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看了大怒,说吒木真是好大的野心,不自量力蛇吞象,催促好儿尽快出兵。
“璜哥哥在巴方为人质,须好好筹谋一番。”好儿面露忧色。
大王望着好儿,犹疑地问,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给巴方十座城池?
转瞬过了一月,好儿忧虑焦灼,日夜不安。每日和大王众将商讨进兵之事,却难以想出良策。
此处地形地势多变,大商将士都是外来客,稍不留神就会迷路,大商军队本来不占地利,此刻却又被扣押了人质,失了人和,有了致命短处。
吒木不时催促,考虑的怎么样了?妫璜可在他们手里,他们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
一日,吒木派人送来一个木盒。打开一看,竟是一截断指。吒木的使者说如果王后再不同意,妫璜文侯的手指会一个个被砍下来。
一旁的领沚将军大怒,一刀结果了使者的性命。
好儿大叫一声璜哥哥,捧着断指肝肠寸断。她忽然扑通一声给大王跪下。
“大王,求您先答应吒木的要求,只要璜哥哥安全回来,好儿以后一定再把十座城池给大王夺回来。臣妾不能没有璜哥哥,娜依族不能没有妫璜文侯。恳求大王答应臣妾吧!”
大王急忙搀起好儿,安慰,“王后不可过分伤悲,要珍重腹中的麟儿。此事重大,关系大商的基业,孤王须慎重,好好考虑一番。孤王会给王后一个答复。”
好儿一夜未眠。木槿几次催促她休息,她伏在木槿的怀里哀哀哭泣。璜哥哥待她情谊深重,不仅是她唯一的亲人,更是娜依族的指望,如果璜哥哥有事,她怎对得起地下的母王,亦无颜苟活世间。
她曾多次想过只身入巴方的营地,救妫璜出来,但是她明白,真力还未恢复,即便恢复,她的身子愈来愈笨,轻功之术不过只有原来的二三分,单身闯入巴方军营,根本无有多少把握。
翌日清早,大王来了。他愁容满面,颜色大变,一夜竟消瘦好多。
他对好儿说,他思量一夜,先王把王位传给他,本指望他能复兴大商,如今反要把土地赠与异族,他怎忍心断送汤帝留下的基业?所以十座城池之事,他万不能答应巴方。否则,他何面目去见大商的列祖列宗?
说到此,大王双目隐隐泪光,哽咽止住。平复一下,大王才继续。
他说,他知道好儿的心思,难以在兄妹之情和国事之间取舍。他不怪她,亦不会勉强好儿做任何事。他已决定三日后出兵,亲自带领将士们与巴方决战。好儿可驻守营中,如果妫璜真的有事,好儿亦可推脱责任,不必担责。
好儿知道,大王既然那样说,出兵是打定主意了。
入夜,好儿换上一身玄色衣裳,然后穿上软甲。
木槿惊惶地问,“王后这是要去哪里?”
好儿看一眼木槿,慢慢说,“姑姑,如果我不归还,你就回娜依族找我阿乌去吧。我一定要去救璜哥哥的。”
木槿忽然哭了,扯住好儿不让走。
“王后,你不能去。你身子这样,去了那虎狼之窝,就回不来了。”
木槿紧紧抱住好儿,不让好儿脱身,两人正在拉拉扯扯期间,忽然听得帐外有轻轻的哂笑。好儿大惊,赶忙奔到帐门口。一个人站在那儿,一脸瞧热闹的轻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