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少赶紧赔着笑脸:“哪里,哪里,在你骆爷面前,我哪敢贫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正说着,马大少忽然觉得脖梗子后面一凉,天突然暗了下来,好像有一大片乌云蒙了上来,遮住了正午的大太阳。他赶紧回头,看见大周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就像一座山一样把太阳挡了个严严实实。
马大少赶紧点头哈腰,不过舌头开始有点不太利索了:“哎呦,周……周爷,您老也……来了。”
大周伸出扇子一般的大手,一把拽住了马大少的脖领子,“怎么,你小子见了我就想跑,是不是你最近又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马大少赶紧作揖告饶:“周爷,您还不了解我吗?就我马大少还能做什么亏心事呀,我倒是有那个贼心,可也没那个贼胆呀。我这双眼睛就是用来擤鼻涕的,这叫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刚才我真是没看见您呢。您老多担待担待。”说着,又伸出两个指头,做出了要把双眼从眼眶里挖出来的动作。
“你没看见我?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想溜,是不是几天不挨揍身上又痒痒了?”说着,大周在马大少面前一晃自己的一只大拳头。
那只拳头大得就像一只大铁锤,马大少一见,眼睛都吓直了。他赶紧说:“绝对没那事,见到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溜呢?周爷,您几位到这儿是……”
“这儿还轮不到你小子问话。”大周抓着马大少的脖领子摇了几下,马大少立刻就像一棵在狂风大作中弱不禁风的小树一样身不由己地晃了几晃。
“走。”骆明山冲着大周一摆头,朝着马路对面的一家茶楼走去。大周的一只大手抓着马大少的脖子,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过去。
几个人进了茶楼,一看楼下人还不少,就准备上楼。刚走到楼梯边上,马大少赶紧抢到前面,一面鞠着躬,用手让着,一面嘴里不停地说:“请,骆爷,您请。几位爷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里的一个管事儿的。
一到了楼上,马大少立刻嚷嚷开了:“嘿嘿嘿!这儿有没有伙计呀,人都死哪儿去了,没看见有贵客来了吗。”
楼上的伙计一听这架势,还以为真来了什么贵客,赶紧跑了过来。一看是马大少,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刚要发作,却一眼瞧见了马大少后面那几个人,气立刻就被吓跑了,赶紧上前打着招呼,给众人安排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刚一坐下,马大少又敲着桌子嚷开了:“嘿!我说那伙计,你干嘛呢,快着点啊,别傻愣着。真是的,也不看看今儿这是谁来了。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儿啊!”然后转过头,冲着骆明山满脸谄笑地说,“骆爷,您老多担待着点儿,这帮伙计不大懂规矩。”听那语气好像他就是这里的老板,正在为自己伙计的服务不周给客人道歉。
大周一拍马大少的后背:“马大少,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马大少赶紧回过头来,又冲着大周满脸堆笑着说:“哪里,哪里,伺候骆爷,这还不是应该的嘛,应该的。”
大周知道马大少的家境虽然败光了,可是公子哥的架子还没有丢,时不时还要在别人面前摆上一回公子哥的谱,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吃他这一套,因此,有时候过了一把公子哥的瘾之后,免不了要挨上一顿揍,可是,在这方面他总是不大长记性,下一次还会继续犯浑。好在在大栅栏这一片,大家都跟他很熟了,因为他从小就是在这条街上长大的,所以在这里大家伙都不跟他一般见识,
大周的脸上浮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对马大少说:“马大少,你听说过吗,在苏格兰那地方,现在男人还穿裙子呢?”
“男人穿裙子?苏格兰?”马大少看着大周,一脸困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