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人手里也是真有些好东西的,因此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购买。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又有很多小贩也加入了其中,所以这里渐渐就成了规模。
原本这些人都在周家园附近的街上摆摊,直到这周姓大户因为得罪了一个军阀后被迫弃了这个园子,这处园子就被占了。
战乱年代,朝不保夕,军阀也是一时风光,后来这处园子就渐渐被普通人占了,直到后来,慢慢发展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过东山市的土著都知道,周家园的旧货市场,只有六点到八点的才是真正能淘换到好东西的,其他时间的不过是哄哄外地人罢了。
之前我们因为好奇,也是曾经去周家园逛过的,不过之前来才东山上学,哪里知道这里的门道。
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周家园,我感叹道:“看来这里的生意相当不错啊。”
勇哥笑了:“周家园,可以让你哭,也可以让你笑,有的人一夜暴富,有的人倾家荡产。”
毫无疑问,周家园是一个有魔力的地方。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地方。”勇哥一挥手,我和贾文平就跟了上去。
是的,贾文平和我们一起来了,不过看他那呵欠连天的样子,实在是无精打采极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吸食违法产品的人们。
进了周家园,一进门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摊主还吆喝着招揽客户,感觉像是进了菜市场。真是让人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不过再往里走,就又是截然不同的样子了,东西变少了,每个摊主要么坐在躺椅上悠闲地摇着扇子,要么就是往地上一蹲,眯着眼好像在打瞌睡似的。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比一个不关心生意,根本不会招揽顾客。
不过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周家园的这些摊主,其实都是人精,不要看他们现在一个个悠哉的样子,这只不过是眼毒的他们知道真正的顾客还没有上门罢了。
毕竟还有正事在身,我们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些,最后还是直奔了目的地——一个叫做聚宝斋的店面。
聚宝斋的门脸在潘家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不要因为这个就以为聚宝斋普通了。要知道这些地方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能在周家园有门脸,都不是普通的。这代表了店主有人脉,有渠道,有“好东西”撑着。
而且,聚宝斋虽然在周家园不是最大的,但是却是开的时间最久的,其他的来来走走,只有聚宝斋在风风雨雨里屹立不动。
其实,光看它那斑驳略有些褪色的招牌和磨得发亮的门槛就知道,聚宝斋,不一般。和别处喜欢装修得崭新气派不一样,聚宝斋旧旧的,但是这是岁月的沉淀,所以便有了几分格外不一样的古色古香。
店里只有一个小伙计,大概只有十几岁,见我们几个人进来,撩了撩眼皮,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了一句:“来看看什么?”
其实我们三人都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逛这种店,我接了一句“随便看看”就跑有兴趣地开始打量那些摆放的物件。
这些物件并不是直接摆在展台,而是分别摆放在一个又一个小木格子里,外面还有玻璃窗隔着,如果你想看什么,就可以招呼伙计拿下来。
这里是不可以由客人随便把东西拿在手里打量的,因为也许一个看着不起眼的瓷瓶,就是数万,数十万。
小伙计看出来我们几个应该不是正经客户,只不过是凑凑热闹,看个新鲜,所以就一直抱着手机,也不来招呼我们。
勇哥看着那些东西,突然对一个鼻烟壶感了兴趣。
“小兄弟,把这个玛瑙鼻烟壶拿出来看看。”勇哥招呼道,说话的时候眼睛还贴在那鼻烟壶上面不肯离开。
听到勇哥的招呼,那小伙计的眼睛才终于舍得从手机上挪开,脸上带了点热乎的笑意,小心翼翼的连托盘带鼻烟壶从柜子后面取了出来。
“您看,我们家这鼻烟壶,材质好,杂质少,雕工也精细,说实在的,不比在香港拍卖的那个玛瑙狮子鼻烟壶差,要我说,还是我们家这个仙鹤拜寿的来得好……”
小伙计立刻就开始推销这鼻烟壶,一张嘴就是舌灿莲花,直把这个鼻烟壶夸成了天上有地上无。
勇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言不发地听着那小伙计唾沫横飞的介绍,或者说是忽悠。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那鼻烟壶,从他的脸上,你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好了,把这个收起来吧。”勇哥突然说道。
小伙计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原本伶俐的口舌顿时卡了壳,甚至还呛了一下。可是勇哥都已经把鼻烟壶放了回去,他也只好怏怏不乐地把鼻烟壶放了回去。
“你们家有什么好玉,拿出来看看。”勇哥突然又说道。
我急了,我们来这里可是有正事的,勇哥难道还真的要开始买买买不成?
正准备说点什么提醒他一下,勇哥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看着就好,不要插嘴。
我乖乖闭上了嘴,看着那小伙计脸上又带上了笑,转身去拿玉。
“一会儿你就是我的属下,记住了,不论我做什么不要随便说话。”趁着那小伙计不在,勇哥快速地嘱咐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