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奉天殿内,朝会正在进行中。今天朝会的讨论内容就是针对大同巡抚,知府等一系列官员通敌卖国,残杀百姓,贪赃枉法进行奏议。
此刻大殿上并没有以往那种类似于在菜市场一般,买菜的跟卖菜的锱铢必较争吵的不可开交的场面。整个大同官场‘通敌卖国,残杀百姓,贪赃枉法’的恶性群体案件好像就跟一颗大白菜似的,所有人围在一旁议论是做虾米熬白菜吃,还是剁馅包饺子吃。总之身为出事一方的山西帮没有人站出来为自己辩护,也没有人站出来推脱些什么。而山西帮的对头安徽帮也并没有追打落水狗的举动,双方好像都在等对方先站出来,然后在狠狠地捅上一刀。
就在双方死盯对方的同时,那个导演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李文波正站在人群中间闭目养神,给人一种好像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参加朝会就是打酱油来了的感觉。然而李文波正在心中琢磨山西帮迟迟没有反击或是自卫的原因,虽然铁一般的事实和罪证,把这件案子定成了铁案,就连最爱唱反调的科道言官都没有在这件事上跟着捣乱,但这并不代表山西帮的官员就这样束手待毙。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就是李文波最担心的。
“各位大人静一下。”就在朝堂诸公聊天一般谈论的时候,站殿值堂的太监用那特殊的音调说道:“皇上说案子既是罪证确凿,那么大家就赶紧议一下,然后定下来。”
该来的总归要来,朱由校一句话就把众人从菜市场给拉了回来。皇上发话别人可以沉默是金,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内阁首辅的作用了。就见叶向高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对朱由校鞠了一躬说道:“此案的判罚内阁已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诸位大人商讨过了。涉案之人判凌迟之刑,三族之内男眷充军,女眷入教坊司。抄没家资。”
“作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没有让这些人尝到凌迟,便宜了他们。”一想到早被李文波看了脑袋的沈国芳等人,朱由校站起身来恨恨的说道:“传我旨意,这些死了的罪人全部暴尸三日挫骨扬灰!剩下的就按老大人刚才说的办。”
朱由校的话一说完,大殿里想起了一片‘皇上圣明’。事情到了这里好像就要彻底结束了,山西帮依旧没有出招,李文波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大殿里的户部侍郎李嗣道。“这事好像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结束了。”李文波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此案已结,这空出来的大同巡抚就由李文波接替???????????”朱由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有人站出来高喊反对。李文波一看高喊反对的一个是都察院十三道山西道监察御史,另一个就是自己的老对头吏部尚书**星。李文波没有理会**星这个经常给自己添堵的老棺材瓤子,先是眼光深沉看了李嗣道一眼,就如自己所想这帮老西根本就不会束手待毙。
不等**星开口,就听那个山西道言官说道:“启禀皇上。巡抚一职出抚地方,节制三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主政一省军政、民政。然李大人身为一省总兵实不适出任巡抚一职。”
“那依你之见何人可任大同巡抚?!”朱由校对言官的话有些生气,之所以要让李文波担任大同巡抚,那是他和李文波之间的秘密。皇家车马行的建立让朱由校又一种事业上的成就感,但更多的是一种孩子般的新奇。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李文波成为大同府一把手的基础上,否则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反对的。
“臣身为科道官职司风纪督察,谏设议政。事关官员任免,臣不在其位,不能参言。但应由吏部安排人选。”这位山西道言官说的大义凛然,公忠体国。朱由校听完后恨不得上前打他一顿,心说不在其位而谋其事的事你们这帮人还少干了,我这个皇帝头一次主动给人安排官职,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而一旁的李文波却一下子全明白了,弄了半天山西帮在这里等着自己。制止自己出任大同府一把手,并且买好给安徽帮。既是抵消了自己下一步整治他们的危害,又可以分化自己和安徽帮。到时候山西帮本土主场作战,自己和安徽帮只有跟他合作的才会被山西帮接受,拉一个打一个绝对的好手段。想到这里李文波才意识到自己官场上的手段和眼光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皇上,臣也是这个意思。另外还请李大人下朝后跟户部的人把抄没家资交接一下。”山西帮的橄榄枝被接受了,**星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明,同样也是一种回应。
“这??????这????????”自己任命巡抚的旨意被反驳也就罢了,八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也要被人收走,朱由校又急又气,着急之下顺嘴说道:“李大人何意?!”
“回皇上的话。”李文波对着朱由校鞠了一躬后说道:“二位大人一个专门负责官员任免,另一个干的就是找茬的活。二位大人引经据典的一番理由还真就不是臣一个武夫能反驳的。”
李二杆子居然口头认输了,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让头一次嘴上占到便宜的**星得意的说道:“区区武夫也有自知之明?!”
“区区武夫有没有自知之明本少保不知道,本少保就知道通敌卖国,残杀百姓,贪赃枉法的几个都不是区区武夫!”李文波用极其挑衅的眼光看了一眼**星后,转身对着强忍笑意的朱由校说道:“皇上放心,臣回大同后定会努力搜查下一拨通敌卖国,残杀百姓,贪赃枉法的官员,臣会将抄家灭族进行到底的!”
“退朝!”不等**星进行反攻,忍不住大笑的朱由校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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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外,一杆子官员陆陆续续的或结伴或单身离去。
正独自离去的户部侍郎李嗣道心里合计今天自己拉拢安徽帮到底对还不是不对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一回头发现喊他的人居然是李文波。
“李侍郎日后你我要常联系啊!”在周围人的目光下李文波走到李嗣道身边,对有些疑惑的李嗣道说道:“以后本太保少不了抄没家资与李侍郎交接。”丢下一句话后李文波大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