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不在府里,宋安澜听闻妹妹出事之后只想着赶紧去救人,没想过春枝已经在长安王府有了这样大的话语权,竟然可以越过长安王直接调用王府家将和侍卫。
宋公子略微一愣神的功夫,春枝已经吩咐成管家把今日在王府当值的几个家将都召来,点了两个带领侍卫跟着宋安澜一同出城去救宋婉儿。
春枝同几个家将说:“婉儿是我妹妹,请几位务必要尽心尽力,将她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众家将抱拳行礼道:“是,王妃!”
宋安澜见王府众人对春枝马首是瞻,显然将她这个王妃看作王府主人,可见长安王平日里有多爱重春枝。
春枝转而同宋安澜说:“兄长,这几位家将都是王府得力干将,有他们与你同去,一定能救出婉儿的。”
“多谢了。”宋安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朝春枝道了谢之后,立刻对几个家将说:“有劳诸位了。”
家将们连忙道:“宋公子不必客气。”
“末将先去点兵!”
“宋公子请随我来。”
宋安澜很快就跟着家将们一同离去。
“公子——”锦书还想跟宋安澜等人一起去救宋婉儿,可惜她从湖里游到岸边,又从城外跑回城内,已近力竭,看到有人去救小姐之后,最后一口气松了,人猛地往前栽去。
“锦书!”春枝见锦书倒地连忙伸手去扶。
一旁的婢女们纷纷帮着扶了一把,将人扶了起来。
青叶道:“锦书怕是累坏了,得找大夫来看看。”
春枝道:“你们两个扶她去厢房沐浴更衣,青叶,你去请大夫。”
“是。”青叶和两个婢女齐声应了,立刻照办。
春枝安排好一切之后,总是忍不住担心宋婉儿,坐立难安的。
而另一边,宋安澜带着几个王府家将和数十名侍卫策马出城直奔城南莲花湖。
日头西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宋安澜一行人到达莲花湖边的时候,夜色已悄然降临,家将们带着一众侍卫四下搜寻,很快就找到了几艘被弃之不顾的小船,还有歹人离去的脚印。
带头的家将谭奇转身对宋安澜说:“看这些脚印的数量,对方至少有三五十人,敢问宋公子宋家搬来京城之后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宋安澜仔细地想了想,“我来京城时日不久,最近也只购置了一些产业,尚未有什么大动作,应该还不不至于成为别人的威胁,这些绑走我妹妹的歹人,求财的可能比寻仇要大很多。”
宋家是东州首富,宋安澜好几次都遭人暗算,所以他把妹妹保护的很好。
只是来了京城,每天要做的事实在太多,而且宋婉儿先前在东州的时候整日都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知道她来了京城之后胆子也变大了,竟然敢只带着两个婢女就来城外游玩。
谭奇说歹徒至少有三五十人,这莲花湖是游玩之地,而且京城郊外也甚少有匪徒出没,宋婉儿应该不是倒霉遇上了这些歹人。
而是这些歹人早就盯上了宋婉儿。
东州首富的妹妹,绑了她,完全可以敲一大笔银钱。
谭奇和其他几个家将听宋安澜这么说也觉得有理,继续根据脚印判断他们走的方向,然后说:“这些歹人劫持了宋姑娘之后定然会往山林里藏身,我们顺着痕迹找过去,趁着夜色将人救出来。”
宋安澜朝众人抱拳道:“那就拜托诸位了。”
妹妹被歹人掳走,他心急如焚,同众人一起策马飞驰,往山林间寻去。
然而还不等他们找上山去,就看见山道上有人踉踉跄跄的地走下来。
夜色满山林,月光洒落山道上。
宋婉儿的衣裙脏了,脸上也沾了土,还半扶半扛着一个身量比她高出许多的黑衣男子。
男子像是受了重伤,脚下虚浮无力,走路都走不稳。
“喂,你别死啊!”宋婉儿一边扶着他走一边同说:“咱们马上就下山了,下了山有会有人救我们!你再撑一下!”
“婉儿!”宋安澜一眼就认出了山道上那人是自己的妹妹,当即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宋婉儿听到马蹄声,第一反应是带着少年往树后躲。
不过她很快就听到了自家兄长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朝自己飞马而来的兄长。
“婉儿——”宋安澜冲到宋婉儿面前,立刻翻身下马,伸手扶住妹妹,“婉儿,你怎么样?”
“兄长……”宋婉儿一看到自家兄长就忍不住哭了。
她想扑进兄长怀里好好地哭一场,可她扶着重伤的黑衣男子,只能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兄长,哭着说:“我没事,是这位大侠救了我,他一个从歹人堆里将我救出,受了重伤……兄长,你快救救他!”
宋安澜听妹妹这样说,立刻伸手接过了那黑衣男子。
他刚接触到黑衣男子的身体就沾了一手的血,黏糊糊的。
宋安澜连忙道:“侠士,侠士你怎么样?”
“我……”黑衣男子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晕了过去,靠在宋安澜身上。
这时候,谭奇等人也勒马在宋安澜身后停下,“宋公子,你妹妹找到了?”
“找到了。”宋安澜扶着那昏迷不醒的黑衣男子回头朝谭奇等人说:“我妹妹说是这位侠士从那群歹人手中救了她,我现在要马上将人带回府中诸位,搜寻那些歹人下落、将其绳之以法的事就交给诸位了。”
谭奇等人当即道:“我等一定将此事办妥。”
宋安澜谢过众人,将宋婉儿和昏迷的黑衣男子一起带回了宋宅。
而此时,长安王府。
家将们和宋安澜一起出府之后迟迟没有送消息回来,春枝在府中坐立难安。
霍峥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
他今日事忙,直到此时才抽身回来,见春枝独坐房中,没有卸去钗环,也没有换寝衣,一眼就看出了她有心事。
“春枝。”霍峥推门入内,掀帘走进里屋,“你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