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

因为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厉匪寒锐利幽深的视线落在厉筝筝低垂的小脸上。

一会儿，厉筝筝转过脸，问：“她病得很严重？”

厉匪寒没说话，旁边的院长立刻说：“很严重，忧郁症造成的精神疾病，狂躁，神志不清，疯癫。一直在本院接受治疗的。”

“那你还说没有这个人。”厉筝筝不高兴了。

“这个……”院长低下头。

“她什么时候醒来？”厉筝筝没有继续为难他，问。

“打了镇定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院长说。

厉匪寒薄唇开腔：“筝，走吧。”

厉筝筝很不想离开，她想等甄洁醒来，可厉匪寒的眼神让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厉筝筝坐上了厉匪寒的车回去。

车上一段压迫的沉默后，厉匪寒似乎并不打算开口。

厉筝筝问：“三叔，我妈妈是谁送到疗养院来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送的。”

厉筝筝讶异：“三叔送的？也就是说三叔一直知道我妈妈就在疗养院，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你没有发现，我永远不会说。”

厉筝筝还在愣神，她的手就被握住，包裹在厉匪寒紧实的掌心中。

上半身朝她微倾，黑眸锁着她：“你爸爸的过世对她打击很大，就变成这样。我并不希望你知道，不过你既然知道了，就要接受现实。嗯？”

厉筝筝以为，甄洁的不出现最大可能就是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小孩，不方便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的下场怪谁？

这是命么？

“爷爷他们知道么？”

“不知道。”

也就是说，就厉匪寒知道了。

“为什么三叔会帮助我妈妈？”因为厉匪寒也是厉家人。

“她生下了你，这是她的功劳，我只是付给了她酬劳。”厉匪寒黑眸深邃至极。

厉筝筝觉得那话说的很是绝情，就像是没有人味的交易。

但是厉筝筝还是说了句：“谢谢三叔。”

该去责怪厉匪寒的隐瞒么？

可是如果没有厉匪寒的‘交易’，现在甄洁不知道哪里去了。

或许在外面疯疯癫癫的，不知道会有多么凄惨。

半夜的时候，厉匪寒去了厉筝筝的房间。

厉筝筝侧身睡着，半张小脸埋在枕头里。

睡得算是安稳。

厉匪寒从厉筝筝的房间内走出来，站在护栏边，点燃烟，咬在唇间。

黑眸深冷地看着远处，带着凌厉。

傅凌走过来，站在身后。

“匪爷，何林带着何淑莞去过疗养院，查了监控，他撞见了正在发疯的甄洁。”

“何林。”厉匪寒黑眸闪过慑人的戾气。

徒手掐灭了烟火，手指却未有一丝的烫伤。

星期天的时候厉筝筝就跑去医院看甄洁。

这一次，没有人拦她。

不过，进去病房后，里面有保镖，还有护士，似乎是要看着甄洁的意思。

站在门口，看着甄洁抱着手中的布娃娃说话，就像她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孩子，一会儿笑，一会儿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