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兮紧张地后退几步,简凝珏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知晓玩笑该适可而止了,向后退了几步,给她留出足够安全的范围。
“姑娘这么惊慌做什么?方才可是在下救的姑娘。”
即使与此人保持了安全的距离,可经历了方才之事,她的心里不得不多些防备小心。她看着手里的衣物,想了想这人说得也对,便转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简凝珏望着她十分迅速的动作,轻笑了一声,打开了手里握着的折扇,轻地摇了起来:有趣!
楚梓兮穿戴整齐后才重新转身面向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冲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方才之事多谢公子相救。”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借着此时昏暗的灯光,他细细打量起了这位姑娘。方才在船上时只因与她距离相隔甚远,她的面容无法看个真切。但莫名的,他被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给吸引了,不自觉地想进一步靠近她,想看清她的面容。
如今光线虽使得她的面容模糊了几分,但如此近距离之下细赏,借着朦胧的光线,自有一股别样的吸引力。
一对古典女子柔美象征的柳叶眉,像一轮夜幕下新出的新月,弯弯的弧度如一舟湖面风平浪静的小船。一双圆润的杏眼里透着大户人家闺阁女子才有的的温婉贤淑,眉目里皆是诗书之气,一看便知是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小巧秀气的鼻尖下是一张嘴唇略薄的樱桃小嘴,眉心一点美人痣,额间也无须朱砂来装饰了。
身段柔软多姿,纤细苗条,想来是常年练舞弹琴的缘故,仅是看身姿便知晓此人的样貌也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一举一动中,的确配得上大家闺秀、沉鱼落雁之称!模样美如西施却更胜一筹!
简凝珏挑了挑眉,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模样,令许多闺阁家的女子都芳心暗许,盼着能嫁他为妻,只是他心性风流,无人能常驻他心上。房中小妾多得抵得上半个京城的女子,只是正房之位却始终空着无人。
“况且,自古以来英雄救美便是段佳话。”
楚梓兮冲他轻轻点了点头:“公子说笑了,今日之事小女会铭记于心,来日若能遇见公子,一定报了今日之恩。”
“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姑娘再遇,不如就今日吧。”
楚梓兮的一双秀眉皱了皱,不明所以。
“公子此话何意?”
简凝珏理了理衣衫,用手捋了捋额间发髻上垂落的青丝,冲她一笑,眼眸里闪烁着点点星火。
“姑娘不如今日就以身相许如何?”
“什么!”
楚梓兮震惊地瞪大了双眸,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打,此番吃惊讶异的模样倒显得有几分可爱之态。
“今日姑娘以身相许,明日在下便去姑娘府上拜访提亲,见见二老。姑娘意下如何?”
楚梓兮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水光盈盈的杏眼一眼便撞见了对面那双调笑的眸子里,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慌了起来。
连忙低下头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眸,随后握紧肩上披着的外衫,从简凝珏的身边越过,迈着惊慌失措的步子逃了去。
“登徒子!”
简凝珏也不拦着,站着原地看着她仓皇逃窜的模样,放肆地大笑了起来,方才他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她头上戴着的一根玉质的步摇。
步摇全身用和田玉打造,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玉身雕刻了出来,两只眼珠用一丝杂质都没有的红宝石镶嵌了上去,在她离开时摇晃着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这是西域新进贡的步摇,世上暂时有且只有一只,若想要查出这位姑娘的身份,是轻而易举,不过,他倒不急于此刻的一时半会。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不过,她倒是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兴趣。寻常的女子见了他的模样,在不知晓他身份的前提下便已对他芳心暗许。知晓他的身份后,便是挤破了脑袋也想呆在他身边,使劲了手段爬上他的床。
只是看惯了那些个莺莺燕燕,偶尔来个不同的口味,更让他觉得新颖。
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后,来人小斯模样的打扮,应是此人的随从。
“公子,你怎么往这儿走了?害的小的找你找得好辛苦,公子?”
小斯见他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疑惑地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终于打断了他的深思。
简凝珏回过神来,冲身边的小斯吩附道,目光仍旧停留在前方:“回去查查这段时间西域向南宁国进贡的一只名为玉凰的步摇,是什么人得到了它。”
小斯挠了挠头,疑惑地望着他。
“公子,你查这个做什么?”
简凝珏勾唇一笑,好个风流才子的模样!
“自然是为了能与美人,再见一番。”
尚书府内。
浣悉焦急的徘徊在楚梓兮的闺房里,心里焦虑万分,抬眼望向外面的天色,夜幕已经降临,家家户户都点起了油灯,万千星火照耀了这个京城。
怎么小姐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不是就去了趟将军府吗,怎么这么久?莫非.......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行!
浣悉一拍手掌,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她要去寻小姐,若是小姐真出了什么事,她也无颜面对尚书大人和夫人了!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便与人迎面撞了个满怀,浣悉与来人纷纷被撞的后退了几步,她刚想开口大骂,便见着是自家小姐,立即收住了即将破口而出的脏话。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没出什么事吧?急死浣悉了!”
连忙走了上去拉着楚梓兮,上上下下的察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身上倒是没有受伤,只是........
浣悉紧张地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楚梓兮敛着眼睑,看不清眼眸里的神色,一句话也不说。莫不是真的如她所想般.........
方才她着急察看楚梓兮身上有没有伤口时,因太过担忧便没有注意到她肩上披着的外衫,直至她望见了外衫下破碎不堪的衣服时,她才注意到了肩上的男子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