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国内那顶多算是小儿科,不值一提。
“况且洪门知道分寸,并未做太过火的事,所以与美国政府相安无事。”丁元补充道。
宁凡点点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心头一动,外面的人许多都是练家子,相当于是养兵于民,若是有外敌入侵,那这些都是强大的武力。况且洪门在美国经营这么多年,恐怕各行各业都渗透了进去,所以国家才无法动其根基。
行人见着这辆车,纷纷避让到道路两旁,恭敬地行注目礼。显然知道车里面坐的是洪门的最高领袖。
车在一栋木质结构的大宅前停下,两个石狮子蹲在大门两侧,与香港洪门分舵相差不多。
三人站在大门前,欧阳易指着前面,问:“洪门如何?”
“大气磅礴!”宁凡脱口而出地说。
欧阳易笑了,“从你口中得到这个称赞,值了!”
“请吧!”欧阳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其他人纷纷惊骇地看着这一幕,不知这个年轻人是何方神圣。要知道夏威夷的州长都没办法得到这么高规格的礼遇。
“请!”宁凡回了一个礼,大步走进了大宅。
宅院内,草木青翠,鸟语花香,许多宁凡没有见过的植物也蔚然成林。
沿着木走廊向里面走去,两侧的柱子以及屋檐雕梁画栋,精美异常。三进三出,走过了三个院落,宁凡渐渐领略到这个院落的巨大。
“宁凡,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向老丁提,我们会满足你的要求。”欧阳易指着面前古色古香的客房说。
宁凡并不关心住宿问题,他是来追寻答案的,于是问:“欧阳门主,你说的要给我解惑,不知现在可以吗?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欧阳易不动声色地说:“你的心不要太急,你想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今天旅途劳顿,你先休息一下,或者先出去逛一逛,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并且还有人要见你,只不过如今对方没在国内,现在需要临时赶回来,需要一点时间。”
“谁要见我?”宁凡好奇地问,他在洪门内可不认识其他人。
“你见到后自然会知晓,不过请你放心,明天我会先替你解答一部分疑惑。”
宁凡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答应。
既来之,则安之。
宁凡在房间待了一会儿后,实在是太无聊,就独自走出了大院,来到了街道上。
喧嚣的集市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顷刻间鸦雀无声,所有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他。显然,他这个陌生人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实在不小。
宁凡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问:“好看吗?”
哗啦!
喧嚣声又响了起来,其他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像是忽视了宁凡的存在了一样,各行其是。
宁凡哑然失笑,自顾自地沿着街道漫步。
漫步街道两旁,没有高楼大厦,与华夏的古城十分相似,却不失繁华,许多在国内都已经消失的民间艺术都大行其道。
“哎,曾有人说华夏的民粹都在国外,果然不假,海外华人扮演着艺术传承者的角色,只是不知道这一份传承可以延续到何时。”宁凡不禁感慨万千。
是日,宁凡流连于街道之间,见识了许多,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当晚,睡了香甜的一觉,翌日,精神抖擞。
丁元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向在屋檐下伸懒腰的宁凡打招呼,“昨晚睡的怎么样?”
“很舒服,这里的环境很好。”
“门主有请。”
宁凡精神一震。
“请随我来。”
丁元朝院落后方走去,宁凡跟在身后,好奇地问:“丁长老,不知你知不知道贵派还有谁要见我?”
丁元头也不回地摇头,“实在抱歉,这是只有门主才知道。”其实,丁元昨天听了欧阳易的话,也一头雾水。
宁凡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欧阳易神神秘秘的,只能等时机到了才知晓了。
二人穿过几个走廊,宁凡感觉洪门中人渐渐变少,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从前方传来。
他神色凛然,不知要去往何地,似乎是十分要紧的地方。
最后,二人在一个独栋的石头造成的塔前停下,木楼屋檐下的牌匾上书“圣堂”二字。
丁元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敛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沉声说:“宁凡,门主在圣堂之中,你自己进去吧。”
宁凡抬头望了一眼石塔,共有七层高,最下面最大,一层层递减。
“这圣堂是什么地方?”宁凡好奇地问。
“圣堂乃是洪门圣地,里面供奉着历代门主的牌位,另外还有洪门圣物,只有门主以及客卿可以任意进入,其他门人必须由门主允许,方可进入。”
宁凡心头嘀咕:这怎么听着和武侠小说一样?
但他知道圣堂在洪门中的特殊地位,便明白这次进塔肯定不简单,或许就是欧阳易要说出真相了。
“宁凡,请。”
宁凡一言不发地向圣堂走去,在门口忍不住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两个字,这二字精气内敛,却不失大气磅礴,可见写出这两字需要多少深厚的书法造诣。
他刚走到门口,圣堂的大门徐徐打开,宁凡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轰!
大门关闭,光线顿时一暗,但四周的窗户却透过一道道光,让人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样子。
灵位!
入眼全是灵位,足有数十位之多。
“这乃是洪门历代门主以及做出巨大贡献的英烈灵位,供奉于此,供门人瞻仰祭拜。”欧阳易的声音响起。
宁凡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对方的身影,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宁凡粗略看了看这些灵位,从明朝、清朝、到近代,其中有些人更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宁凡绕过灵位,朝着石梯向上走去。
第二层,光线更加充足,也更加空旷,没有了灵位,只是墙壁上刻着一个个蝇头小楷。
宁凡凑近了看,发现这是介绍洪门历史,从明末清初建立,一直延续着数百年,清清楚楚地记载着洪门的演变史,以及各种大事件。
“洪门创立已有数百年,坚持自己的信念,为国家鞠躬尽瘁。我们虽然是地下世界的一员,却从未让自己堕落,保持着最纯正的信念与传统。”欧阳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宁凡拾阶而上,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分别陈列着对于洪门而言意义特殊的一些物事,比如刀枪剑戟、甚至枪械等武器,或者一些泛黄的书信等。
宁凡一一扫过,渐渐感受到洪门厚重的历史底蕴,以及洪门人的那份传承与坚持,难怪在美国这样发达的国家会有这么一个小镇,保存着许多华夏古代的传统以及艺术。
宁凡沿着台阶走到了第六层,欧阳易仙风道骨的身影跃入眼帘,他站在一面墙壁前,静静地看着什么,即便听见宁凡的脚步声,他也没有转身。
“欧阳门主。”宁凡叫了一声。
欧阳易头也不回地说:“我说过我会为你答疑解惑,让你寻找到真相,今天便是你见证真相的时刻。”
宁凡心头一动,他从出生开始就有了太多的秘密,他的身世,他所修炼的武功,以及他身边的人,即便是他的亲身父母都充满了神秘感。
他虽然不知道今天会获得什么真相,但他充满了期待。一个人在满是疑问的环境中生活了太久,对于真相的渴望是相当强烈的。
“你已经把洪门的历史了解的差不多了,有什么感觉?”欧阳易问。
“洪门与众不同,与其相比,我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我所取得的成绩太微不足道了。”宁凡如实以答。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洪门也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你今天取得的成就看似微不足道,但一点点累积下去,终有一日也会想洪门这样灿烂夺目。”
“是,我是不会放弃的。”宁凡捏紧了拳头。
“你过来。”
宁凡走到欧阳易身边,下意识地向前望去,猛地,瞳孔一缩!
真相(一)
一个熟悉的图案跳进他的眼球。
麒麟!
宁凡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记起了东北山洞中自己从那一具枯骨中找到的那个黑色铁牌。
他继续凝神看去,这一幅麒麟图案栩栩如生,与铁牌上的毫无二致,但这幅图案更大,是刻在墙壁上的。只消看上一眼,麒麟仿佛就要从墙壁上跳下来,扑向自己,一股无名的威严瞬间袭上心头。
欧阳易转头看着一脸惊讶的宁凡,说:“你认得这幅图案,是吧?”
宁凡下意识地点头,“我曾经见过。”
“是在一块铁牌上?”
“咦,你怎么知道?”宁凡更加吃惊,直勾勾地盯着欧阳易。
欧阳易淡淡一笑,伸出右手,摊开,掌心躺着一块黑色铁牌,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着麒麟图案。
“这……”宁凡讶然,他以前经常揣摩这块铁牌,因此,完全可以认定这就是他交给青衣人的铁牌,“难道青衣人也是洪门中人?”
“是这块铁牌吧?”
“他怎么在你手上?”宁凡问。
欧阳易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麒麟图案,反问道:“难道你不认为它本来就是属于这里,属于洪门的么?”
“呃?”
其实,从宁凡看到墙壁上的麒麟图案的第一眼,他就猜到了这一点,可他依旧不能理解,因为当初剑神也不知这令牌的来历,照理说,洪门乃是发源于华夏,剑神这种武道高手应该有所了解才是啊。
“你从哪里得到它的?”
“有人给我的。”
“你认识青衣人?”宁凡失声问道。
欧阳易眼中的笑意渐渐多了,点了点头。
“他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宁凡迫不及待地追问。
“这个问题稍后再说,我先给你讲一讲这块铁牌的故事。”
宁凡点点头,侧耳倾听。
“它名叫麒麟令,乃是洪门的门主信物,但自从上一任门主失踪后,麒麟令就消失了,所以,这近一百年来洪门门主都没有这一件信物,这是最大的遗憾。”欧阳易幽幽叹了口气,不无伤感地说。
“原来它叫做麒麟令,那照你这么一说,岂不是当初我在东北山洞中发现的那具枯骨就是贵派以前的门主了?”
“应该就是,宁凡,你可否把发现麒麟令的来龙去脉讲一遍?”欧阳易殷切地看着他。显然,即将知晓前一任门主的消息,欧阳易的心情激动了起来。
宁凡一直都想找到这块铁牌的主人,既然如今找到了,那便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宁凡把当日在东北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静若止水的欧阳易的神色渐渐激动起来,嘴唇也颤动着,当宁凡讲到那一具枯骨时,他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欧阳易捧着麒麟令,激动的泣不成声。
宁凡愕然,原来那具枯骨竟然是欧阳易的师父,也就是洪门上一任门主了。
“欧阳门主,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宁凡劝道。
欧阳易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红着眼说:“让你见笑了。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已猜到师父肯定遭遇了不幸,否则不可能一直销声匿迹。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与日本人同归于尽了。”
“那个山洞中不止一个岛国人,乃是一支忍着部队,由甲贺派的掌门猿飞佐助领队,并且还有妖刀村正,前辈全歼了强敌,实则是一代英烈。”宁凡回忆着当日的所见所闻,由衷地赞叹道。
“家师早年乃是道士,我随家师修行,后又跟随家师加入洪门,家师天赋异禀,实力在当年就到达了先天境界,乃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领导洪门外御强敌。当年听说有一批岛国高手潜入华夏,师父日行千里,前去狙杀,从此以后便杳无音讯。我后来走遍千山万水,也未能找到师父,后来心灰意冷,便离开了华夏,来到美国。”
宁凡暗暗点头,可以想象当年欧阳易的心情以及所吃的苦头。
“宁凡,你找到了师父遗骸,乃是为我了却了一桩心事,更是为洪门立了一件大功,我代表洪门上下谢谢你。”说着就要向宁凡下跪。
宁凡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制止道:“欧阳门主,使不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前辈抛头颅洒热血,我做这么一点事根本微不足道。”
“不,这对我便是天大的事,了却了我的心愿。”欧阳易也没有强行跪下,只是眼睛里满是感激之色。
见欧阳易的情绪渐渐平缓了一点,宁凡问:“这麒麟令乃是贵派信物,为何我问了剑神前辈,他却并不认识呢?”
按理说剑神见多识广,不可能不认识洪门这么大一个门派的信物。
欧阳易解释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麒麟令虽然是门主信物,但见过它的人都是洪门高层,所以外人才并不知晓。”
“原来如此。”宁凡恍然,看来麒麟令不是像一般的掌门信物,全派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识,麒麟令乃是只是几个高层知晓,保密性更强。
宁凡又记起当日青衣人使用无名剑的情况,剑神都无法使用无名剑,但那青衣人却用的得心应手,威力绝伦,于是问道:“欧阳门主,我在前辈遗骸旁还发现了无名剑,它肯定也是贵派的至宝。”
宁凡从背后取出无名剑,这次他来檀香山,无名剑随身携带着。
欧阳易双手接过无名剑,轻轻地抚摸剑身,无名剑发出阵阵轻鸣,似乎在欢呼雀跃。
欧阳易嘴角勾起微笑,说:“老朋友,好多年不见了,你还是当年那样神勇。”又抬头看着宁凡,“无名剑确实是洪门圣物,乃是门主佩剑,当年便是家师父的武器。”
宁凡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当初他刚拿到无名剑时,曾想过找到其门派或主人,从而物归原主。
可这一路走来,无名剑在他的生命中发挥了难以磨灭的作用以及影响力,他几乎离不开无名剑了,也不舍得离开。
今时今日,看着无名剑欢呼雀跃的剑鸣,宁凡恋恋不舍地说:“欧阳门主,无名剑乃是一件神兵,既然是贵派圣物,那今日就物归原主。”
欧阳易怔了一下,说:“你可知无名剑的神奇之处?”
“我比谁都清楚。”宁凡坚定地说。
“那你还把它归还给洪门?”欧阳易好奇地问。
宁凡苦笑道:“我虽然有时候喜欢争强好胜,更喜欢把好东西据为己有,可我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既然无名剑乃是贵派圣物,而贵派又是仁义之师,我岂有强占之理?所以,我虽有不舍,但把无名剑归还,却也心服口服。”
嗡嗡~
无名剑似乎感受到了宁凡的心境,发出了一阵阵颤鸣。
欧阳易抚摸这剑身,说:“你看它舍不得你。”
宁凡无奈苦笑,默然不语。
欧阳易幽幽长叹一声,凝视着无名剑,说:“无名剑乃是无上神兵,虽是洪门圣物,但如今留在洪门,乃是暴殄天物。我虽然不才,确不会做暴殄天物之事。”
欧阳易把无名剑递回宁凡手中,说:“既然是你找到的无名剑,那它便与你有缘,所以你继续留着它吧,希望它可以在你手中发挥他应有的价值。”
宁凡心中一动,也不矫情,他确实太需要无名剑了,真的舍不得,“多谢欧阳门主。”
欧阳易笑了笑。
宁凡回想起方才欧阳易抚摸无名剑时,剑身所发出的震颤,以前可是连剑身都无法使之发生反应,那便是说洪门肯定有驾驭无名剑之法。
“欧阳门主,无名剑十分奇特,以前除了我,外人根本无法让其发生反应,可刚才为何你……”宁凡迫不及待地问。
欧阳易看了无名剑一眼,说:“无名剑乃是历代门主佩剑,洪门自然有驾驭之法,名为《无名心法》,我虽然没有无名剑,却也修炼了这套心法,自然可以驾驭它。只不过当初你没有《无名心法》,却可以驾驭它,着实奇怪。”
欧阳易当然猜不到当初宁凡机缘巧合,受伤之后,一口精血喷在无名剑上。
无名剑吸收了精血,冥冥之中,便与宁凡产生了某种联系,从而宁凡可以得心应手地驾驭它。
“既然你与无名剑有缘,那稍后我把《无名心法》传给你,让你更好地与之沟通。”
“多谢。对了,欧阳门主,贵派是不是有一套涅槃剑法?”宁凡好奇地问,因为当初他见青衣人使过。
欧阳易点头道:“确实有一套涅槃剑法,乃是配合《无名心法》,从而发挥无名剑的威力,想必你已经见识过了。”
“确实见过,威力不凡。”
“哈哈,怎么,你也想学?”
“有人曾说过自己悟出的剑法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但我认为有时候借鉴一二也是可以的。”宁凡说。
“他是太自信,这世间又有谁有他那样的天资?大多数人还是要循规蹈矩,修炼前辈一代代淬炼而来的武功。”欧阳易感慨道。
宁凡见对方提及青衣人,忍不住问:“青衣人究竟是谁?”
真相(二)
见他再次追问青衣人的身份,欧阳易嘴角一扬,却没有回答,而是拾阶向第七层走去。
宁凡无可奈何,只能跟上去。
第七层的空间相对而言更加狭小,只有居中一个木架子。
但当宁凡的脚落在这一层后,一股肃杀之气席卷心头,他心头一凛,丹田元气涌动,护住了全身要害。
“这是怎么回事?”宁凡大吃一惊。
欧阳易扭头看着他戒备的样子,安慰道:“不用这样紧张,所以危机的源头都在这里。”说罢,指着木架上的一样物事。
定睛瞧去,宁凡心中的疑惑更加浓烈,失声说道:“箭?这是什么箭,竟然可以散发如此大的杀气?”
只见木架上安放着九支箭,通体玄铁打造,箭簇泛着乌光,更为恐怖的是它们都散发着强大的杀气,比宁凡见过的妖刀村正的杀气更加浓郁。要知道让如今的宁凡都戒备的神兵,其散发的杀气是多么强烈。
欧阳易却并未回答,而是指着木架中的一个长形凹槽,自顾自地说:“这里便是以前无名剑的栖僧地,平日里,无名剑便是供奉于此,受洪门中人顶礼膜拜。”
“呃?”宁凡把无名剑取出一瞧,果然与凹槽大小合适,配合的天衣无缝。
“我洪门共有两样圣物,一是无名剑,其来历已经不可考,二则是这九支箭,但这九支箭的来历就有些大了。传说远古时期,天上有十个太阳,后羿弯弓搭箭射掉九个太阳,这所用的弓成为后羿弓,箭则为破日箭,破日箭便是这九支箭。”
“什么,这就是破日箭?”宁凡大惊失色,当初,青衣人与夜魔对决时,夜魔使用的便是后羿弓,青衣人一眼便认出了后羿弓,并且言明没有破日箭,后羿弓的神威并不足以完全发挥,联想到青衣人的洪门背景,就不难理解他为何如此了解后羿弓了。
“我知道你见过后羿弓,那是一柄神弓,却被心术不正之人持有,这实在是对后羿的一种侮辱,所以我今天带你来此,有一份私心。”欧阳易直言不讳地说。
“欧阳门主请直说。”
“我想让你取回后羿弓,让弓箭合璧,神兵重聚。”
“什么?”宁凡急忙摇头,他很有自知之明,“欧阳门主,夜魔乃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抢过后羿弓?这一点,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我并不是让你现在就去把后羿弓夺回来,但你的潜力非凡,将来的成就一定在夜魔之上,那时候,你便把后羿弓夺回来。”
“原来如此。”宁凡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既然欧阳易把无名剑赠与了他,他把后羿弓夺回来,算是回礼了,于是欣然答应:“只要有这一天,我一定从夜魔手中把后羿弓夺回来,让这一对神兵合璧。”
欧阳易欣慰地笑了,“这一对神兵合璧之后,所爆发的威力是无与伦比的,有惊天动地之效。”
宁凡回想起当日后羿弓的威力,感慨道:“所以绝不能让它们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否则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言之有理。”欧阳易赞同道,顿了下,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青衣人的身份么?”
“对。”宁凡心弦一颤,“他是谁?”
欧阳易灼灼地盯着宁凡,语重心长地说:“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宁凡深吸一口气,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这个青衣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你请说。”
“宁青帝!”
啊!
饶是宁凡心如铁石,也被猛烈地震了一下,向后快速退去,撞在墙壁上才停下来。
无论欧阳易告诉他青衣人是其他任何人,他都可以接受,也不会这样惊讶,可欧阳易竟然说青衣人是宁青帝。
宁青帝是谁?
那是宁凡的父亲,而且是已经死了许多年的父亲,从小,宁凡就看着村尾的那一坯黄土,有时候还在坟前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半天,因为他的父亲就埋在黄土下面。
欧阳易静静地看着惊魂未定的宁凡,长叹口气,说:“我知道这个消息会让你一时无法接受,可这是事实。”
“他真是我的父亲?”宁凡咬着牙,声音都有些颤抖。
“千真万确。”欧阳易斩钉截铁。
“不,不可能,我父亲不是早就死了吗?他为什么还活着?”宁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生活,以及看着别人一家团聚,有爸爸、妈妈陪伴,他那种羡慕之情。
登时,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悲愤,他实在是因为这个消息高兴不起来。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受伤样子,欧阳易幽幽叹息,说:“这一切都是天意,我知道你怪你父亲为何没有回去找你,只要你听了我下面的话,你就知道这一切的原委了。”
“我不要听你为他辩护。”宁凡撕心裂肺地吼道。
“你不听,我也要说,因为这是事实。你可知青帝为何没有死,为何没有回去找你们?”
宁凡怔怔地,没有回答。
欧阳易继续说:“当年青帝受重创,确实是死了,但那只是假死,他生命还有最后一丝气息尚存,是我把他从坟墓中挖出来,带走了。”
“你把他挖走了?你有什么资格,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老妈?她有资格知道。”宁分愤愤不平地质问道。
欧阳易并未理会他的愤怒,自顾自地说:“说起我与青帝的关系,那话可就长了。我与他第一次见面乃是在他只有几岁的时候,那时他受毒药影响,奄奄一息,我发现他乃是练武的奇材,于是便救了他,收他为徒。说起来也是天意,当初我是在一边游历山河,一边寻找家师的遗迹,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我与他成就了一番师徒之宜,多年后他的儿子找到家师的遗骸,完成了我的心愿,这就叫一啄一饮,自有定数。”
“你竟然是他的师父?”
宁凡对于当年的事略知一二,知道若非欧阳易,宁青帝肯定就早夭了,这世上有哪里来他宁凡?
“是啊,当年我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青帝,他果然天资聪明,也不辜负我一片苦心,他的成就远远超过了我,这真是我这一生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当年青帝与你母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但他却带着你母亲在西南的小山村隐居,这事我也是知情的几个人之一。后来有一次,他突然联系我,说偶然间知道了一套绝世神功的下落,要去寻找。”
“那时候我已经在美国,没有及时回去,可当我回去时,他已经死了,刚刚入土。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那时候,只不过那时你还在襁褓之中,被你母亲抱在怀里,还不懂事。我在他的坟前坐了大半夜,我从没想到他会这么早死,况且那时候他的武功已臻化境,虽然没达到先天境界,但这世上能够伤他性命的人也寥寥无几。”
“那他怎么又活了?”宁凡沉声问道。
“由于我出生道观,对于星相占卜也略有涉猎,冥冥之中,我就感觉我与他的师徒缘分并不应该这么早了断,所以我心中存了一份侥幸,加之,我也想亲自为他验伤,看是否可以查探出谁是凶手,于是我把他从棺材中挖了出来。”
“啊!”宁凡心弦一颤,虽然他愤怒于宁青帝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他和老妈,可听到这里,仍旧禁不住心被揪了起来,“后来怎么了?”
“就像我前面说的,他功力深厚,还有一丝气息尚存,只不过那里的医生医术浅薄,并未发现,所以早早地判定了他的死亡。其实,这也是天意,若我晚一点把他挖出来,恐怕他也会被憋死在棺材中。”欧阳易心有余悸地说。
“既然他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回来找我们?”宁凡气氛地问道。
欧阳易长叹口气,说:“你让一个植物人怎么去找你们母子?”
“植物人?什么意思?”
“当初青帝奄奄一息,而国内的医疗水平又十分有限,于是我没有通知你母亲,就自己做主把他带到了美国,希望通过先进的医疗手段,让他康复,然后再回去找你们母子,这样就更两全其美了。岂知他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没有了知觉,完成成为了一个植物人。我总不能把一个植物人交给你们母子吧,那样的话你们会更加伤心。所以我让他一直待在美国疗伤,希望可以有奇迹发生。”
“最终奇迹还是发生了!”宁凡回想起青衣人意气风发的样子,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欧阳易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世上确实是有奇迹,只不过青帝身上的奇迹来的太晚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吗?”
“什么时候?”
“今年大年初一。”
“今年?”
“对,他这一睡就是近二十年,当我都快要放弃,认为奇迹不可能出现的时候,他却醒了,出乎我的预料。”欧阳易笑着叹道,“可当他知道自己沉睡了这么多年后,他懊恼不已,想着这些年你们母子相依为命,而他没有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职责,他悔恨不已,他真是恨不得自己永远不要醒来。他无颜面对你们母子。”
真相(三)
欧阳易的语气很低沉,宁凡似乎能够感受到宁青帝当时的心情,他没有想到宁青帝这么多年竟然都是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植物人。
“他虽然无颜面对你们母子,可他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他是一个勇于承担的男子汉大丈夫。在他身体完全康复之后,他毅然去了华夏,寻找你们母子,可天意弄人,他没有找到你们,但却有人先一步到了美国。”
“我老妈?”宁凡心中一动,脱口而出。
欧阳易嘴角洋溢起了久违的笑容,“是啊,谁都没有料到你们他们夫妻二人竟然不知不觉中都与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宁凡似乎抓到了一点线索,却依旧一头迷雾,问:“我老妈与洪门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点等你当面问她吧。”
“她现在就在洪门?”
“暂时不在,但马上就要回来了,我昨天不是告诉你有人要见你么,就是慕容轻眉。”
宁凡心弦震颤,自己一家子怎么都与洪门扯上了关系?可关键是老妈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在西南小山村么?怎么又会与洪门有关系?
见欧阳易不打算说,宁凡无可奈何,只能等老妈给自己答疑解惑了。
忽然,他心中一动,问:“我老妈知道他还活着么?”
“不知道。”欧阳易摇头,“青帝打算亲口告诉她这个消息,所以让我暂时保密。如今青帝还在华夏,与刀圣周旋,一时脱不开身。”
欧阳易犹豫了一下,劝道:“宁凡,你要理解青帝的一番苦心,这一切都不是他能够选择的,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他又何尝不想陪伴你一起长大,替你遮风挡雨,可他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但他的思想确实活的,这种苦楚是怎样的煎熬,不是我们常人能够想象的。所以忘记过去,一切向前看方是正途。”
欧阳易可不打算看着一家人经历这么多磨难,最后还不能团聚,那样的话才是人间惨剧。
“宁凡,青帝为了你做了许多事,自从他回到华夏,便知晓了你的困境,他就急匆匆地找到了刀圣,与之周旋,拖延他向你报仇的脚步,另外,上次江沙也幸亏他及时出现,方能挫败夜魔的阴谋。所以,他一直在默默地关注你,关心你。”
宁凡回想起一幕幕,确实如欧阳易所言,可他心中依旧憋着一股气,问:“既然他都到了江沙,为何不与我相认,还带着面纱?”
“世人都认为他死了,而如今风起云涌,你也被卷入其中,他的突然出现,势必会打乱许多人的棋子,反而会令你更加危险,所以他潜伏在暗中才是最有利的。”
宁凡脑海中不由自地浮现起当日青衣人的绝世风采,心中又想象起他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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