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在宫里消磨了大半日。
一张琴不是一时制成的,眼瞧着天色不早,骆宁回去了。
她还跟萧怀沣说:“王爷,‘望春漪’制好了,给我也试试音。”
萧怀沣没回答。
他一向爱搭不理。骆宁觉得他应该听到了,没再多嘴,转身出宫去了。
萧怀沣晚些时候才走。
又过了几日,眼瞧着就要到盂兰盆节,也就是中元节,骆宁又进宫去了。
“母后,这是我自己做的河灯。每年都会在渡河边放河灯,向亡灵寄托哀思。
这盏我带给您,您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对着它说,或者写下来。回头我去渡河边替您放。”骆宁说。
太后微讶,又有点惊喜。
许是骆宁能在这些细微处想到她。
“那哀家更衣焚香,把要说的话告诉它,你替哀家放。”太后道。
骆宁应是。
太后又说:“上次孙大家替哀家斫好的琴,在皇后那里。你去看看,顺便带回来。”
骆宁再次应是。
郑皇后音律极好,琴技高超,太后叫她调调这张新琴的音。
骆宁去的时候,郑皇后正在抚琴。
她的琴声很磅礴,悠长空灵,似脱离了俗世,随着她琴声迈入古林。树木森森,空气清新,鸟声远而清澈。
一曲毕,郑皇后才抬头瞧见骆宁。
“娘娘。”骆宁先见礼。
郑皇后叫她免礼,笑问她:“可是来看望母后?”
“是。母后说她的琴在皇后娘娘您这里,叫我拿回去。”骆宁道。
“已经调好了,原本想着傍晚时给母后送过去。弟妹既然来了,试试琴音。”郑皇后叫人把那张琴拿出来。
骆宁就发现,皇后的琴凳上,也是一把新琴。
这琴面,好像是上次萧怀沣选的。
骆宁:“……”
竟是亲自做好了送给皇后的,怪不得骆宁叫他给她弹弹,他没理她。
骆宁总是看不透这两人的关系,非要在这个时候,才能瞧见一抹激烈与隐忍。
“不愧是能成大事者。这两人好能忍,人前一丝都不露。”骆宁想。
她立马把心绪全部收敛。
她知晓郑皇后聪慧,观察入微,骆宁不想她瞧出异样。
宫婢很快搬出来一张琴。
骆宁简单试了两个音,只感觉这张琴很浑厚,应该是太后喜欢的。
“我回去向母后交差了。”骆宁笑着对郑皇后说。
郑皇后目光看向她,又回望自己那张琴,她没说什么。
骆宁却是后背微微出汗。
在宫里,最好做个傻瓜,什么都不想。
一旦有什么想法,哪怕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旁人也可能发现。
骆宁从这一瞬间开始,脑子放空,回视郑皇后:“皇后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外头日头烈,你慢些。”郑皇后笑道。
骆宁行礼告退。
郑皇后回头看自己的琴,对管事姑姑说:“把这张琴收起来,放在库房,以后都不要再拿出来。(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