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好像她是什么要紧人物般。
还言听计从,从哪儿学的成语,太离谱了。
“说好什么?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儿。中军处伙食待遇好多了,姓长孙的他不介意,他身边人在乎啊,谁会嫌自己晚饭多只鸡腿添个蛋?”
柳项冷笑一声,语气十分解气:“这宋明洛也是天怒人怨,咱们大家同仇敌忾了。”
成为众矢之的的明洛低下了头颅,似乎在反省自己近日所作所为,是横行霸道了还是显摆过头?
“算不上吧,俺是你表妹夫,不帮你帮谁?说好的那三亩地别缺俺的啊?”这人懒得附和。
柳项认真确认:“那药不会让……淮阳王出事吧?”
“他真没事,你拿啥扳倒姓宋的?”
柳项沉默了片刻。
这点功夫,明洛又谨小慎微地与平娃后移了几步,旋即听到了一阵阵极其规律的人马声。
是巡夜的往这边来了。
她淡淡看向亮着灯的营帐,半晌后收回目光,干脆大大方方站起了身,和平娃两人往另一边去。
只只怕也是柳项这厮干的好事。
他如何不去告密齐王呢?
或者抓只只个活口?
她低眸留意着还在喘气的只只,爱怜无比地轻轻抚了两下,“没被那畜生砸中是吧?估计是打你歪了,又没找到落地的你。”
“前方何人!”
她刚和只只嘀咕完,巡夜的甲士们便冲到了身侧,同时瞄着不远处人影显现的营帐。
“是我。”
明洛闲闲举起令牌,表示自己刚从李道玄那边出来,一时没找到回医务营的路,还望能够告知。
甲士说起来还是熟人,呵呵一笑:“是宋医师啊。”他声音颇为洪亮,一个宋字惊得本想探出脑袋来张望情况的柳项猛地缩回了头。
“嗯。”
她静静一笑。
待得平安回到营帐,比起柳项的胆大包天和李道玄情况的分析,她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可怜的只只身上。
因她受罪为她做事的小鸟。
有什么错呢?
可惜鸟太小,且她不是兽医,尽管辨认出来鸟的何处不对劲,但着实有点笨手笨脚。
“宋医师……奴家里养鸟的。”
有混熟了的药僮起夜尿尿,路过时停下了脚步。
“嗯?那你瞧瞧,明天给你加饭。”明洛赶紧让出了位置,又定好简单已兑现的奖赏。
对方的瞌睡一下子惊走了,开始按照自己在家的所见所闻指导明洛安顿只只,作了简单的固定。
反正没x光没b超,一切全凭手感。
还给只只升级了下鸟窝的装备。
等只只有气无力地躺进新鸟窝后,明洛一面将它安置在不起眼的隐蔽角落,又拿各种杂物阻挡外来的视线,一面在案前打着哈欠思索李道玄有关的细节。
不管柳项怎么丧心病狂,战场上是不可能对李道玄动手脚的,没那个本事,所以问题应该出在回营后的用药。
结合柳项和另一人的交谈,应该他们和长孙安源的药僮打通了关系,在煎药或者药量上动了手脚。
长孙安源是被蒙在鼓里的。
她可以拉拢对方。
毕竟这害得不就是长孙安源的名声?
不过明洛低估了柳项的恶意满满,这一夜她睡得昏昏沉沉,柳项也是辗转反侧。
直到天明,她迷糊着赖床,蹭了蹭尚且柔软好闻的被褥,心头难得被温暖的幸福感包围。
可惜一声略带急促的步伐惊扰了晨起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