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弟弟在他身边，小家伙一看见他醒了，就立刻抱住他。他看见他们在医院里，他**着小家伙的后背，想安慰安慰他。

他张嘴了，没有声音。他发不出声音。他呆滞住了。

弟弟注意到了。他看着哥哥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样将医生的话传达给哥哥，他只能把哥哥抱得更紧，告诉他不要害怕，就像哥哥曾经也那样鼓励他一样。

哥哥近乎崩溃，但是他忍住了。他抱紧了弟弟，给出自己力所能及的回应。也许就是在在这时候，哥哥的人生已经接入到了另一段轨迹。

他是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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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我开门见山。白殇表现出诧异的样子，他回答我的时候没什么好气。他用力拍了拍我放回桌子上的信，反问我。

“你说我什么意思？！顾云柒不打自招！现在他死了！”他很不耐烦，但是又一次对我强调这个问题，他一字一顿的，“顾云柒！已经死了！”

“……顾云柒是死了，他弟弟还没死！ac实验还没死！”我竟然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句话来反驳他，可是这并没什么作用。他只是平静了些，但是没有什么其它的表示。

这个话题最终沉寂了，我希望原因是白殇正在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他只是不愿意再提起，那也没关系。因为我会代替末都，代替顾云柒找出ac实验的真相。虽然我们从未谋面，但是我仍然相信他，相信顾睚也相信的人。

“……去找他们吧。”白殇扔给我一张纸片。我接住了，看到上面的地址。我拿起桌子上的信封准备离开，白殇却在这时候叫住我。

“你拿那信做什么？”

“给应该收到它的人。”

我能看出他的无言以对。他冲我摆摆手，叫我赶紧走。我顿了顿，还是说了声“谢谢”。我不感谢他作为管理者的不作为，也不感谢他那奇怪的思维。也许我出于基本礼貌，也许我是代替顾云柒谢谢他顺手做了邮递员。

我离开白殇那里了，我想我再也不会回去了。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对那司机师傅说纸片上的地址。

“师傅，去米克街…199号。”

那司机师傅听后明显一震。之后他开车的时候，突然问我一句:“小伙子，你是警察？”

“什么？不是。”

“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啊，那地方主人已经死了，还是个人类。最近有好多警察去那儿走过，你可小心点儿，别惹祸上身。”

“您说那死人…您知道点儿什么吗？”

“之前听同行说过，好像是个宠物医生。那片儿的同行都看见过，那人老和一个高个子在一块儿，脸色不太好……他们老猜估计是要病死的人，结果让人给杀了。那人还是挺好的。小伙子，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以前是那地方不安全，现在好了，末都也这样了！”

司机师傅抱怨了几句，见我没吱声，就不再说了。其实我挺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我决定代替顾云柒的心思便更加迫切。到地方我给了钱，就下车了。199号是一间普通的小楼，有两层，房门紧闭。我试探地在门前敲门，能听见有从楼上下来的声音，门开了，迎接我的是无铭。

他一看见我，就笑了出来。我看见他，我看见这个大男人的眼圈居然红了，我安慰地抱了抱他，随后我就看见顾睚走了过来。不知道怎么的，我没有第一时间关心他，而是冲过去给了他一拳。他挨了，捂着脸看我，目光有些诧异。

“替顾云柒给你的。”我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信封，塞到他手里。

顾睚的目光暗了，他接过信封看了看，立刻掏出来信读。他的双肩微微发抖，他没有哭出来，但是我第一次看见顾睚的眼泪。

他的眼泪不断地滴在纸上，花了黑色的笔迹。模糊的笔迹在我看来有些扎眼，或许顾睚也会有那种感觉。这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了，那个女孩子是胡说的，也许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在顾云柒死之后，顾睚就已经隐藏了自己，他不会再对其他人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