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爻在羊伯施针后缓缓醒来,她泪如泉涌,虚弱地说道:“德叔,安排马车,我要回去。”德叔看了看羊伯没敢答应,张韙和夕颜也没出声,九爻心里一着急咳咳咳,咳得蜷起了身子,羊伯看着九爻的眼睛,无奈地说:“回吧!”九爻唤了一声:“文锦”张韙赶紧上前握着九爻的手,他眼神忧虑地望着她苍白的脸,九爻柔声说道:“文锦,你先回去。”张韙一听就急了,他也顾不得屋内还有德叔他们,紧紧地拉着九爻的手说道:“别想着赶我走,九爻,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九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劝道:“别担心我的身子,有羊伯在,无大碍。”她强撑着坐起身来,抚着胸口隐忍地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文锦,你要冷静,你先回去,切记,雅竹苑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也不要来雅竹苑找我,文锦,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明白吗?”
张韙忍着心中如同刀绞般的刺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九爻,直到看不见小院子了,他才咬牙一拉缰绳策马而去,豹子他生怕有什么闪失,紧跟在他的身后。张华也是刚回到府中,正好看见垂头坐在亭廊边的张韙,他走进前去看了看豹子,然后望着张韙问道:“文锦,怎么了?”张华看见了他满眼的忧心和痛苦,他拍了拍张韙的肩膀说道:“走,咱们到书房说话。”张华吩咐仆人倒茶水后,屏退左右,然后温和地说道:“文锦,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你去哪儿了?先喝杯热茶暖一暖身子。”张韙端起茶喝了一大口,放下茶杯踌躇地望着父亲欲言又止,张华安慰道:“我是你父亲,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张韙神情焦急地跪下,拉着张华的手说道:“父亲,孩儿求求您,帮帮九爻吧?”张华心里明白这个痴情的傻儿子的心一直都在九爻身上,想将他们分开是没有可能的了,他心疼地说道:“文锦,关于九爻姑娘的事情,为父已经同你说得很清楚,难道?也罢,你先坐下,将事情细细道来。”
张韙将丹青被刺、被掳之事细细的叙述了一遍,张华越听神情越是严肃,他捋捋长须沉吟半晌后说道:“文锦,此事远不如你说的这么简单。九爻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啊,你想想,首先,皇后为何要掳走她的手下;其次,皇后先是为九爻赐婚,想与赵王联姻结盟,而后又解除婚约,与赵王面和心不合;其三,皇后一直都在筹谋废太子,欲立贾谧登上太子之位,她忙于拉拢朝中各种势力,还要对付赵王,况且,为父是坚决维护太子的,皇后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的了,为何还要浪费精力去对付九爻姑娘呢?她仅仅是赵王的义女而已,不至于......除非,除非皇后找到了什么必须这样做的理由。文锦,是九爻姑娘让你回来求为父帮忙的吗?”张韙皱着眉摇头答道:“不是的,九爻要我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父亲,孩儿想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九爻一听到丹青被刺的消息就吐血晕倒了,我又怎么可能做到置身事外呢?”张华点点头赞道:“九爻可真是个睿智、善良的好姑娘。文锦,你要明白,九爻姑娘要你置身事外是为了保护你,更是是从大局考量,你若毫无目标地打探必然会被皇后察觉,不但帮不了九爻姑娘,总之,在这个时候,切不可冲动,否者,你会害了九爻姑娘的,你要懂得她的一片苦心呐!”张韙踌躇片刻,他神情坚定地说道:“父亲,孩儿,孩儿想告诉父亲,九爻的事情我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因为她早已经是我的妻子,是您的儿媳妇,她是我们张家的人,无论如何,我也要保护她的。”张华听了并未吃惊震怒,这倒是让张韙大为吃惊,他满是疑问地望着父亲,张华点头答道:“为父早就知道你对九爻姑娘的一片痴情,也罢!事到如今,确实是不能袖手旁边了,文锦,为父会安排人打探皇后那边的消息,你就耐心地等等,好吗?”
皇宫暗牢内,丹青从剧痛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估计自己是被关在大牢内,真正的丽娘在哪里?飞花安全逃走了吗?九爻知道自己被抓了吗?一个个问题在她的脑子里浮动着,她必须先搞清楚的是自己到底是被谁抓的,现在被关的地方是哪里。忽然,丹青听见了外面开门的声音,听脚步声估计有三人以上,是刘悦,丹青在上次劫法场时与刘悦交过手,她挣扎着坐起身来问道:“你们为何抓我?”刘悦看了看丹青,笑着说道:“活过来了?好好好,我还真怕你死了呢,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错,可惜就是没脑子。哦,对了,刚才你问我为何抓你,对吧?”刘悦一招手,丽娘哆哆嗦嗦地走到她的身边,刘悦指着丽娘说道:“看仔细了,她才是真正的丽娘,为何抓你?就是因为她,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哟!”丹青闭上眼睛不搭理,刘悦蹲下来盯着丹青说道:“别这样,这样就没意思了,你以为闭上眼睛,不说话就可以躲过去了吗?”丹青猛然睁开眼睛答道:“说吧,你想怎样?”刘悦笑了笑说道:“对嘛,这就有点意思了。只要你告诉我,九爻是九天音坊真正的主人,我便即可放了你。”丹青心里暗自思量着刘悦的目的,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九爻牵扯进来。她盯着刘悦的眼睛说道:“你做梦!”刘悦脸色阴沉下来继续说道:“换个问题,或者,你将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便即可放了你。否则,我定叫你生不如死。”丹青眼睛一闭,心一横,干脆沉默不语,气得刘悦脸色发青地叫道:“给她上刑!”她轻声叮嘱身边的手下道:“你在这里盯着,我要慢慢地折磨她,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切记,不能让她死,她死了,你就得死,明白吗?”“是”刘悦转身离开了暗牢。令刘悦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走,丹青便趁看守一个不留意便飞跃猛力撞墙而死,望着墙面一片殷红的血迹,刘悦懊悔不已,她无奈地吩咐道:“收拾一下,葬了吧!”
孙秀得知九爻吐血晕倒的消息后禀报了赵王,司马伦即可与孙秀一起来到雅竹苑,刚入园子,孙秀便悄悄地告诉司马伦,雅竹苑周围有不少人在监视,司马伦听了很是生气,孙秀示意他不要发火,他们走进暖阁内,九爻得知赵王要亲自来探望便让夕颜和德叔将她扶到暖阁榻椅上靠着,她见司马伦走进来,赶紧挣扎着想起身行礼,司马伦抢先几步扶起她躺回榻椅上说道:“九爻,在家中不必拘礼,你脸色苍白,听说还吐血了?你可要保重身子,你还如此年轻呐。”原本就伤心的九爻不禁泪如雨下,她哽咽地说道:“多谢义父关心。义父,我的姐妹丹青被刘悦刺杀并掳走了,恳求义父救救她。”司马伦吃惊地问道:“被刘悦掳走的?这是为何?”九爻虚弱地说:“因为,那封信。”孙秀接口问道:“是上次在酒楼,你给我的那封信吗?”九爻点头答道:“正是。丹青得此信之事被刘悦查到了,所以就不惜下毒手。义父,刘悦是想从丹青身上牵出您来。”司马伦看了看孙秀没说话,孙秀忙安慰九爻说道:“九爻,你安心养病,此事自有王爷做主。”九爻强撑起身子行礼道:“多谢义父,多谢师叔。”
德叔送走赵王和孙秀回到暖阁,九爻撑着身子靠在榻椅上,她对夕颜说:“你去唤牡丹过来。”她又对德叔说道:“德叔,如今雅竹苑周围都被盯上了,您以后出门就从密道走,免得被他们盯上。我估计丹青应当被关在皇宫内的暗牢里,想劫狱是不太可能的,唯有通过赵王和孙秀来想办法,另外,叮嘱雅竹苑内的所有人尽量少出门,如不得已需要出门的话就多几个人结伴而行。”九爻想到丹青被关在皇宫暗牢内,即使是拼尽所有人也绝无可能救出丹青,想到此,想到丹青受着重伤还被困在暗牢里受罪,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九爻的心里一阵阵地绞痛,她抚着心口,咳得身子都蜷起来,小飞花懂事地帮她拍背顺气,暖阁内的气氛很悲伤、很压抑。德叔抚着九爻躺下,帮她盖好被子,安慰道:“九爻,事已如此,伤心无用,你要保重,大家都在担心你呢。”九爻闭上眼睛,泪水滑落,夕颜领着牡丹走了进来,九爻睁开眼睛,她望着牡丹虚弱地说道:“牡丹,你的性子谦和稳重,功夫和能力都很好,从今日起,你来我身边,协助德叔和夕颜一起处理雅竹苑的内外事物,回去后,将你手头负责的事情全部交给梅花即可,咳咳咳”牡丹看着九爻虚弱的样子,急得直落泪:“小姐,您放心,牡丹会做好的,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赵王得到隐藏在刘悦身边的线人来讯知道了丹青在狱中惨死之事,当下吩咐孙秀亲自去雅竹苑告诉九爻。孙秀急急赶到雅竹苑,他走进暖阁内,九爻便虚弱地问他:“师叔,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了丹青的消息了?”孙秀看见九爻半躺在榻椅上挣扎起身急切的样子,他不禁有点踌躇,九爻虚弱的样子令他不太忍心告诉她真相,可是,不告诉她也不行,人都死了,如果九爻不顾一切去救人,那岂不是招来更大的祸事。想到此,孙秀还是将丹青的死讯告诉了她,九爻眼神呆滞地望着门外唤了一声:“丹青”,便口吐鲜血晕倒在榻椅上,暖阁内一片惊呼,焦急、伤心、仇恨之情笼罩在雅竹苑内。
羊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使得九爻暂时缓和了一些,德叔、夕颜、牡丹终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悬着得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羊伯拉着德叔来到假山上的凉亭内说道:“德叔,九爻的身子经此创伤已是大为受损,她现在是气血不通,她惊闻丹青的死讯后气血瘀积,恐怕......”德叔听了不禁老泪纵横,他向羊伯深深地行礼道:“羊伯,我求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她呀。”羊伯失去眼角的泪水答道:“老夫已倾尽毕生所学,只是,小姐她煎熬过度,心血耗尽,我也无能为力呀。”德叔摇头说道:“不不不,不行,她才二十几岁呀,六年前,她经历了惨绝人寰的灭族之灾,自那以后,她每日都是呕心沥血,苦心经营,如今回到了都城,一起都还在她的计划之中,她的心愿尚未达成,不可能甘心倒下的,我了解九爻,她是个心智异常坚强之人,也是这个世上最善良之人,老天怎能如此不公?”羊伯点头说道:“这个世上哪里有公平!我会拼尽全力救治小姐,所以,我只有冒险下猛药,不过,这样会有危险,德叔,你可同意我这么做?”德叔点点头说道:“羊伯,我相信你。”羊伯想了想对德叔说道:“在我下猛药之前,你赶紧去找张公子过来,九爻这个时候须要他在身边,否则,恐怕她因悲痛过度而深陷梦魇之中,有张公子在九爻身边也许能够唤醒她的生存意志。”德叔赶忙答应说:“行,你去准备汤药,我现在就去找张公子。”
戌时时分,德叔来到张韙府中急切地拍打着大门,守门仆人一看是德叔便开门迎他进来问道:“是德叔呀?怎么这么晚过来?”德叔急切地问道:“张公子可在府中?我有急事必须即可见到他。”守门仆人犹豫了一下答道:“这么晚了,不然,这样吧,我去喊豹子过来,问问他行不行?”德叔忙点头说:“快去,快去。”豹子刚服侍张韙躺下,正准备回房睡觉就被告知德叔来找,豹子一听赶紧跑到前门院子,他看见德叔忙问道:“德叔,这么晚来找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德叔一把拉住豹子的手说:“快,快带我去见张公子,九爻出事了。”豹子一听急忙带着德叔直奔张韙的卧房跑去,也来不及通报便急切地冲到张韙的榻前说道:“少爷,少爷,快醒醒!”张韙刚躺下,他今日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也睡不着,忽然间,听到豹子急切唤醒他的声,着声音就好像什么在锤击他的心,他猛然起身便看见了焦急伤心的德叔,他心里一阵恐慌地问道:“德叔,您,这么晚来找我?”德叔声音嘶哑地说道:“九爻,九爻她,恐怕熬不过今夜了。”张韙听了德叔的话觉得头顶惊雷炸响,他不禁身子晃了晃,只觉得胸口一阵汹涌,他抚着胸口靠着门框倒了下去,豹子吓得赶紧扶起他说道:“少爷,少爷,你要镇定,这个时候,九爻姑娘最须要你,你可不能倒下的呀!”张韙抚着胸口点头说:“对,我不能倒下,豹子,快,备马,快,快走!”豹子扶着张韙踉踉跄跄地跟随德叔来到雅竹苑。
暖阁内,灯火通明,炭火盆烧的旺旺的,羊伯已经准备好了汤药,他只留下了夕颜和牡丹,九爻躺在榻椅上深陷于昏迷之中。张韙跌跌撞撞地走到九爻跟前,他跪在榻椅旁紧握着九爻的手伤心得泪水滑落,不能言语,羊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张公子,冷静点,我现在要给九爻下猛药,今夜是最凶险的时候,只要能熬过今夜,她能醒来便是得救了,否则......”张韙抬头望着羊伯,那眼神满是揪心和悲伤,他嘶哑地说道:“不,不会的,没有否则......”
羊伯沉默地端起汤药一点一点地喂进九爻的嘴里,他放下汤碗沉重地对众人说:“老夫已经尽力了,我也是人,不是神仙,一切就看天意吧。”
一刻钟后,九爻开始蜷起身子不停地颤抖,羊伯取来一块丝帕塞进了九爻的嘴里,他忍着泪水对张韙说:“不能被她扯去丝帕,接下来的痛苦会更难忍受,你要想办法让她坚持。”张韙紧咬嘴唇点了点头,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安慰着,药性的发作很厉害,九爻开始全身发热,她的额头不断滴下豆大的汗滴,衣服和发丝都被浸湿了,九爻痛苦地呻吟着,张韙心痛到几近崩溃,夕颜和牡丹不忍心看下去,都哭着跑了出去。羊伯轻轻地拉着德叔也走出了暖阁并关上了房门。羊伯深深地叹口气说道:“德叔,老夫行医一辈子了,九爻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这种虎狼之药给人服下之后的痛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希望苍天保佑九爻能熬过去。”九爻原本发烫的身子才是慢慢变冷,而且是越来越冷,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张韙从一旁取多一床被子给九爻盖上,她还是冷的颤抖,张韙迅速脱去衣袍,紧紧地抱着九爻,为她暖身子......
羊伯听见暖阁内终于安静下来,他推开门看见张韙正在为九爻整理头发和衣裳,轻轻地帮九爻盖好被子,然后精疲力尽地靠在榻椅边歇息。羊伯轻轻地靠近九爻,去掉她嘴里的丝帕,然后行针、把脉,他安慰张韙道:“张公子,天快亮了,你要不要先去歇息一下,这里有我和德叔守着。”张韙疲惫地摇了摇头问道:“羊伯,九爻为何还不醒来?”羊伯看了看九爻答道:“半个时辰后,我再给她施针,再服一剂汤药,你还是要歇息一会吧?”张韙神情憔悴对摇摇头说:“我不能离开九爻,更无法歇息,我就在这里守着她。”九爻虚弱地呓语着:“丹青,丹青别怕,丹青,别离开我,丹青......”“羊伯......夕颜......飞花......德叔......”“文锦,对不起,文锦......”羊伯赶紧让德叔喊来夕颜和飞花,她们哭着对九爻说:“小姐,夕颜在这里,就在你身边”“姐姐,飞花在这里,姐姐,飞花在你身边。”她们拉着九爻的手边哭边说。
九爻缓缓醒来,她感觉全身都痛着,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她睁开眼睛便看见一脸憔悴的张韙闭着眼睛,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靠在榻边,再一看周围,羊伯、德叔、夕颜、牡丹及飞花都东倒西歪地靠在椅子上睡得沉沉的。九爻的泪水不停地滑落下来,这份亲情和温暖让她忘却了身体的疼痛,她抚摸着张韙的脸,深情地望着他残留着泪痕和憔悴的脸,她在想,如果自己昨天就这样死去了,带给这些至爱至亲的人将会是无边的痛苦,她命令自己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她要为这些至亲至爱的人活下去,要为所有被丧门星害死的人报仇,更要为天下所有受苦的百姓谋一个清明的天下。九爻轻轻地亲吻着张韙的额头,张韙从梦中惊醒喊了一声:“九爻”,他睁眼一看九爻已经醒来,高兴得大声喊道:“羊伯,羊伯,九爻醒了,九爻醒了。”
国舅府内,贾模慢步走进贾玉玲的房内,看见女儿整日愁眉不展的样子他是心痛不已,他将一张帖子放在贾玉玲的面前说道:“玉玲,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烦恼,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贾玉玲瞟了一眼桌上的帖子后抬头望着父亲问道:“父亲,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这是什么?”贾模拿起帖子说道:“这是裴頠家二公子的生辰八字,为父与皇后商议过,这二公子品性和样貌都是绝佳之人,也请人给你们合过八字的了,你......”贾模还没说完,贾玉玲霍然起身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不嫁,我只要做张韙的妻子,哪怕是名誉上的,也要一辈子占着这个名分。”贾模一听气得发抖,厉声喝道:“玉玲,你,你怎可如此任性?难道你真的要守着这个虚假的名分过一辈子吗?”贾玉玲冷冷地回到:“是的。父亲,请您转告张家父子,如果他们胆敢悔婚,我就要让他后悔一辈子,我还要诅咒他一辈子。”贾模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一摔门便离开了贾玉玲的房间。
贾玉玲跑到皇后跟前哭闹着不肯解除自己与张韙的婚姻,她发誓赌咒拼死也要守着这个名分过一辈子,贾后知道她想占着名分不让张韙有机会再娶正室,只要守住这个名分,她无论生死都是张韙的妻子,这份痴情也实属难得,只是疯狂了一些,不过贾皇后最终还是同意了贾玉玲的恳求,当然,这里面自然是有着她的深意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