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孩还没有学会爬之前,只是冲奶和哄睡比较辛苦。
人们也总会寄希望予,大一点就好了。
但等崽崽大一点,人们回头再看,得由衷说,还是小一点好。
聂钊早晨出门时他崽才只是会翻身,翻来翻去滚着玩儿。
他为了训练崽早日学会爬行,用各种玩具引诱,但小家伙不为所动,放过去就趴下,一趴下就翻身,一个翻身就坐起来,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但今天突然就会挪屁屁了,而且特别快,眨眼之间,人已经进健身房了。
陈柔应该在里面,那小崽磨的屁股冒烟,应该是去找妈妈的。
但陈柔在干嘛,看得到崽吗,会不会不小心踩一脚?
聂钊拔腿就跑,奶妈和育婴师也是一起,追。
不过陈柔虽然糙一点,但没那么糙,而且她没有健身,只是在给自己的枪和子弹润油,等她看到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坐到她面前了,扬头,咧着嘴巴在笑。
聂钊也旋即就冲进来了,可他依然要责备育婴师:“阿远用了一种错误的行进方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教的,但这是不对的,你先回去学习一下,换另外的人来。”
育婴师还能说什么呢,当然说:“好的先生。”
陈柔觉得没所谓,还觉得儿子可能干了:“他竟然能用屁屁走路,真可爱。”
但聂钊说:“不可以这样走路的,而且他必须学会爬行,还要爬的越久越好,因为只有爬行的够久,他大脑前庭的发育才会更善……他的屁屁怎么这样子?”
就在解释的时候他抱起了儿子,就看到,他的尿裤两侧,小屁屁竟然是红的。
小阿远快半岁了,聂钊不吹牛逼的说,没生过疹子,没得过感冒,甚至就连大多数小孩都会有的吐奶,他都只有过一两次,健康指标五颗星。
但今天小屁屁怎么突然就红了?
是这样的,要是孩子在家里,用的是每一次都洗干净,消毒,然后重复利用的白纱,到了夜里换纸尿裤,那样的好处是,他的屁屁从来没有红过,干干爽爽,白白嫩嫩,聂钊时不时还要香一口,但今天戴纸尿裤太久,屁屁给捂红了是一。
他学会了用小屁屁走路又要磨擦,当然就更红了。
于陈柔,那都是小事,可于聂钊就是如临大敌。
抱起儿子出门,正好碰上换岗的育婴师,他语带怒火:“立刻,去找药来。”
来的是值夜班的育婴师,年龄最大,也最专业。
她看了一下,说:“先生,这种情况不必上药的,而且幼儿用药并不好。”
又说:“在学习爬行的阶段,用小屁屁移动身体的并不少,因为他的脊椎还没有完全发育,我们可以尝试,引导他去爬,但是他的屁屁,真的问题不大。”
聂钊虽然看似被说服了,但心里并不服气。
他说:“你先好好思考一下该怎么引导吧,我们必须纠正他的不良习惯。”
再抱着儿子进健身房,看陈柔,又说:“他这样走了很久,小屁屁都磨破了,但是阿柔,你是他的妈妈……”
作为妈妈,小宝宝屁屁都快磨破了,她居然就只是看着?
陈柔还以为孩子的屁股真的破了,也吓了一跳,但接过来一看,只是有点红,而要她说,睡上一觉,明天起来就会好的,当然,她才不怕聂钊:“要不明天你带?”
能了他了,白天他走了,不是她看着孩子吗?
觉得她看不好是吧,自己带啊。
几个月的婴儿,聂钊当然没法带着,要带,他就没法上班了。
而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小家伙抓起一枚子弹就往嘴里送。
大概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他又拿起一颗给陈柔,还说:“莽莽,莽莽!”
这下聂钊更震惊了:“他在叫你妈妈,你为什么不答应?”
又定晴一看:“不可以喔阿远,不可以吃子弹!”
不敢跟陈柔发火,他回头看赶来的明叔,压抑着怒火说:“马上在地下室布置一间房屋,以后太太要使用枪支和刀具,都将在地下室里。”
明叔呲牙,答说:“好的。”
当然,他呲牙是因为,主人回来了,但还不知道太太今天出门的事。
看来太太也准备瞒下来,可这就搞得他很惆怅。
因为他最知道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等真相大白,主人必然要暴怒。
得,赶紧安排工作吧,让太太在楼上摆弄枪支,确实是他的失职。
聂钊香香软软的儿子居然在吃子弹,当然不可以,他要立刻解决这件事。
在解决完后,才要咀嚼今天的新惊喜,那就是,小阿远竟然学会叫妈妈了?
好吧,聂钊暂且放过孩子屁屁红的事,抱着儿子出了健身房。
装修堪称设计绝版的书房里,墙上有一幅极不协调的婴儿发育图,他匆匆自上往下扫着,看着婴幼儿的发育指标,看完,见陈柔居然没有跟来,他只好又去健身房,并说:“阿远才五个多月就会喊妈妈了,他的智力超过了所有的小baby。”
陈柔专注工作,其实并没有听到聂钊说的是什么。
也只习惯性的喔了一声:“不错。”
聂老板也只有面对太太的时候,才有那么的多耐心。
当然,更的可能是因为,她摆弄的是枪,而他最怕的,也是枪。
这时育婴师来了,要帮阿远换尿裤。
聂钊把孩子交给育婴师,又说:“他已经有自主语言意识了,阿柔,他是个天才。”
这就得说说,为什么聂钊生怕于亨杀了他。
虽然自打阿远出生,他可算学会了谦卑,也总说儿子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但懂得都懂,孩子还小的时候,人们总喜欢从种种细节推测清华北大的可能,也只有等孩子上学了,一个1+1+2要算半天的时候,才能意识到那不过个普娃。
在陈柔看来,聂钊就是,不是说崽是天才,而是,他的天才病又犯了。
她抬头看聂钊:“阿远叫妈妈了?”
尿裤已经换好,而虽然小家伙还想蹭屁屁,但育婴师当然不敢。
在小家伙一路的较劲儿中,她可算带进了健身房。
而在聂钊的期待中,小家伙一路磨着屁股到陈柔面前:“莽莽,莽莽!”
聂老板很幽怨:“他分明在喊,可你竟然没有听到?”
这是他儿子第一次开口喊人,叫的还是妈妈,可他太太竟然没有意识到?
主要也是于亨隔三岔五出来吓唬,让他有点神经衰弱。
聂老板的幽怨被放大了,颓然坐到地上,要扯领带吧,才发现穿的是睡衣。
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唉!“
陈柔其实不觉得孩子莽莽莽的就是有意识在叫妈妈。
她更觉得那像是无意识的哼吟。
而且她很烦聂钊这样大惊小怪的,就好像全香江只有他家有孩子一样。
不过准备把枪装到盒子里,她突然看到聂钊脸上的沮丧和难过。
该怎么形容呢,就是,聂老板似乎一直活在求而不得中。
曾经在聂荣那儿,是聂耀,但现在在阿远这儿,是她,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而付出了很多的聂钊,却不知怎么的,始终得不到那份偏爱。
偏偏这些跟金钱是没有关系的,毕竟金钱换不来父爱,更换不来母爱。
想了想,陈柔团过阿远:“宝贝,跟着妈妈一起喊,叫爸爸,叫,爸爸!”
阿远回头看爸爸,张开了嘴巴,但喊出来却是:“噢?”
陈柔说:“不对喔,是爸爸,来,叫爸爸。”
小家伙思考了片刻,再张嘴,却依然是:“莽,莽莽!“
好吧,陈柔的耐心要用完了,凶儿子:“又不对,跟着我学,爸~爸!”
小家伙思考片刻,但发现自己叫不来,低下两只大眼睛,撇嘴巴了:“莽莽!”
聂钊赶忙抱起儿子,还要替儿子挽尊:“他才五个月,能叫妈妈已经很厉害了。”
又说:“他的语言系统,已经超过我所知道的,所有同龄人了。”
陈柔其实是在哄他,也是因为不走心,才能只得那么真情实意。
她一本正经说:“你没来的时候他可不会喊,是刚刚学会的,我猜应该是爸爸。”
将枪和子弹全收了起来,起身穿上防弹衣,戴上护目镜。
她再回头,笑着说:“我得去练枪了,最爱你的儿子,现在该你自己带了。”
他真的是被偏爱的吗,聂钊回头看儿子,好吧,果然他又叫了:“莽莽,莽莽莽。”
看妻子出门离开,聂钊说:“走,阿爸带你玩滑滑梯。”
是了,得说说那位,被张子绑架后九死一生的罗老板,本来全家背信弃义,也是名门大家小姐的妻子把她的嫁妆,包括孩子名下的所有物业全部紧急抵押,本来价值10亿的东西,只抵到六亿现金,并换回了他一条命。
当然,在他回归之后,兄弟们掏钱帮他赎回了产业,还全部交给了他自己,但那也意味着,他太太价值将近6亿的嫁妆,在捣了一回手之后分文不剩,全归他了。
可他在休养了几个月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在情妇的陪伴下亲自上法庭,夺取三个儿子的抚养权,并跟妻子离婚,而他的理由是,既然妻子能掏出钱来,为什么一开始不逃,要让他受好几个月的折磨,他还宣布跟妻子生死不复相见。
所以全天下,尤其香江的男人是没有心的。
聂钊站在他的角度判断,罗老板算是在趁妻病,要妻命,因为妻子目前名下没有任何产业,也雇不起太好的律师,还被娘家所嫌弃,而且自己也很生气,只求离婚,不分财产,可等她醒悟过来,发现自己被耍,就该争她的财产了。
可女性的感性在于,她为了证明自己的爱,不惜放弃6个亿,她当然也不知道,那点爱分文不值,她的的丈夫也只会在情妇面前笑骂她是,蠢货而已。
聂钊看得透那一切,也要笑罗夫人太痴傻。
他也懂罗老板的精明和狠毒,当然也看得穿,陈柔对于他的怜悯和善意。
也真是奇怪,她明明舞刀弄枪,疏枝大叶,是个粗性人。
但是满香江,或者说这整个世界上,只有她看得到他的崩溃和难过。
也只有她知道,他奢求的并非偏爱,只是被看到而已。
不过也许是命吧,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老爹只看到聂耀,而儿子,这个可爱的,香香的,软软的小坏蛋,眼里永远只有妈妈。
……
聂钊今天要跟陈柔聊一件蛮重要的事情,所以想让儿子多玩一玩,然后晚上睡早点,争取一觉到睡到天亮,不要打扰他们夫妻。
但很奇怪,小家伙吃晚饭的时候就在打哈欠,奶还没吃完呢,眼睛已经闭上了,然后就是,任聂钊怎么闹他都不肯再睁眼睛,睡的那叫一个香沉。
好好的孩子,今天怎么好像特别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