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邀请我们所里的美女茹仙古丽进入舞池，跳起了节凑缓慢的慢四步。当我和李华擦肩而过之际，我才在幽暗的灯光下看见，李华闭着两眼不住地亲吻着那个女孩子的耳际，他显然是想让自己沉浸在这种前卫的亲昵之中。看到了李华这个样子，我在心中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搞不清楚李华这样是不是真的找到了他要找的女人。
在摇曳的舞步中，我时时将目光投向他，我能看出那个女孩子对李华的亲昵举动是很大方地接受并配合。他们的举止成了这个舞厅的一道风景，同时也让这个曼舞的时刻增添了些许暧昧的浪漫情调。
马山子显然也注意到了李华，曲终之后，他拉着她的女朋友坐下后，对我笑着说悄声说：“你知道李华带着的那个女孩是干什么的吗？”我摇了摇头。马山子小声告诉我：“这是他从乌鲁木齐带来的一个出台小姐。”我吃惊地看着马山子。马山子见我一副不信的样子，便向说说明了其中的情由：“我有个朋友在乌鲁木齐是搞酒店的，比较有钱，这个女孩子就是他那个酒店的出台小姐，前一阵子我在乌鲁木齐培训了一个多月，经常去我朋友那，在朋友的那个酒店里见过她。还亲眼看到她和李华在一起，当时李华见到我的时候还有些难为情。我只好装傻，随便和他打了几句哈哈。”这时马山子的女朋友尚晓丽也点头道：“是的，我也见过她，那次我们看到他的朋友点她去李华的房间。”茹仙古丽见我们窃窃私语，便大声问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呐？”我和马山子看着她坏坏地笑着说：“你想听吗？”茹仙古丽见我们一脸的坏笑便骂起了我们：“你们这两个无耻的家伙，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大家听了她的话，便哈哈大笑起来……
当舞曲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正要站起身去邀请马山子的女朋友跳舞时，我的目光忽而和李华的眼睛相遇了，我看到他此刻正远远地看着我，模糊的眼睛中，不知道流露的是什么。他没有对我做出任何表示，我也就只好装作没事一样继续跳我的舞。
等我再次回到我的座位上是，我看到的是李华搂着那个女孩子离去的背影。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脑海中又飘过了令眉的音容。我想不出令眉如果看到李华为了她，现在沦落到和一个妓女鬼混在一起的时候，该是什么滋味呢？在曼妙的舞曲声中，我无法透过我记忆中的令眉，去理解为什么对李华要以圣母和魔鬼的双重人格展现。
目睹了李华的颓废，我心里有种很说不出来的落寞。这种似有似无的落寞影响着我很想宣泄一下自己。李华离开舞厅后，我忽然变得有些亢奋起来，拉着李大虎的媳妇、马山子的对象和我的女同事等开始一曲接一曲地跳了起来，在那些放开的洒脱中，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的大学时代，找到了那种青涩的而炽热的感觉……
回到家里的时候，陈之华正在床上看着小说。她见我回来就将我打量了一番：“看你这样子，今天玩的是不是很开心呀？”我脱去鞋子答道：“是的，我今天跳舞跳的很尽兴。”陈之华有点意外地看着我：“你们还去跳舞了？”接着，她放下手里的小说。伸展了一下两只胳膊颇有感慨地说：“我都多长时间没去舞厅了，都快忘记舞是怎么跳的了。”我脱下上衣后，陈之华看到我内衣上背上、领口和腋下有汗湿的痕迹，便笑了起来：“看来你今天很疯狂，衣服都汗湿了，都是和那些美女跳的呀？”我扔下衣服说：“我要去洗洗了，浑身发粘。”陈之华伸出一条腿在我屁股上轻轻地踢了一下：“快去，瞧你这一身汗臭味！锅里刚好还有一大锅热水。”
我在外间盛了一大盆热水开始洗起澡来。在哗哗的击水声中，陈之华突然问起了我一句，我没有听清楚，便停下来问她：“你说什么呢？”陈之华有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我在问你，你现在是不是一见到美女就特别兴奋呀？”我听着摇着头，叹了一口气：“你无聊不？”陈之华带着一种讥讽的口吻反问了我一句：“你没觉得你回来时候的那副样子吗？”我问她：“什么样子？”陈之华冷笑了一下：“一副沉迷的兴奋样子，是不是很过瘾呀？”我用劲搓着身上的垢条，对她的话有些难以理喻：“你要说什么就说吧!真懒得理你！”
陈之华再没有说什么了。我洗完澡后，将一切收拾利索了，就来到了床上。这时我才看到她正爬在床上出神。我拨弄了她一下：“怎么了？老婆。”她眼珠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原处慢慢地对我说出：“我和你结婚都几年了，从来都没有见你和我跳舞能跳的这么兴奋。”我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我也说不清今天是怎么了，不过我告诉你，今天和我跳舞的无非还是尚晓丽、大虎的老婆，所长的媳妇，还有茹仙古丽，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和不认识的女人跳舞，这些人你都知道的，你原来也和他们一起跳过舞，怎么了？”
陈之华看了我一眼，伸出胳膊将床头的壁灯关了，然后长长地缓了一口气，有点冷漠地说：“没怎么。”
黑暗中，我能从她那细微的呼吸声中感受到她此刻正有个结正让她细细去揣摩着解开。明白了她的这种心态，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李华的那种颓废神情，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给她说明白这些，因为我今天晚上内心的那些触动，我自己还没有搞明白是为什么。我仔细地又检查了一遍自己在今天晚上的舞厅中是否有过什么出轨的念头，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那种念头的任何痕迹。我在问自己，难道我可以对她说，我是看到李华和一个妓女搅在一起，感到男女的情感很诡异多样，很容易伤人？
正在这时，陈之华忽然问了我一句：“今天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的话正好打中我了我今天的实情，于是我连想都没有想地就承认了：“是的，今天我看到了李华带着一个妓女在跳舞，很为他不值。”她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什么，我继续追寻着自己在舞厅里的那些感受对她发着感慨：“看着他那个样子，我忽然觉得感情这个东西很害人，让人捉摸不透。我实在是想不通那个令眉。我知道她救济李华的时候，觉得她很想一个圣母，可是看到她冷酷无情地对待李华的那一片痴情的时候，我又觉得她简直就是一个妖魔，一个正常的女人，不应该是这样吧？”
陈之华听完我的感慨，紧接着问我：“那些和你疯狂跳舞有关系吗？”她的这一问点中的正是我心态上的死穴，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了。好大一会过后，她才对我说：“我感到你还是为李华身后的那个叫令眉的女人纠结，我见过那个女人，和别的女人很不一样。”她的话让我的心一惊，我忙问她：“你怎么这样说呢？”陈之华笑了一下：“你不是说她是你过去的邻居吗？她和你们家一直还交情不错。”我一头雾水地听着她的话：“是呀？怎么了？”没有想到陈之华说出了我感到很意外的话：“如果不是那个令眉名声狼藉，你可能也不会后来对她那么冷漠的。你们可能会很好地交往下去，其实你对那个令眉还是挺欣赏的，只不过你从来不愿意去承认你欣赏那样的女人。你一直都帮着李华，其实也是为了令眉，你一直希望令眉能和李华在一起，所以你今天看到李华才会这样。一个男人只可能为自己欣赏的女人，才有这样的反应，不可能是为了一个男人出现这样反应。”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陈之华此刻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藏在心底的私密上，这让我很惊愕：“你怎么这样说呢？”陈之华轻轻一笑：“因为我是女人，并且我还是你老婆。”
我不得不承认，陈之华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用现在的话来讲，她具备很高的情商。我有点紧张地问她：“既然你看出了我欣赏令眉那样的女人，你会怎么想我呢？”她将手伸向我的下身，并抓住那个东西，坏笑着说：“我知道你，就算你对那个狐狸精喜欢的要死要活，你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你不可能像李华那样无所顾忌，你会为了你的安全感而让它受些委屈的。”
听完陈之华对我下的这一番结论，我感到我的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了。
忽然，我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一下沸腾了起来，我拉过她，将她压在身子底下，喘着撩人的气息说：“我想要你了……”
我第一次在陈之华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个男人驰骋纵横的感受。她在我身下仿佛被我的激情融化，发出从未有过的幸福呻吟。我是第一次感受到陈之华和我没有任何隔膜地结合在一起，这个聪慧而又热情的女人，此刻让我浑身滚过一阵阵热流，令我情不自禁地对她私语：“我真要喜欢死你了…老婆…..我就想和你一辈子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