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这兄弟俩可不一般,老二曾是。埔一期学员,曾做到国。民。党。陆军少将,当时兄弟俩的祖父曾经是前清进士,不过思想比较西化,他们的父亲也大有来头,当时国。共两党都想让其父亲加入组织,这在当时也是有不少人这么做的,但跟他们祖父不一样的是,他们的父亲不想参与政治的事情,只想安稳地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了。哪知兄弟俩不到十八岁却也受到了祖父的影响,都想去参加革命,又恰逢黄埔军校刚刚建立,刚好随了他们的意,但其父亲想留一个照顾家里的生意,于是两兄弟决定抓阄,谁赢了谁去黄埔学习。最后唐二平赢了,成为黄埔最早的一批学员,当时只有十七岁。而留在家里的唐大平却也继承了父亲的商业才能,借着西凉是棉花主产区的优势,大量收购棉花,纺织成布匹,运到北平上海等地销售,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北伐战争时期,黄。埔的学生虽然有党。派之分,但彼此还是很要好的,因为当时国。共两党合作,也是唐二平最快乐的一段事情,但蒋。介。石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大革命随即失败,两党走向对立,唐二平虽然不愿意跟自己的同窗好友为敌,但也只能听从上司的意思,虽然他的军队总能取得胜利,但他却不怎么高兴,总是上书请求停止内战,一致对外,他总对他的蒋。校长抱有希望,这种状态直到抗战全面爆发之后国。共两党才又第二次合作。
“抗战胜利后,内战爆发,在此期间,唐家的工厂被日军充公,家境大不如前,唐二平此时已经是国民革命军陆军少将了,眼看内战将要爆发,他看到《双十协定》签订之后还很高兴,没想到没过多久全面内战就爆发了。他虽然不想跟自己的同胞打仗,但军令难违,每打一次他就痛苦一次,这种痛苦延续了三年。
“1949年4月,解放军攻克南京,蒋。介。石逃往台湾岛,并带走了大量的财宝,资料。唐二平本想跟随蒋。介。石而去的,谁知这时接到唐大平的信息说父亲病危。唐二平至孝,回到西凉一看,原来是老父亲设下的计策,老父亲不想让他去台湾。看到老父亲一点事也没有,唐二平又气又恼,而此时已经错过了逃台的最佳时期,只得在西凉隐姓埋名生活下去,以至于邻居们都不知道他们身边住了一个国。民。党的陆军少将。人们平时只看到唐大平进进出出,很忙的样子,其实那其中也有唐二平,无奈兄弟俩长得太像了,又穿了一样的衣服,谁都没有看出来。但天下没有不透风飞墙,好景不长,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有人知道了,可是现在的唐二平已经是一介草民,虽然心里还是希望他的蒋校长能够重新打回大陆,但没过多久新中国就成立了。后来土地革命,唐家的大批财产也在重新分配之列,唐家平时对人不错,也经常接济穷人,这时也没有人再去追究唐二平了,直到文。革爆发。
“文。革中有人翻老底,把唐二平揪出来批。斗,从刚开始的文斗到后来的武。斗,死了很多人。唐大平眼看着弟弟被批。斗的不成样子,担心那些人会整死他弟弟,但此时有人要求他跟弟弟划清界限,他值得表面上同意了。唐二平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也跟自己划清了界限,他心灰意冷。哪知就在批斗会的头天晚上唐大平把唐二平灌晕。第二天,唐大平乔装成唐二平的样子,红。卫。兵来了之后揪起他就走。他们给唐大平戴上铁制的高帽子,很多人高喊打到反革命分子唐二平。他们给他的脚上带上脚镣,那顶铁帽子实在太重了,压得唐大平喘不过气来。他的双手被反锁着,这让他够不着自己的脖子。从上午一直到下午,他的嘴唇都干裂出血了,但没有人给他水喝。到最后他的头发抖被铁帽子磨光了,头皮血糊糊地,惨不忍睹,最后有红。卫。兵拿了铁锨照他脸上来了一下子。当时唐大平满脸是血,完事之后,唐大平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几个要好的哥们看不过去,就偷偷帮着把他弄到他家里,一看,左眼已经瞎了,唐二平还在屋里睡觉呢。我们叫醒他,他看见哥哥被他们打成这样,也明白了他哥哥的苦心,就要出去找人算账,我们拉住他,没让他出门,因为我们都知道他出去了就是死路一条。我们怕惹上嫌疑,给他们弄来一些吃的,就都走了,谁知道,没到天亮唐大平就死了。
“第二天,不知道唐二平从哪弄来,手gun,他带着来到了批。斗会现场,他们都以为那是唐大平呢,都没在意。他打听到站在台上的有西凉县革。委会的人,他挤到最前面,坐在中间的人就是一枪,那人当场死亡,他又连开几gun,打死三个红wei兵,最后一gun饮弹自尽.”
听完这兄弟俩的故事我唏嘘不已,不禁问:“然后呢?”
“然后两兄弟被抬到他们自己的家里,因为他们的成分问题,村里竟然没有给他们留坟地,两人也没有火化,最后只好埋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什么?埋到了这个院子里?”我大惊失『色』。那老人点点头。
“那埋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面原本有一口水井,是当年附近的人吃水用的,抗战时期,有人挖了地道,一直通到西凉湖岸边,这水井就是其中一个出口,解放后还作了一段时间的防空洞,后来就废弃了。于是大家这次也没有挖坑,直接把那口井填了,稍微改造一下,就成了两兄弟的墓地。”
“什么,你们填了那口井?”孔菡本来在一边默不作声,听但这里不免大叫起来。老头点点头。
“那井是不是正对着屋门的?”我问。
“你怎么知道?”老头很诧异的样子,他从上到下打量着我们俩,恍然大悟,“难到你们从湖边的入口进去了?”
“正好相反,我们是从这个院子的那口井里进去,从湖边的洞口出来的!”孔菡说。
“你看看,我就说他们不像好人吧!”旁边啊的老太太『插』嘴了。
“别说话!”老头呵斥了一句,老太太说了半截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刚才说你们把他们哥俩埋到了井里?”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老头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那口井已经废弃了,那时候又没有他们的坟地了,只能埋到他们院子里了,他们的家人也不敢大『操』大办,连夜埋到院子里,两领席了事。自此,一家人远离了西凉,后来听说跑盲流跑到东北去了。”
“怪不得呢!”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什么?”老头问。
“这唐二平肯定还是想着蒋。介。石能够打回大陆的了。不瞒您说,我们刚才确实进到这个院子里去了,而且还进了这个屋子里,那里面有两张画像,一张是『毛』『主席』,另一张是周总理,让人感觉奇怪的是周总理的画像后面竟然是蒋介石的画像。您这么一讲我就明白了。”我说。
“红卫兵在他们家里这么一折腾也没有发现这些,难得唐二平这么信任他们的蒋校长啊!不过除此之外你们还发现什么?”
“还发现了一个特大号的马蜂窝。”我说。
“这么多年没人进去肯定是这样了。自从兄弟俩出了事情以后,这座老宅子就归大队所以了,因为里面的设施还算可以,所以白天就用来办公,除了几个亲近的人,没人知道那个院子里埋着唐家兄弟俩,甚至晚上还有人在那里值班。但从那之后,这个房子里就变得阴森森的,尤其是晚上,时常闹鬼,有人晚上听见屋子里有打算盘和拉枪栓的声音,可是当时正破四旧呢,谁敢说这里闹鬼啊,这都担着政治风险的。不过渐渐的也没人敢住在里面了,这种情况持续到八十年代初才完事,当时已经没人听见里面的动静了,但还是没人敢进去,最后只得弄上这么大一把锁头。”老头说。
“井中埋人,这不闹鬼才怪呢!”孔菡小声嘟囔着。
“这么说,大爷的,我们俩刚才钻了一下墓道,而且还把墓道里的泥巴涂到自己的脸上!”我这么一想,差点没吐出来!我看看孔菡,她也捏着鼻子,看样子,她也不好受。
“哦,还有一件事情,”我突然想起来什么,“我觉得很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个院子我好像来过,而且里面很多的场景好像都是我经历过似的,包括你说的那个地道。我在窗口前看那个青砖洞口就突然记起来这个地方我来过似的。这也应该是比较奇怪的事情吧。”
“这也是我注意你的地方。那个青砖洞口本来是他们家火炕的烟道,后来抗战时期挖地道,正好改造一下用作通风口。你说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你的说话的语气,尤其你左眼上这个血丝,让我觉得你跟这个唐家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
“你没听说过胎记是上辈子留下来的记号吗?”老者笑着说。
孔菡听到这里,一下过来拉住我说:“走,咱们该去找于雷胜了!”说着拉着我就要走,老者紧走两步,拦下我们的去路。
“你的意思我上辈子是唐家兄弟的一个?”虽然我听过孔菡关于她的前世是佛祖手中的念珠的说法,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还是让我无法轻易接受这种观点。
老者点点头,我回头看看孔菡,企图从她那里获得一些相关的信息,可是孔菡像没看见我一样,很明显,她有意躲着我。
“呵呵,这个倒很有意思,不过我不怎么相信,虽然我觉得这里的地方很熟悉,我眼睛里也有这么一个龙状血丝的胎记,但就凭此说明我的前世就是唐大平他们兄弟之一,这也太牵强了吧?”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七十年代末或者八十年代初生人?”
“这个你猜的很对,我是1980年1月生人,不过农历是1979年的腊月,还是属羊的,但这也不算稀奇啊,像我俩这么大,一看就是那个时候出生啊。”
“我不是只看你们的模样才这么说的,很重要的一点还是关于这个院子,这个院子自从他们大队的人住进来就一直闹鬼,这种情况直到八十年代初才停止,不过当时已经没人在那里住了,门上这把大锁也是那时候挂上的,一直没动过。不过一个多月前,又有人听见这个院子里有什么东西折腾,甚至连对面古楼里的人都注意到了,我们怀疑有人捣鬼,他们让我在周围注意一下。你们说吧,这么高的墙,你们是从哪进去的?”
我看了看孔菡,她似乎在想什么,我正瞅着怎么回答那老者,终于她开口说话了:“我们就是从这高墙上爬进去的,不过我们也是看了这个院子有诡异之处才决定来看看的,没想到遇到这么个事情。”
“什么,你们也知道这个院子有诡异之处,怎么知道的?”
“我们本来是一中的学生,去对面的古楼上玩的时候发现这个院子满是荒草,而且大白天的还显得阴森无比,所以决定来看看。”
“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小偷什么的,不管怎么说,能考上市一中也都是好学生,你们应该好好学习,不该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老者说,“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了,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进去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哦,没有,只是一时找不到出口,后来那个院子中间破了个大洞,我们就进去顺着地道出来了。”孔菡说,很明显,她把自己被什么东西拖到洞里的事情隐瞒住了。
“你们俩的胆子也够大的,如果事先知道关于唐家兄弟的事情你们应该不会再钻那个地道了吧!”老者说,他这么一说让我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家就你自己一个小孩吗?”老者问我。
“对,就他自己!”我本想说什么呢,又被孔菡抢着说了,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因为我觉得这让对我的两个弟弟,尤其是我身上的这个不公平。
“这样也好,人们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远亲债主,从唐大平兄弟俩的故事来看,如果你真是他们之中的一个转世,想必你们此生还会有很多故事发生啊,即使现在不出现,以后还会出现的!”老者这么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感觉自己将要有什么大灾大难似的。
“这里几天前人们又在这里听到了很诡异的声音,附近的猫头鹰都聚集到了周围,有人甚至在对面古楼顶上发现了猫头鹰的窝,屋子里又传出那种噼噼啪啪打算盘和哗哗啦啦拉枪栓的声音。几天之中,人们人心惶惶,也发现了很多陌生的人在周围走动。那些人明显跟普通游客不一样,因为他们甚至从来都没有到鼓楼上去,反而从胡同的这头转到那头,但很明显他们是在打这个院子的注意。”老者继续解释。
“你不用跟我们说了,我说过了,我们只是一中的学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所以你不用跟我们说这么详细。”孔菡说完拉着我就走了,这次老者没有再拦我们,不过虽然我没往后看,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望着我,走到胡同的尽头,我回头一看,果然,老者还站在那里望着我,我能想象他边叹气边摇头的样子。
孔菡一刻不停地快速往前走,以至于我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赶上她,好像她刻意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似的,我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她,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走了十多分钟,离得古楼有一段距离了,她才停下脚步。
“他说的那些是真的吗?”我忍不住问。
“关于什么的?”
“关于我和唐家兄弟俩的关系?”
“我不知道。”孔菡说,但我总感觉她在撒谎,她轻易不撒谎,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我总感有些异样。她一定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我罢了,我心想。
“那关于他说的胎记呢?”我问。
“胎记啊,这个我也听老人说过,是上辈子留下的记号。”
“那这么说他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了?”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于雷胜找到,听那老人的意思,那个院子肯定有鬼!”孔菡说,很明显,她想岔开话题,这就更让我心里犯嘀咕。
“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我说。
孔菡看看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太阳已经偏西了,可是于雷胜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对周围也不是很熟悉,在附近转了一大圈也没发现那小子的踪影,这可怎么办啊,我们下午还要回去呢,总不能仨人留下的落这里一个吧。
“咱们去湖边那个地道的洞口处转转,应该能发现什么东西。”孔菡说话了。我想想也没地方可去,刚才从湖里出来的时候周围也没怎么仔细看,现在去那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于雷胜呢。
“好吧,咱们现在去那看看,咱们俩这个样子也该找个地方洗一下了,最后能在那里找到他,时间不早了,最后一班去咱们县城的车是下午六点半。别再让人把我们当成偷鱼的就行。”我说。
我和孔菡左拐右拐,穿过了几个胡同,我们紧紧贴着墙根走路,生怕有人看见我们浑身脏兮兮的样子,终于又来到了西凉湖边。这时候正是下午两点多钟,天气正热,我那手指在胳膊上一划,上面清晰地留下了一条惨白的印痕,这是因为我们从地道里爬出来,在水里呆过的原因。关于这个我还有很多故事。小学时候,我们老师不让在池塘里游泳,逮着一次处罚一次,当时体罚很严重的,所以很有效。1991年,北方盛传要发大水,家家户户在树上搭了窝棚,两米多高的样子,一家人就住在上面。后来我们那果然有很多降水,但都不是很厉害,不足以称为洪水,不过池塘里已经满了,我们这帮小孩子又高兴了,但因为水深了,老师严令我们不得下水,同学之间可以大小报告。我是好孩子,老师不让下水我就不下,但有一天晚上实在太热了,我爹就说带着我去水里玩,我本来说老师不让去的,但老爹说有大人看着没事,这很不符合他的风格。我又说怕有人打小报告,老爹又说大晚上的池塘里已经没人了,经不得老爹的软磨硬泡,我和我弟弟都跟着老爹下水了。哪知道怕什么来什么,我正在水里玩得欢呢,离池塘不远的树上有一个很大的窝棚,那是我们班长家搭的,班长看见我在池塘里玩水,就扯着嗓子喊明天要告诉老师。那小子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一上课我就被老师叫到前面去了,他拿手指往我胳膊上一划,一道白白的印痕出现了,我不得不承认头天晚上下了水,那老师也够变态的,拿了板擦啪啪往我脸上扇,疼得我呲牙咧嘴眼泪都下来了,更可气的是,他只打你一边脸,以至于人家见了我就以为我肿了榨菜!所以我一直对池塘之类的东西心有余悸,但是现在天气太热了,我们的身上又脏的可以,我恨不得立刻跳到水里好好洗一下。
湖边水不怎么深,但长了很多的芦苇,一些地方还有大片的荷--绿@『色』#小¥说&网--呢,这小子和一帮孩子从那胡同口走过来,刚开始他们没有发现我,我立刻躲了。他们一共五个人,在这个院子周围转悠了好几圈,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想干嘛,最后又从那胡同往北去了,我本来喊你们俩赶紧出来来着,可是你们谁都没有答应我,我只好自己跟踪秦铸。一直来到了这个湖边!他们在这湖边转悠了很长时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本来藏得很严实的,但谁知道旁边有人发现我了,说我偷了他们的鱼,这一闹腾,被秦铸他们发现了,秦铸跑过来就要打我。要是只有他自己我肯定跟他拼了,但他身边还有三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我怎么打得过,我想了想,就往这芦苇最密的地方跑,他们也没再追上来,谁知道就这样把脚扎了!”于雷胜说,“你们到底去哪了,我在院子门口这么一叫你们,你们每一个答应我!”
我和孔菡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你刚才说他们在这湖边转悠像在找什么,你知道他们找什么吗,他们现在跑哪去了?”
“我要知道不早跟着他们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哎哟,疼死我了!”
“我估计他们是在找那个洞口!”我说,孔菡点点头,表示同意。
“今天晚上咱们先不回去了,就在市里在住一天吧!”孔菡说。
“什么?这个点不算晚,车站还有回县城的车!不回去了,那咱们住哪啊?”于雷胜说。
“不住了,今天晚上,咱们要去那院子里转转!”
“什么?你还要去那个院子,还是今天晚上!”我不由得大声叫起来。
“放心,这次你不用去了,你和伤员在外面放风,顺便照顾他一下!”孔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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