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两个人说的话加起来总共才十多句,十多句啊!这两人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哪有人说这种话说得这么痛快和平的?!难道不应该打得天翻地覆地动山摇方才罢休吗?!”见白慎秋走了,躲在角落里偷听的木忘昔失望地往假山的石头上一坐,冲着骆晨风低吼:“小师弟,说起来都是你不好,好端端的非要来凑这个热闹,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自己要看戏!我只不过是被你拉来的!”骆晨风哭丧着脸,木忘昔心情不好等于她想揍人,等于他会被揍得很惨。
“那个狐狸公主也真是的,刚才那么气势汹汹的,我还以为她会为情自杀或者为师父所拒愤而刺杀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来道歉的,她脑子正常吗?不正常吧?不正常啊!”
没人再理她。
赵风何说:“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木忘昔和骆晨风同时道。
“为什么自从来了青丘以后,我们就一直在偷听呢?”
木忘昔:“……”
骆晨风:“……”
严落尘:“……”
“你们几个,听够了吗?”清城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吓了他们一大跳。
原来他们一时讨论得太投入,声音大了些,竟把清城也引了来。
骆晨风道赶紧道:“师父,您不是有急事找狐王殿下吗?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这就出发了!”
清城慢条斯理道:“原本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为师反倒觉得解决自家院子里的矛盾比较重要。”
木忘昔见清城又露出了那种迷人眼的笑,知道他已要生气,便灵机一动,立马直直扑到他身上,哭闹道:“清城你骗人!”
清城被她扑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明明还是喜欢那个狐狸公主的,却骗我说你不喜欢他!”
“忘昔,我何时跟你提过关于四公主的事情了?”清城无奈道:“还有,你究竟是如何看出为师对四公主有意的?”自己明明刚刚拒绝了她!
木忘昔大声抽泣了几下,不依道:“三师叔说了,对女人一定要欲擒故纵。{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则一定要先假装对她冷淡,等火候差不多了再对她温柔备至,这样那个女人才会死心塌地的喜欢那个男人。师父你刚才一定是在对那个狐狸公主欲擒故纵了!你做得这么明显连我都看出来了,你居然还不承认!”说罢木忘昔干脆哇哇大哭起来。
方无崖,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清城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道:“你别净听你三师叔说些有的没得。放心吧,为师并无意于男女之事,因此你不必担心将来会不会有师母待你们几个不好之类的事。”
木忘昔听他这么说并未高兴些,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清城知她假哭,却也无计可施,只得由着她扑在他怀里折腾。
一旁看戏的骆晨风对同样看戏且津津有味的严落尘说:“师姐哭得太假了,连我都看出来是装的,师父怎么就不说她!”
严落尘头也不回地说:“做戏做到即使师父看穿了也不忍心拆穿她,这才是你师姐的真功夫!你还嫩着呢,学着点吧。”
清城听到另外两个徒弟颇为大声的“悄悄话”,头顿时又痛了起来:他们是当他不存在吗?
木忘昔哭得累了,便坐在一旁嘟着嘴生闷气,清城几次搭话,她都冷哼一声,别开头去不理他。
清城熟知木忘昔的脾气,见状反而不着急了,只见他慢吞吞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为师想了一夜,觉得忘昔你除了岀青山也没怎么去过其他的地方,此次南方之行若带上你让你长长见识也好。不过你既然都不理为师了,那就没办法了。”
木忘昔闻言,也顾不得生气了,立刻瞪大了两个眼道:“师父,你是说真的吗?”
“为师何时骗过你?”
“清城,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木忘昔飞扑到清城身上,搂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清城尴尬地别过头去,白皙的面孔立时涨得通红。
如此过了好一阵,清城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他清了清嗓子,对严落尘等人凉凉道:“为师素来只知忘昔对为师的婚事颇为介意,竟不知你们几个也如此关心为师的终身大事,看来平日为师对你们实在是太缺少关心了。”
众人闻言全都惊出一声冷汗:师父,我们最不想要的就是您的“关心”啊!
严落尘拉了拉赵风何的衣袖,对他使了个眼色,干笑道:“话说大师兄啊,我看时辰不早了,咱们几个是不是该启程了啊。”
赵风何虽然生得老实,关键时刻却绝不含糊,他立马接口道:“三师弟你说得极是,师父,弟子这就告辞了!”说罢和严落尘二人架了骆晨风一溜烟跑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赵风何一行人,又把木忘昔给哄了回去,清城才得空用了些早膳,然而他刚刚让人将桌上的东西撤下去,准备去与白惘泽及白子蒙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却见白惘泽先急急来访了。
而他此次来正是为了瘟疫之事。
“清城道长,”白惘泽道:“关于此次的事件,不知您有什么想法?”
清城想了想道:“在尚未亲眼见过之前,清城不敢妄下定论。只是依昨日王爷与狐王殿下所言,此事背后应当有高人指点,因此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此行人数越少越好。”
白惘泽道:“我与子蒙也正有此意。故此次只由我与道长一同前去。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清城点点头:“若得王爷亲自同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那道长认为我们何时出发为佳?”白惘泽又问。
“当然是越早越好。如若王爷没有意见,我看就一个时辰之后吧。”
“好。那便依道长所言。”
此事提罢,清城以为白惘泽自当回去准备出发之事,便站起身来准备送客,哪知白惘泽却并无离去之意,只是往门外望了又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清城只好重新又坐下,问道:“不知王爷还有何提议?”
“倒不是什么提议,只是有一件事情想和道长商量。”
“王爷请讲。”
白惘泽又往门外狠狠瞪了一眼,这才不情愿道:“希望道长能同意小女子葭一同前往。”
清城闻言皱了皱眉:“此行凶险,小公主一同前去怕是不太妥当吧?万一感染了瘟疫可如何是好。”
白惘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个倒不必担心,小女虽不长进,毕竟也是王族成员,染上灾疫倒也不会。况且小女一向久居深宫无甚阅历,如今年纪渐长,也是时候让她外出历练历练了。”清城道长啊,这可是个很大的麻烦啊,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清城道:“若是历练,大可找些更安全的时刻,王爷当真认为此事妥当?”
白惘泽口是心非道:“我也是如此想,然而平时我能带她去历练的,大致也只有沙场了。如此想来,此次还有道长能同行,反而更是安全了不少。”
清城道:“既然王爷也没什么意见,清城自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白惘泽:“……”清城啊清城,你怎么可以答应了啊!你不担心我可是很担心啊!亏我还拼命地想你眨眼睛,难道你都没有看见吗?!
这厢白惘泽苦了张脸,那边厢白子葭却欢呼着从门外冲了进来,兴奋地冲着清城道:“子葭多谢道长!”
清城:“小公主不必客气。”
白惘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