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妇枳高高举起酒壶,就要饮里面的毒酒。
突然,一道绿光向酒壶飞过去,尔后传来噼啪的一声脆响,酒壶被击破了,碎片四溅飞射。
大家都愣了。这才发现满地白瓷碎片中,赫然躺着一枚翠绿色的簪子,已然碎为两截。
那是好儿的簪子。
“王后!”木槿惊叫。
此刻好儿正用手拢一下头顶的发髻,脸上却是淡定的很。
她别脸看着木槿,“姑姑,赶紧给枳儿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拿了我的令牌,送她出宫吧!”
妇枳这才回过神来,哽咽,“多谢王后。”
好儿柔声道,“枳儿,回你的母族去吧,以后呆在你的父王母后身边,好好尽孝!别在惦记报仇的事了。”
那边的木槿却迟疑不动,满目担忧,“王后,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大王知道……”
好儿脸色一沉,“一切自有本宫担当。”
蔼蔼暮色中,一辆马车出了宫门,疾驶而去。车内是木槿和换了衣着的妇枳。
翌日午后,好儿便去正乾宫向子昭复命。老旦说大王兴致不错,正在花园舞剑。
好儿随着老旦来到花园,凝眉看着被剑光环绕的子昭,腾挪跳跃,杀气腾腾,熟悉而又陌生。
昨日木槿带着妇枳离开后,她便让紫荆把看管妇枳的几个人都打发出宫了,对外则说把妇枳扔到了宫外的乱冢岗。
子昭回身瞥见她,突然持剑向她刺过来。
好儿一愣,闪身躲过,即刻会意,从旁边地上捡起一把宝剑,迎了上去。两人缠斗在一处。
多久了,两人没有在一处舞剑!这样的机会竟是久违了!
两人竟都使出了狠劲,你来我往,剑气裹挟着风声,两人的双眸相撞在一起,电石火花,云涛翻滚,恩怨爱恨,亦有躲不掉的千回百转的柔情。
好儿架住子昭的剑,叫了一声大王。
子昭却依然一剑刺来,问了一句,“王后,你要告诉孤王什么?”
好儿躲过子昭的剑,反手刺来,“大王,看剑!”
子昭急忙招架,好儿却虚晃一招,在空中一翻,从前面跃到了子昭的后面,一面娇声大喊,“臣妾得罪了!”
好儿的剑都是点到为止,实实虚虚,二十几个回合后,子昭额上微微见汗,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了。
“王后,孤王还是斗不过你!”子昭说,透着几分玩笑,又几分深意。
好儿收剑,停下来,恭敬行礼,“臣妾冒犯大王,请大王恕罪!”
子昭也收了手中的剑,立在那儿,满面含笑,“王后,孤王永远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但孤王心服口服。”
“臣妾不敢!”
好儿正想禀报妇枳之事,子昭却悠然道,“如今,妌夫人性命已然无忧,妇枳也已伏法,从今后,这宫中总算是清静了!”
好儿一愣,心里不免有点奇怪,今日大王言语好像暗藏了玄机。她抬头,撞上了他的一对笑眸,亮闪闪的,却幽深的犹如一口深井。
“那妇枳是罪有应得。后宫生乱,让大王烦心,都是臣妾之罪!”好儿一脸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