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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姜维年少志高,建功立业之心太切,不甘忍于久居这孤谷之中,于是在十六岁那年,学艺未成之时,便是趁着天机道人不注意之际,悄然离开了山谷,回到了天水郡为官,时值今日,已是过了整整三载。这期间,他也曾数度想要回来探望师父,只怕师父责怪,故而不敢前来,怎料今日为吕方所逼,不得已才奔入了这石阵中躲避,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师父,也当真是无奈。
再次相见时,天机道人却似乎对姜维并没有半分责怪之心,他慧眼识人,洞察心机,早先收姜维为徒之时,便曾预料到姜维心志太高,必非甘于寂寞之人,早晚有一天要离他这个师父而去,所以当姜维不辞而别之时,除了觉得遗憾之外,也并无怨责之心。
这些密事,三国书上并没有记载,若非穿越此间,马谡实难想象得到,原来姜维之才学竟是由此而来,而这世间上竟然还真的有鬼谷派一说。
马谡深知姜维之能,这天机道人既然是姜维的师父,武功自然更胜一筹,于是便请天机道人出手对付那阵外的吕方。
天机道人轻抚白须,闲然说道:“老夫年势已高,体力已大非从前,上阵杀敌,只怕还未动手,这把老骨头自己就先散掉了。”
马谡一想也是,那吕方天生神力,纵然戟法可破,但他的力量却是无人能敌,那一戟压下去,还不把这老人连人带马砸成粉碎不可。想到这些,原本燃起的希望马上又熄灭,脸色顿时暗淡下来。
天机道人呵呵一笑,道:“老夫虽然无法亲自上阵,但要打败你们所说的那位温侯传人,却也未必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马谡的情绪立时好转起来。
天机道人站起身来,度步于堂中,缓缓说道:“温侯的‘辟天十三戟’,再加上那吕方的天生神力,若单以‘狂龙傲天枪法’与之对战,绝无胜算,但如能辅以另一门枪法,双枪合并,或许尚有取胜之机。”
姜维脸色一变,低声道:“师父所言,莫非是指‘邪凰怒海枪法’?”
天机道人一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本门有这套武学,不错,为师所指,正是‘邪凰怒海枪法’,这套枪法与你所学之‘狂龙傲天枪’法正一刚一柔,阴阳相济,当初为师本想将这两套枪法尽数传授于你,只可惜你耐不住寂寞,唉!”
姜维面露愧色,低头不语。
马谡也听不懂那些什么阴阳、刚柔的武学术语,奇道:“难不成道长要让他一人同时使两种枪法去对付那吕方么?”
“非也非也,一个人怎能同时使两种枪法呢。”天机道人摇头否定。
“那……难道道长你们要师徒同时上阵吗?”马谡说话时又上下瞧了那天机道人一眼,满心的担忧,那意思是:凭你这副身子骨,上阵了也只怕是碍手碍脚吧。
“非也非也,老夫早就说过,我年势已高,上不得阵呀。”天机道人再次否认,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就怪了……”马谡莫名其妙,猛然间恍惚,惊道:“莫非,道长是要那什么凰枪法教给我,让我去出战么?”
天机淡淡一笑,道:“依老夫来看,马将军根骨奇异,在学武方面的天赋,应当不在劣徒之下,更何况眼下这种情形,还有比马将军更合适的人选吗。”
马谡好歹也是混混出身,打架斗殴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的看家本领,不过他擅长的只是最下乘的西瓜刀法而已,于武学之道其实是一窍不通,如今这天机道人仓促之间要教他上乘的枪法,虽然觉得学来好处多多,但却没有多少信心。
而听过天机道人评价他很有学武天赋后,信心马上暴膨,拍着胸脯说道:“既然别无他法,那就姑且一试吧,横竖和他拼了,总比困在这里窝囊死好。”
“这怎么可以,师父不是说过,非鬼谷派弟子,不能学本门武学的吗?”姜维忽然站出来反对。
“这有什么要紧的,我现在就拜道长为师好了。”马谡说拜就拜,立刻跪伏于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口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好好好,徒儿快快请起。”
天机道人笑容满面,他似乎对这个新手的徒弟颇为满意。而姜维却甚为不快,他深知那“邪凰怒海枪法”神妙之处,丝毫不逊于“狂龙傲天枪法”,若然马谡习成的话,假以时日,武功只怕会与自己不相上下。
他二人目下同属魏臣,又是一起效力于司马懿麾下,马谡以一介谋士之身,本已受司马懿器重,而今忽然间又习得一身上乘武功,更会为另眼相看,这对于他姜维来讲,无疑于多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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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书中存在武功,完全是因为三国演义打斗场面很多而特设,虽然有所夸张,只为渲染之因,并不会出现内力,真气之类乱七八糟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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