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纳入后宫,在大夏并不少见,虽然立国两百余年,礼法教化愈发严苛,皇宫里却一直保留着南边的一片宫室留给男妃。
然而,前几位皇帝都是直男,所以那片地方已经空置了近百年。
就连楚倾自己,要不是好死不死地遇到了谢琅,他都不知道原来爱情是可以跨越性别的。
以前他是真觉得,所谓男妃男宠,那不过是图个新鲜刺激,找乐子玩玩罢了。
然而他爱谢琅,爱到不能自拔,甚至好像中了什么魔咒,只要看到他蹙眉心里就抽抽,恨不得把心掏给他看。
就算是这一回他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甚至都决定了不再喜欢谢琅,但是瞧见他从浴房里出来带着一丝丝雾气的样子,楚倾就有点犯迷糊了。
红锦地衣,谢琅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湿润的长发披散着被他拢到一侧肩头,那发梢上的水珠滴落下来,仿佛落在了楚倾的心头。
“来,到朕这里。”
楚倾从书本里抬起头看他,不自觉地放缓了语调,好像潜意识里在害怕谢琅受惊一般,万分地轻柔。
谢琅的脸微微泛着潮红,不知道是因为殿中地龙烧得过热,还是他听了这话才起的紧张和害羞。
楚倾见他没动,随手将书一扔,从软榻上起身,走到谢琅面前。
“害羞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谢琅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楚倾微微含笑的样子,一下子撞进了谢琅的心里,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那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不断地扩散着。
“陛下,臣,臣还未谢过陛下椒房之宠。”
谢琅弯下腰欲行大礼,楚倾等他下拜到一半,忽然伸手猛地将人一拉一提,谢琅毫无防备地向前栽倒,直接扑进了楚倾怀里。
“少君真是迫不及待啊。”楚倾软玉温香抱了满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别急嘛。”
谢琅红着脸缩着脖子想躲,却悄悄地伸手,环住了楚倾的腰。
“陛下,你可真坏。”
楚倾笑笑:“这就是坏?等将来你就知道了,朕不止坏,还心狠。”
谢琅从他怀里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楚倾,记忆里的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对着自己的时候应该是局促,是小心翼翼,是欲言又止。
可现在呢?
谢琅看到的楚倾,完全无法和记忆里的那个温柔缱绻的君王重合,面前这人眼神微冷,说话动作无不强势霸道,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谢琅一个激灵,难道说,这个楚倾,变了?
然而这个“变了”的楚倾,没再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而是垂了头,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楚倾的气息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谢琅呼吸被夺,片刻后就眼前一阵阵发懵,然而楚倾却还不肯放过他,微凉的舌尖撬开齿颊,一往无前地攻城略地。
谢琅手脚有些发软,胸口急促地起伏,脸也越发地涨红起来。
楚倾眼中闪过一丝冰寒,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将他的衣衫褪进,然后猛地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往龙榻上走了过去。
谢琅的心一通乱跳,这就要来了吗?
这一世,他自重生那日起,都在为了这一刻做准备,他知道自己迟早是要走到楚倾身边的,走到他的面前,给他看一个全身心爱恋着他的自己,一个可以为了他赴汤蹈火粉身碎骨的自己。
然而,这一刻当真到来的时候,谢琅再没了曾经的笃定和自信,甚至连他一贯自矜的淡然镇静都烟消云散了。
他不知道这一刻对他这一次的人生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得偿所望,还是终于要开始还债了?
谢琅心里苦笑,然而楚倾的吻还在不断地深入,那架势好像要把他吞吃入腹。
谢琅手脚发软,头也晕乎乎的,整个人几乎快要坐不住了。
然而楚倾却忽然拉起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谢琅不明所以,却发现自己双手被楚倾捆在了身后。
谢琅吃惊地想向后退,然后楚倾却如影随身地不肯放过他,直到谢琅趟倒在了床上,楚倾也终于在他身后打了个死结。
“陛下?”
谢琅挣了挣双手,发现楚倾这个结打的非常紧,怎么都挣不开。
以谢琅的本事,如果用内力的话,应该可以很轻松地震碎绸带,然而他有些犹豫,他不想第一天就给楚倾留下不听话的印象。
“别动。”楚倾温柔地搂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然后一边温柔地伸手在他后背上温柔地画着,一边轻轻地笑着,“朕知道你的本事,可你要是不听话,朕以后就都不理你了,懂吗?”
楚倾微凉的指尖,让谢琅浑身紧绷,他歪着头,颤声哀求:“陛下,别,别这样,求你了!”
楚倾笑的温柔,笑意却不达眼底,曾几何时,他也曾求过谢琅,可是后来呢?
“阿琅,朕求你了,别这样!”
“晚了, 陛下,如今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你以为,自己还有的选吗?”
“朕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您非要这么对朕!”
“你对臣好得很,是臣对不起陛下。所以陛下,你想让阿琅死吗?想的话,这把刀你看,刀尖刺这里。”
……
回忆翻涌着占据了脑海,楚倾眸色加深,一把将谢琅的亵裤扯掉,看着他白皙光洁的肌肤,狠狠地一掌拍了下去。
“啊!”
谢琅惊叫一声,整个人几乎弹跳起来,却因为手臂被反剪着没处着力,重又跌回床上。
“陛下,你怎么了?是不是臣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臣说错了什么?陛下,唔……”
楚倾从怀里掏出帕子,给谢琅塞到了嘴里。然后他眨眨眼,伏在谢琅的身上,轻轻地道:“你哪里都好,好到朕,想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