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蹲在厨房里,身上还在滴水,她手上拿着扇子扇着,尽量让火刚刚好。刚才那一场雨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平日里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淋雨,不光头晕,还有些痛了。
她咬着牙忍了,现在白初晴病了,梵清儿也被带走了,只要习惯就好,她心里这样想着。
一直在床上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的白初晴闻到一股糊味,从厨房传出来的。晨曦扇火有些快,再加上头晕,闻到糊味才意识到火大了。
她急忙伸手去碰药罐子,下一秒她一声尖叫收回了手,再看向手指的时候,手指头已经红了一片,还有水泡。
她咬着牙,用棉布包了罐子,将药倒进了碗里。
“初晴,吃药了。”
晨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我晃神儿了,所以药糊了,不过不影响药效,你给喝了吧。”说完,她将药递了过去。
白初晴狐疑的斜着眼睛看着晨曦,碗里黑乎乎的药汁看了就不想喝。
不过,自己身体还要恢复,晨曦虽然和梵清儿走的近,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人不错。白初晴伸手接过了药碗,有些嫌弃的摆了摆手道:“赶紧去换衣服,身上那么脏。”
晨曦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本来就是湿的,加上在厨房忙碌无意蹭了黑灰,整个衣服上黑一块白一块。她挠着脑袋笑了笑,“嗯,我这就去,你先喝,一会我来收。”说完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干净衣服准备换上。
白初晴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吹着冒着热气的汤药。
药,趁热喝进身体里效果才是最好的,白初晴忍着烫,将药喝了下去,不光烫,还苦,又酸又苦。
白初晴将药碗放在一边,视线转移到晨曦身上,她的衣服换好了,正准备去洗了这换下来的脏衣服,“初晴,你有脏衣服需要我帮你洗么?”
“没有。”白初晴冷声道。
“哦。”晨曦低下头,将脏衣服放在盆里,走出门外。
闭上眼睛,白初晴叹了口气,方才发现身体不对,检查了一番才发现今天竟然来了月事,身体酸痛的很。
她撑开被子,慢慢躺下,刚碰到枕头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猛的瞪大,肚子……好痛!
白初晴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她猛的将被子掀开,手搭在柜子上,将碗猛的挥打在地上,传出一阵脆响。
屋外的晨曦听着屋里的势头不对劲,急忙丢下手中的衣服快步跑了进去。
只见白初晴已经从床上掉了下来,趴在地上,凌乱的长发覆盖了眼睛,从头发缝隙中,晨曦隐约看到了白初晴阴冷的目光。
这目光让晨曦一阵胆寒,她上前扶起地上的白初晴,焦急的问道:“初晴,你怎么了?”
白初晴默不作声,她知道,刚才肚子猛的剧痛肯定不是月事,她的目光定格在地上的碗碴上。
她将头发撩起来,漠然道:“晨曦,帮我请个太医来。”
“可是。”晨曦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却被白初晴猛的推出去,白初晴咬着牙,眼睛红通通的看着晨曦,怒吼道:“我让你去找太医!”
晨曦从来没见过白初晴发这样大的脾气,她坐在地上,双手撑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慌忙爬起身,冒着大雨再一次冲出去。
紫云宫里,一直坐在椅子上监视工人们修房梁的管事公公,回忆起了昨夜的事情。
昨晚上,小李子忽然来找管事公公,请求他给梵清儿写一帖方子,可以让她快点好起来。这样神效的方子自是没有,管事公公还是下笔写了一帖。这是补药,不过众多药材中,他私心里添了一味,这种药给男人喝了没事,女人喝了会绝育。
管事公公知道小李子喜欢梵清儿,若是以后梵清儿真的出宫了嫁给小李子,太监没有房事的能力,日子久了,难免深闺寂寞难耐,万一梵清儿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干儿子的事情,苦的还是干儿子。反正日后嫁了他们注定没孩子,这味药加了也没什么。
这药正常时候的女人吃了,只会无声无息的没了生育能力,但是来了月事的女人吃了,会腹痛难忍一会。
这时候算算,梵清儿应该将药吃下去了,管事公公闭上眼睛。干儿子,干爹这是在保护你……
此时的月天离却什么都不知道,他接过了欢喜递过来的药碗,轻轻拍醒了梵清儿,柔声道:“清儿?醒醒,将这药喝了,你的手可以快些恢复。”
迷糊中的梵清儿还搂着他的腰,醒来后脸蛋红扑扑的,颇为好看。
“唔?”她慢慢的坐起身,看着月天离,声音沙哑道:“小李子……”一阵甜香钻进了梵清儿的鼻子,她猛的来了精神,好奇的凑近药碗,问道:“这是什么?好香,补品么?”
守在一边的欢喜轻笑道:“梵姑娘,这是小李子公公给您弄的药,可以让您的手快点儿恢复,方才怕你喝了苦,还特地让我多加一些甜的。”
“哦……”气氛有些怪。梵姑娘刮了刮鼻子,脸上的红晕更胜。这个太监……干嘛要那么贴心,以后若是真的嫁给她,应该会很幸福吧……不对!梵姑娘两个手夹着她自己的脸蛋,有些恐惧,不对不对,自己不是一直在想办法离开书中的世界吗?怎么可以想这些……
她抬起头看着药碗,猛的夺过来一饮而尽,紧接着便是她吐舌头猛的吸气声,烫!
月天离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药碗递给欢喜,点了点梵清儿的脑袋,道:“喝药别一口气喝完,外面凉了里面还是烫的。”
嘴巴里像是吞了碳一样难受的梵清儿说不出话,只能吐舌头表示她很难受。
似乎烫的情况真的很严重,月天离拿过一旁的茶杯,含了口水,将梵清儿拉近,唇猛的贴上她的唇,将凉茶渡了进去。
好像是,第二次和他接吻了……梵清儿的脑子里紧绷的弦像是断了一样,她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烫,整个人愣在那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