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作者:信王朱由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86

-裘千丈暗手索官印,欧阳克力除临安帮-

临安的京帮与欧阳克的积怨由来已久,结下的梁子可以追述到国光先生在位的时候,但那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也都没往心里去。等到后来儒生举事,临安的事态恶化,身处京畿重地的东同大侠相对欧阳克来讲消息灵通多了,当欧阳克还不知道朝廷谁在当家时,东同大侠已经将赌注押在一灯大师的身上。本来与全真派的关系是很好的,只是急于想投机的东同大侠嗅到了味道,一下子便撇开全真派,立场坚定地与一灯大师站在一起。你要看东同大侠在整个南门事变的表现,可谓是急先锋,倒是有点想和柯镇恶争头功的味道,其实这些都是东同大侠的投机心理在作祟。等到欧阳克进京后,对东同大侠来讲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败。玩命干了这么久,桃子让这个家伙给摘了,你说心里能平衡吗?也是压抑了好一阵子。等到东同大侠得知一灯大师要将欧阳克换掉以后,感觉机会又来了,于是赶紧一头扎进一灯大师的怀抱里。

一灯大师决定要重用全真派的人马,他知道东同大侠与全真派的关系,所以就用东同大侠拉伏子立出来。谁料这事竟让一位东瀛的媒传官给曝了出来,欧阳克知道东同大侠与全真派的人扯一块去后,很是生气,这个怨也就开始结下了。再等到一灯大师南海**,欧阳克连封带锁,拼命地掩盖这个消息,东同大侠迫不及待地就在临安将**消息说了出来。消息出来后,欧阳克连羞带气,只好跟着报。这简直就是让他下不了台,欧阳克是又气又恨。再到一灯大师南海**回来后,进一步再向保守势力发动进攻,这次选择了巡视临安铁厂,东同大侠是忙前忙后,张罗着这事。东同大侠并暗中使坏,事先不跟欧阳克说。到了巡视的那天,欧阳克毫不知情,朝廷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到场。于是一灯大师怒气难消,当场就把欧阳克狠狠地骂了一顿。欧阳克知道后,那是怒发冲冠。有了东同大侠这一连串的挑衅,从此两人就成了不共戴天之仇。

在覃宏书生的劝说下,欧阳克忍住了怒气。只是势单力薄,还不能跟东同大侠摊牌。杨家将让涮下后,最大障碍已经清除,欧阳克便要将精力放在这里。这两年来,欧阳克不停地从淞江调人过来,到处拉帮结盟,安插桩脚。华山论剑以后,眼看欧阳克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大,东同大侠更是寝食难安,明知道自己与欧阳克的梁子结的这么深,如果坐等欧阳克羽翼丰满,到时还不成了瓮中捉鳖。于是决定先下为强,派人去淞江府去暗中调查欧阳克在淞江的底细。话说欧阳克在淞江期间,与一下属女官有染,该女当时身居要位。谁料此事让马探得知,加上欧阳克在淞江府贪赃枉法之事一并回报东同大侠。东同大侠真是喜出望外,感觉机会来了,将欧阳克罪状一一列举,并呈到一灯大师那里。一灯大师看后是仰天长叹,半天无语。东同大侠顿时倍感轻松,一回去就开始在等朝廷的好消息了,可是一等就是好几个月,看看欧阳克还是在那好好的。东同大侠感觉事有蹊跷,不停地向朝廷中打听消息,当得知一灯大师年事已高,无心再动欧阳克时,一下子便晕倒了。

一灯大师收到这份材料后,虽然是心里责骂白云长老和鲁大班,但是他的布局已经完成,加之岁月不饶人,实在没精力再折腾一回了。于是召来了裘千丈,裘千丈是整人高手,当初进了太祖的黑狱,是国光先生硬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将他救出来,并得以昭雪。谁知裘千丈恩将仇报,几年后将在困局中的国光先生硬是推下马去。并且策反国光先生的爱徒――兆玉书生,在国光先生遭围攻时,不但不救主,反而落井下石。国光先生不肖两年,便郁郁而终。就这么一个两面三刀,鲜廉寡耻的人,一灯大师将这份材料交给了他,便可知道东同大侠的命运。一灯大师毕竟是老了,本想是借裘千丈之手整下欧阳克,敲山震虎,谁知道裘千丈把这个材料拿去和欧阳克作交易去了。等欧阳克看到了这份材料,吓得是面色如土,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说道:裘大师且饶命,只要裘大师能保我欧阳克的位,后生定当效犬马之劳。裘千丈捋了一把白胡,咪着小眼睛,嘴角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弯曲。盯着早已站立不稳的欧阳克,慢吞吞地说道:尔等身为朝廷命官,却贪赃枉法,行男女不轨之事。真是辜负吾等前辈对汝的期望,吾真乃是倍感耻辱。欧阳克一下子吓破了胆,脆坐在地上。膝行至裘千丈跟前,是头如捣蒜。

裘千丈见到欧阳克此等情形后,才说道:后生请起,老夫心软,就给汝等一个机会吧。欧阳克听到这话,赶紧抬起头来,看了看裘千丈说道:前辈如果不杀,小的甘愿做牛作马来报答。裘千丈说:汝可知罪?欧阳克道:小的知罪,不知道裘前辈有何吩咐?裘千丈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且起来再说,于是一把拉起了欧阳克,将他扶坐好。并亲自端上了杯清茶,说道:先来压压惊,老夫这么大了,别无他所求,只有一事心仍放不下,不知肯不肯帮?欧阳克睁大了眼,问道:不知前辈有何事?裘千丈将脸贴到欧阳克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吾有一子,在金国任一小知县,吾早有意将他接到临安为官,只怪吾为官两袖清风,无钱财贿人,所以关系不通。你看这事......。欧阳克这时将茶水一饮而尽,大声说道:成交!于是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裘千丈沉了一下脸色,眼睛不停地转动,片刻后说道:如果你不将东同大侠除掉,日后必为大患。欧阳克答道:后辈也正为此事发愁,不知道前辈有何高见?裘千丈这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说道:这事不难,只怪东同大侠跟一灯大师走的较近,不过尔等听吾发号施令,可克之。一灯大师那边全由我挡着,你就放心地去办吧。欧阳克起身作揖,说道:前辈雪中送碳,小的感激不尽,于是一笔交易在他们俩之间达成了,只是此时的东同大侠还蒙在鼓里。

欧阳克在覃宏书生的策划下,首先拿临安铁厂的小伍子开刀,覃宏书生的招法是像拨洋葱一样层层扒皮,直至扒出东同大侠。那次一灯大师巡视临安铁厂时,小伍子与东同大侠是一唱一和,这一点,欧阳克是忘不掉的。而且小伍子的衙内又是花花公子,花钱如流水,这便是最好的突破口。小五子与东同大侠的手下玉林和尚的关系甚为密切,如果以贪赃的线索追下去一定能挖到他,一挖到他就好办了。覃宏书生一出数招,建议将此案交给本是毫不相干的小寿王去办。小寿王既不是刑部的人又不是礼部的人,让小寿王出来办案这招是好狠毒,要说覃宏书生的意思,一来是让平时谨小慎微的小寿王出来树敌,出出洋相。二来借办案之事整一下小寿王,如果案子办好了这可是欧阳克的功劳,跟他关系不大。如果办砸了,正好拉小寿王去顶罪,顺便将这个一灯大师的钦点的王储名正言顺地废掉,这也正是欧阳克求之不得的。这个烫手山芋小寿王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小寿王是打掉牙也不能吐。接了案子后便和大理寺的总管天行健一并去办案了。

欧阳克将矛头对准东同大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京畿历来是朝廷权斗的必争之地。不能将京畿掌握在手里,欧阳克是寝室难安。一听起当年宋太祖虽然是神权在握,但是想在临安的官媒上报出整对手的文章,然而临安的彭山真人就敢不买宋太祖的帐。宋太祖碰了一鼻子的灰,不得不另辟蹊径,只好跑到淞江去。还发起了牢骚,称临安为独立于大宋外的土地,是水淹不进,针扎不进。后来等到宋太祖缓过劲来,开始发动十年暴力夺权,首先拿下的便是临安。等到完全控制临安后,就等于控制了半个朝局。对于宋太祖这样一言九鼎的人物,在清理对手的过程中仍还是要将京畿作为首战目标。所以对欧阳克来讲,想最终夺得实权,京畿临安就是必争之地。后来欧阳克在争夺临安时下了不小的本钱,也就不难理解了。

话说东同大侠在位时,飞扬跋扈,除了一灯大师谁也不买帐。但是在临安城百姓的眼里,他又是个好人,在他的任内,临安城变化颇快,特别是主办了一次百国竞技会,让临安的国际地位大大提升。下层百姓生活水平也得到了不少的改善,他们对高层的官斗并不感兴趣,东同大侠在临安百姓的眼里还是较为正面。不过在欧阳克的眼里可不是这样的,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对于深深威胁到他的东同大侠,他是铁定了心要将这个案子办下去的。终于,出现了转机,临安铁厂的小伍子查出问题来了,与他关系密切的玉林和尚受到了牵连,京帮一时大乱,玉林和尚知道大难临头了,他知道这次欧阳克是要定了他的命。于是,在早春的晨曦中,独自一人来到临安城郊,爬到了一座小山头上,临安城远眺,若大的一个临安城,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想到这里,万念俱灰,在清明的蒙蒙细雨中,拔剑自戕。

玉林和尚畏罪自杀,对于京帮来讲,无异于一次大地震。这时,所有矛头直指东同大侠,东同大侠也失去了往日威风,这时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一灯大师了,谁知道一灯大师那边的路也让裘千丈堵死了。大师已是风烛残年,自从亲手废了杨家将以后,终于再尝苦果。面对欧阳克的势力一天天地壮大,已经毫无对策。裘千丈暗中让人放出话,如果他再多管闲事,等他死后就要清算他的家人。正好大师的大衙内铁拐李也不检点,留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一灯大师知道这事后,也没了招,他深怕自己把欧阳克逼急了,他在百年之后,家人可能会遭欧阳克的毒手。一灯大师这个时候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得了自己的家人,当然也无力顾及京帮了。要说这种事正是裘千丈擅长的,裘千丈抓住欧阳克的要害,一灯大师那边一套,欧阳克面前又是一套,两边都要讨价还价。这等于是活活地将东同大侠给逼死。

东同大侠已经没有招了,而欧阳克已经将东同大侠的外衣拨开,眼看着就能将他拿下,于是亲自坐镇指挥。可是查来查去,总是查不到东同大侠的问题。小寿王也犯了难,只有这样拖着。欧阳克是如坐针毡,将小寿王召来,数落了一番,小寿王也是别了一肚子的委屈。东同大侠知道大势已去,于是辞了官,从此便成了案板上的肉。欧阳克一想起当初将他的军时,恨得牙齿都吱吱作响。这边欧阳拼命地查,那边又什么都查不到,最后就连东同大侠的祖坟差一点都让刨了也没查出什么证据。欧阳克没办法,只好用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东同大侠打入死牢。因证据实在不足,不能让人信服,所以没能杀他。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最后东同大侠让下了大狱,永世不得翻身。京帮大佬除掉后,手下党羽便是成了惊弓之鸟,抓的抓,杀的杀,这便全由欧阳克的喜好了。京帮除后,更是杀鸡儆猴,朝廷百官一下子让镇住了,从此欧阳渐渐控制了朝廷。但是还有一个拦路虎,是让欧阳克如梗在咽,这便是一灯大留下看防他的磐石道长。京帮一除,欧阳克便开始盘算如何清理他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