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正吃着,门口的一个身影引起他的注意,那是一个小姑娘,衣服上满是尘土,仅剩几处干净的地方,露出星点白色,可以看出衣服的质地不错;金色的长发,被一条蓝色的细带子系着,映着阳光,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煞是好看;光着双脚,脚上脏兮兮的,裂开好几道细小的口子;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成了一个大花脸,应该是被泪水冲刷出来的;天蓝色的眼睛,眼中满是单纯与不解,隐隐噙着泪花。.
小姑娘应该是饿了,站在酒楼门口,两只沾满尘土的小手攥在一起,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望着大厅,准确的说,是望着桌子上的各色菜肴,喉头一上一下地动个不停,口水咽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小姑娘好像被各种菜肴的香味勾住了,机械地迈着脚步,走进酒楼大厅,站在一张桌子面前,桌子上摆满了菜肴,足有十来碗,她的眼中满是渴望,渴望那几个正大吃大喝的大叔能施舍她一点吃的。
在桌前站了两三分钟,看到那几人一直吃喝着,根本没有一丝施舍的意思,小姑娘来到下一张桌子面前,依旧一声不响地站着,只有眼睛里透着渴望,对食物的渴望。
这一桌就餐的是一男一女,也许是一对情侣,男的正笑眯眯地给女的夹菜,忽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身影,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冷声说道:“滚!哪来的小乞丐!”
小姑娘急忙走开,向另一桌走去,酒楼里的伙计们此时已经看到了她,发现她影响了客人的就餐,其中一个伙计大步朝她走去,脸上满是怒意,看来要拿她出气了。
刘戎见了,连忙掏出一枚银币,朝那伙计丢了过去,正好丢到他面前,同时传音道:“将那个小姑娘带到四十三号桌,这枚银币就是你的。”
伙计急忙扭头,朝四十三号桌望去,刘戎朝他挥挥手,传音道:“去吧,将她好好带过来!”伙计听了,连忙换上一张笑脸,朝那小姑娘走去。
小姑娘站在又一桌面前,看着大快朵颐的众人,眼中满是羡慕和渴望,忽然感到有人拍她肩膀,回头一看,是酒楼伙计,脸上顿时满是慌乱与害怕,怯生生地说道:“别打我!”边说边捂脸,看来有过类似的经历。
伙计笑着说道:“我不打你,那边有位先生让我带你过去呢!”小姑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刘戎正在挥手,同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别害怕!”声音温和,满含善意,小姑娘点了点头,跟在伙计身边,来到刘戎跟前。
刘戎拉着她坐下,毫不介意她脏兮兮的样子,和声问道:“饿了吧!”小姑娘点点头,没有说话,望着桌上的水果,丝毫不见眨眼。
刘戎笑了,对一旁的伙计吩咐了一番后,也不说话,静静地坐着,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似乎眼前根本没人一样。
不一会儿,两名伙计各端来一盆水,其中一盆浸着一条白毛巾,刘戎抓过小姑娘的双手,细心地帮她将手洗干净了,然后为她擦去脸上的污渍,顿时眼前一亮,暗赞一声,好一个漂亮的孩子。
椭圆的脸蛋,肌肤水嫩,脸色有些苍白,樱桃小嘴略少了些血色,美丽的小琼鼻,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如同画龙点睛的一笔,尽管她穿着肮脏的衣服,却瑕不掩瑜,依然透着满身的灵气。
皮蛋瘦肉粥早就好了,放在桌子上晾了一小会儿,温度正合适,而她的手和脸也洗干净了,刘戎微微一笑,说道:“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谢谢!”声音有着些许的哽咽,一直含着的泪花化作泪水,扑哧扑哧地掉了下来。
刘戎见了,连忙拿起毛巾,一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半开玩笑,说道:“别哭了!不然这碗粥里都是泪水,可就不好吃了。”
小姑娘忍不住破涕为笑,拿起汤匙,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动作优雅规范,令人看了赏心悦目,一看便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不知什么原因,才流落街头,变成脏兮兮的乞丐模样。
小姑娘喝完粥,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刘戎见了,连忙递过毛巾,看着她轻轻地擦了擦嘴,原本苍白的小脸也有了一丝血色。
刘戎付了帐,抱着小姑娘,走出酒楼,来到大街上,沿着街道溜达,不一会儿,来到一家服装店面前,走了进去。
孙林身上依旧穿着朴素的布衣,还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店里的几位店员早已习惯以衣识人,都不搭理他,只有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店员迎了上来,笑着说道:“先生,您是要买衣服吗?”
刘戎点点头,答道:“是的!我准备给妹妹买几套衣服,你给介绍介绍。”女孩听了,笑着说道:“好的!”转身取下一套天蓝色衣服,介绍道:“您看,这套衣服,手工精细,用料上层,是中阶裁缝师用上品蚕丝织成的,……”
最后,在女孩的介绍下,同时询问了小姑娘的意见,刘戎给她买了四套外衣、四套内衣、两双皮靴、十双袜子和一件珍珠头饰,另外也给自己买了两套外衣与内衣,便离开了服装店。
回到酒楼,刘戎吩咐伙计立刻准备洗澡水,尽快送到房间来,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抱着小姑娘,走上三楼,进了房间。
小姑娘已经睡着了,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刘戎笑了笑,轻点了她的睡**,然后轻轻地掰开她双手,将她放到床上,等着伙计将水送来。
过了几分钟,哚哚哚哚,响起几下敲门声,刘戎打开房门,两名伙计各提着两桶热水,走进里间,倒进本人高的木桶里后,提着空桶离开了。
小心地为她洗净双脚,轻轻地除去那几道口子里的污垢,接着除去小姑娘的衣服,发现她身上有着好几块青紫,刘戎暗叹了一口气,抱着她进了里间,就着热水,开始帮她清洗身子。
洗完澡,帮她擦干身子,刘戎开始为她按摩,以真气按摩全身,太乙真气颇具疗伤的神效,身上的各处淤青渐渐变淡,足足按摩了半个多小时,看到她身上的淤青全消失了,他才停了下来,为她穿上新买的衣服,盖上被子,然后盘膝坐在一旁,开始恢复真气……
真气愈发的精纯,经脉更加坚韧宽大,真气运行也越来越快,近一个月来,刘戎总有一种感觉,距离下一境界已经很近了,只要捅破那一张窗户纸,也许下一刻就能突破,可惜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不过,他心里没有丝毫的着急,一直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和往常一样,运行了九个大周天循环,刘戎吐尽胸中一口浊气,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已是黄昏时分,红色的晚霞满天,好一幅夕阳晚景,低头看了看,小姑娘还在沉睡,眉头微皱,脸上隐有泪痕,似乎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想了想,刘戎轻轻推了推她,只见她翻了个身,喃喃说了一句:“让我再睡会儿嘛!”依旧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见到这般情况,刘戎笑了笑,继续推了推她,说道:“该起床吃饭了!”也许想起什么,小姑娘猛的坐起身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转头四顾,等到看清眼前之人时,脸上犹带惊恐之色。
刘戎和声问道:“怎么了?”小姑娘摇了摇头,惊恐之色渐去,等到刘戎为她洗了脸,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眉头时而微皱,似乎不太舒服。
刘戎见了,想起她脚上裂开的口子,安慰道:“忍一忍,一会出去买点药擦擦,相信很快就会好的。”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
顾及到她脚上有伤,不便穿鞋,刘戎抱着她来到一楼,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让伙计拿来菜单,放到她跟前,说道:“你看看,想吃什么就点。”小姑娘看了一会儿,伸手点了一样——水晶牛肉包,便放下右手,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
不一会儿,水晶牛肉包便端上桌,个个如婴儿拳头般大小,外皮很薄,几乎透明可见,如水晶一般,里面颗粒状的牛肉鲜红动人,如红玛瑙一般,令人垂涎欲滴。
看到她眼中的跃跃欲动,刘戎微微一笑,说道:“吃吧!”话音刚落,小姑娘便拿起叉子,叉起一个水晶牛肉包,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虽然她每一口都不大,但却吃的不慢,很快吃光了一整盘水晶牛肉包,猛一抬头,发现刘戎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小姑娘忍不住脸红了,低声说道:“对不起!都吃完了!”声音中满是不好意思。
刘戎呵呵一笑,将一旁为她点的益气莲子羹放在她面前,说道:“没关系!来,把这碗汤喝了。”
小姑娘应道:“恩!”拿起汤匙,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很快喝完了,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
刘戎见了,付了帐,说道:“走!咱们逛街去。”说完,抱起她,走出酒楼,来到大街上,融入川流不息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