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泰迪，踌躇不定，我不知道是应该留在这里还是应该去找无铭他们，去继续和他们一起对抗ac实验的阴谋。我的手放在门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脚却不迈步。这场面多少让我觉得尴尬。泰迪的确是会察言观色的，也许他已经不用看了，想都会轻易地想出来。

“你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泰迪这样对我说。

我点头，说“好”。随后我就真的拿着那张照片开门出去了。我一边纠结着一边往末都的中心去，就像上一次我偷跑来末都一样。但这回泰迪知道了，他这回知道了……我反而更加不安了。

我一路在跑，准确地说是在飘。疯了一样的。等我快到了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我背后冷不丁地抓我的手，我着实吓着了。反手一把拍开那个人。

但是我忘了我的确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我回头看过去，那是一个女孩子。她有着和那个叫白殇的人一样的银白色头发，我甚至觉得他们有些相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女孩子好像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她略显生怯的微笑更让我感到自己的过分，我只会向她一个劲儿的道歉。她并不在意。当我询问她有什么事的时候，她指了指我手里的照片。

“那是顾睚吗？”她的声音很好听。我吃惊于她是怎么知道顾睚的，但还是点头应了她。

“你……”

“我是顾睚的女友，茉莉。”那个女孩子笑得更灿烂了，但是这回答可让我不知所措。顾睚从来没提及过关于女孩子的任何事情，其实这也不足为奇了。顾睚没提及过的事情有很多，当然也就包括了这个叫“茉莉”的女孩子的事情。

“……对不起，我现在有事。回头再和你聊吧。”我急着要去末都中心，只得先这样搪塞过去。那个女孩子也许并不想不依不饶，她表示知道了，就走了。我居然因为这件事有点儿埋怨顾睚，但是具体原因居然不大清楚。

我不再多想了。我很快来到了末都中心那栋大楼。来到安静的大堂时，我依稀回忆起来我以前……在什么地方好像也见过这栋楼。这样类似的记忆太多了。都是模糊不清的。

“您好。”有人打断了我的回想。

“你好。我想找，白殇先生。”

“先生他不允许外人私自进出，请您出示您的……”

“让他进来。”联通机里传来那个人的声音。前台的女士便微笑着送我到楼顶层上去。她让我走到走廊尽头——那是白殇的办公室。走廊里很空，我的脚步在瓷砖上的声甚至都有轻微的回声。我在门前驻足，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而在我刚要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人提前做出了回应：

“进。”

这一路的惊吓可真是够多的了，这又来了一下。我推门进去，白殇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我只看见了他，余光却没有再瞥见别的人——

恼怒让我的理智溃不成军，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我过去扯住白殇的领子，对他大吼：

“顾睚他们呢？！你把他们藏哪儿了！”

白殇很淡定，我甚至一度认为他嘴角上扬是在嘲笑我的粗鲁滑稽。他安慰似的伸手想拍我的肩，我把他的手狠狠拍开了，居然有点像我当时拍开那个女孩子的手。

“我说过他们很安全。”

“你带走他们，做什么？”我松开他了。

白殇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他扔在桌子上一个信封，我低头看过去，那是一封写给顾睚的信。我抬眼偷瞄白殇，他注意到了，伸手指指信封，示意我打开看。

“初代ac实验的主要人物。”

在我读这封信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内容也的确有如此提及。我分明看见落款的名字是——顾云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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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还青涩幼稚的少年透过门缝看着哥哥埋头苦干，那个灯光明亮的房间内只有一只鸟陪他。当他累了的时候，他就伸手摸摸那只鸟儿的头，然后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当他回头的时候，看见了门后的少年。他过去摸摸少年的头，问他：

“染染，怎么还不睡？”

“我害怕……”少年委屈地看着他，指了指窗外的大雨及昏暗的房间。哥哥笑了，他抱起弟弟，回到房间内，和弟弟一起躺下来。他怀抱着弟弟。

“不怕不怕，哥哥陪着你。”

少年点点头。哥哥的怀抱很温暖，他感觉很幸福。朦胧之中，他看见一只鸟儿站在窗台边，安静地凝视他们。

少年回想起了什么，在这个夜晚，某种东西悄然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