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里还成人样呀,唉,真可怜。”他微微福了福身,“李宫主,咱家还有事。”
说完,急急的离去。
心里,一阵的慌乱,十三皇子找着了,可是,是在哪里找着的。
唤过一旁的浅音,遣了她去灵秀宫打听,回过头去,见得久正踌躇着,满脸焦急之色,但皇上此时,却正听着那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郑海棠扬着声音在那里大放厥词,“皇上,臣女由漠城入京时,坊间尽是太子如何如何俊美的传言。”
得久终于是等不住了,连忙附上前去,在皇上耳边小声的禀着,皇上的脸色,顿时大变,随即轻喝一声,“皇后,朕还有要事,选秀之事由你自行定夺。”
随即携着得久急迅离去,皇后与傅贵妃到未曾露出些许的惊讶之色,只微笑着点头,看向郑海棠,“你且继续说。”
郑海棠天真的笑道:“今日太子不来,臣女就更想一睹太子风彩,请皇上将臣女赐于太子。”
漠城,西北边境小城,昭威将军驻所地,与北方蛮国墨夷仅一道长城之隔。
对漠北的彪悍民风,以及女子的不拘小节向来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
眼见着皇上与得久前脚跨出麓台,我紧跟着便迅速由偏门入了内,找到暮西,向她诉说了方才所听到的,她甚是惊讶,便依言附在皇后耳畔轻语。
皇后面上端庄县城和蔼笑容依然不减,扬声道:“既然如此,那便遂了你意,封承徽。”
暮西听闻,连忙宣道:“昭威将军郑术之女郑海棠,封承微,赐住瑞宁宫韶水殿。”
“谢主隆恩。”郑海棠大喜,伏地谢礼。
此时,已是近时,皇后吩咐道“各宫宫主将指赐的小主带回各宫,好生侍候。”
言罢,便与暮西急急离去。
“是,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与秀女们一齐跪地,口呼千岁,心中忐忑不安着,只求她能拦住太子不出面,如经,事情应该不会闹得太大。
至于太子因救十三皇子而失去的玉佩,只祈求上苍不要让它此时出现便好。
再起身时,见惠阳王面上,依然是淡淡然,似乎对这选秀,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见他目光也向我瞟来,我连忙别过脸去。
傅贵妃见戏已散场,似乎也没她什么事,面上虽露出愤愤之色,可眸底的那丝探究,却是无何都掩不住的。
“娘娘……”才走出麓台,便见她宫里的人急急奔来,才附耳说上几句,便听得她一声厉喝,“废物,怎么到现在才来禀报?”
说罢,便急急的向灵秀宫方向而去。
秀女们起身时,惠阳王还未走,他只淡淡看向我,由我身边错身而过,微微颔首,福了福身。
各宫的宫主领着小主们回了宫内,安排着进住等问题。
不知是初选为期前一个月的教导有效,还是这些个大家闺秀们生来就如此,四个人,随在我身后,竟是一句话也不曾说得。
回到瑞宁宫,命浅画等人引着她们入住了自己的殿,去了明阳殿,太子竟是不在的,心里不由得急起来,遣去打听消息的浅音也不曾回来。
只得先将心思放在四位小主安排上,四人中,最活泼的莫过于郑承徽了,才进了殿里,就四处的串门子,只丢下她的贴身婢女一个人收拾着。
拉着宁良嫒与莫宝林一道,进了单良娣的屋里,她忽的一声惊呼,“单姐姐,你这里似乎比其他两位姐姐的地方都要大呢。”
单娘娣抚着指甲,灿烂一笑,“那怎么不是,想嫔妾的位份在这呢。”
宁良嫒与莫保林背对着我,看不清她们的表情,但亦可猜出,她们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吧。
郑承徽看似单纯毫无心机,可这般的一比,其他二人心里哪里会痛快?
“那是呀,姐姐是大将军之女呢。”
听得她们姐姐妹妹的唤着,拉着手说个不停,我不由得暗自冷笑,待日后,就是亲姐妹,也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转身回头,赫然看见永庆殿门口,叶姬恨恨的盯着我,见我看她,她提了裙摆,便入了内。
永庆殿是瑞宁宫最大的殿,里面住的,都是太子那些未得名分的姬妾,一如叶姬。
如今,其他殿里住进了当选主子,她们也该收敛些了。
四人当中,单语歆位份最高,故而,先去了她殿里,列行询问可有何不明的。
才入得内,便有她带进来的贴身婢女拉过一旁,由袖中取出一碇银子,讨好般的笑道:“李宫主,这是我们家小姐……”
“是良娣。”我接过银子,收入怀中,冷声嘱咐着,“宫里不比将军府,凡事三思。”
婢女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称是。
银子嘛,谁嫌多?我向来是来者不拒。
以前身为太子随侍时,偶有所得,如今身为东宫宫主,乃正五品之位,比之太子宝林、承徽,还要略高,她们若会做人,那日后,定不会少了我的。
“奴婢阿离,以后还望李宫主多多照顾我们良娣。”不过片刻,那阿离便恢复原色,浅浅的笑着,“今日事出蹊跷,这宫中,可是发生了何事?”
我只冷冷睥她一眼,方才对她的警告,似乎完全不起作用呢。
她只微微垂首,微福了福身,便退至内殿去。
其实,我这也是多此一举罢了,她若真想去打听,总会有办法的。
“宫主。”
听得浅音的声音,我一颗心越发的提了起来,“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