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张英等人并未能如愿掌控鄱阳、海昏等县,应该说他们连鄱阳、海昏等县城大城门都进不了。 潘阳豪门尤家、海昏豪门洪家均派家兵与当地县令把门城门拒绝薛礼、张英等人率兵入城,称‘他们现在只接受太史慈的命令。’薛礼、张英等人并只好无功而返。
不久,太史慈亲自带兵到各县招降,各县也都表示服从,由此南昌成为一座孤城。
数日后,南昌城。
太史慈率领着由官军及尤家、洪家等众多豪门家兵组成的大军共两万多人将南昌城团团包围了起来。
此时城内郡守府大厅中,众多文武官员均不场,只有刘繇、许劭两人,整个大厅显得空荡了许多。
刘繇听完斥侯的禀告,气得摔简踢案,吓得斥侯快速逃离现场,生怕惹祸上身。
许劭默默地看着像发疯了一般的刘繇,并不加以阻止,他知道刘繇在此时需要发泄出来,不然老憋着会疯掉的。
“早知那些豪门乃是墙头草,我悔不早灭之。”刘繇颓然瘫坐在地一幅懊悔不已之态。
许劭叹道:“刺史大人,此乃人之劣性,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商议一下日后出路吧。”
刘繇一下子来精神了,问道:“子将有何良策破敌?”他不想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许劭摇了摇头道:“而今之计刺史大人唯有接受司空之位,入朝以待时机。长安的诸位大臣此时应该已经收到皇上在余杭的消息了,必然争先赶到余杭。大人入朝之后先培植一下亲信,待众人到来之时再合力抗衡吕布。”
刘繇没想到许劭竟然会让自己接受一个空职,摇头道:“太史慈不会让我带兵前往余杭的,如果我只身前往余杭,到时就算能联合到朝中全部大臣,亦是无用。没有兵权在手,如何对抗吕布?”
许劭道:“不错,太史慈定然只允许大人带少量人员赴余杭。但大人想过没有,此时大汉百余郡,吕布不过占了七郡而已。只要各方诸侯联合对抗吕布,他势难抵挡,到时定会有机遇出现。”
“不,我绝对不会向太史慈投降的。他算什么东西?之前不过是我的一员小吏,而今你却要我向他投降?不可能。”刘繇断然拒绝,他是皇室后裔,身上流着刘家的血液,他有自己的尊严,不会向卑微之人低头的。
“那大人意欲何往?”许劭叹然问道,要是有其它办法,他也绝对不让要求刘繇向一介白丁投降,但他真的别无它法了。外无援兵,内部诸将又各怀鬼胎。连一战的实力都没有,除了投降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
刘繇眼珠一转,道:“我有一计。”
许劭心下一跳,已经猜到刘繇想干什么了,急道;“大人万不事如此。山越人抢掠成性,乃蛮夷化外之人,一旦下山为乱,扬州必然大乱,还望大人三思呀!”
他已经猜到刘繇想联合山越有对抗太史慈。此法的确可行,豫章境内有山越人数十万众,择兵可得数万之众,而且山越人悍不畏死,勇不可挡。太史慈势难抵挡山越人的进攻。然他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山越人又贪得无厌,到时豫章将会被祸害成什么样,他连想都不敢想像。
刘繇怒道:“吕布此时乃是乱臣贼子,挟持天子乱下政令,人人得而诛之,我联合山越人匡扶汉室乃是大义,何需三思?”
许劭再次劝道:“不管吕布如何,他终究还是汉人。大人与他相争最不管谁胜了最只是我大汉一族之事,然后山越仍是化外之民,大人与之联合,必然要牺牲我大汉一族的许多利益。非我大汉之幸也。”
“我意已决,不必再议。”刘繇此时已经恢复当年独闯贼窝救叔之勇气,许劭的民族大义对他来说不过是妇人之仁。只要大权在握,还怕不能造福于民吗?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民族大义?
许劭见此不再出言相劝,叹气离去。
顾府。
顾雍、朱桓、全柔等人相聚一堂,他们知道此时除了联合山越之外,南昌城只有投降这一条出路。但是让他们去跟化外之山越联合,真的是比杀他们更难受。他们可都是扬州的世家,扬州的文明支柱,绝不会向山野之人低头的。
全柔将手中的一块布绢递给顾雍道:“这是刚刚从城外飞箭中取下来的,你看一下。”
顾雍连忙打看观看起来,原本因南昌被围之愁而皱起的眉头亦渐渐舒展开来。
朱桓知道是好消息,直接问道:“上面说什么?”
全柔回道:“吕布已经决定与顾家联姻,并表顾雍为尚书。同时任命我为吴郡长史,任命你为平寇将军,率各自部曲归入吕布麾下,直接听命于吕布。”
朱桓心下一喜,条件十分优厚,而且还是可以得到皇上的亲自任命含金量十足,自己的部曲又直接听命于吕布,不用去当炮灰,只要立立功就可以变成吕布的嫡系了,心里十分赞成这个任命。
顾雍心里也十分赞同这项任命,他可不管谁当皇上,只要谁对他顾氏一族有利,他就拥护谁。现在吕布已经决定与顾家联姻,那定然是想倚重顾家好立足扬州。而其又将天子掌控在手中,做到了挟天子以令不臣的地步,这样一来将顾家就更加有利了。
“元叹,你以为如何?”全柔心里对这项任命也是十分赞同的,但孤掌难鸣,想要得到众人的支持才好行事。
顾雍犹豫了一下,道:“我十分赞同上面的任命,但我有一个顾虑。我们三家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千人,而刘繇手中尚有近万人部队,我等如何就对?”
朱桓笑道:“这方面元叹无需多虑,不要说刘繇的近万部队,就在城外太史慈的两万多大军对我还说也不过尔尔。如果让我统帅城内所有大军,我可以保证至少半年之内太史慈进不了南昌城。只不过没有这个必要,我军外无援兵,而太史慈又占着大义,我军与之抗衡,首先在士气上就弱了一些。不过对付刘繇的部队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刘表这个守土之犬可以出兵相助,如果袁术这个畏虎之人可以联兵,如果吕布没有挟天子以令不臣的条件。他根本不把太史慈当回事。他自信之前要是不派许贡前去与太史慈决战,而是派他去,他完全可以将太史慈生擒回南昌城。
顾雍、全柔知道朱桓性子虽然高傲,却是有真才实学,说无虑刘繇的大军就定然有能力打败刘繇,顿时放心许多。虽然他们俩也是带兵之人,但以少敌多的战役还是没有把握的。
“只不过我有个顾虑。”朱桓眼珠一转,面色阴鸷地说道。
“有何顾虑?”顾雍、全柔同时问道。
朱桓回道:“皇上已经封刘繇为司空,此乃三公之位,如果我们将其生擒。太史慈定然会将其送往余杭,以其皇亲国戚的身份,必定重获高位,那时我等又要对其低头弯腰。说不定他还会借机除去我等。到时如何是好?”
顾雍、全柔如何听不出朱桓的言外之意,但是杀害刘繇的后果太大了。他们将会为天下士人所唾弃,恐再也无法登上高堂之位。然而朱桓之虑又不无道理,一时难以决断。
朱桓笑着低声向顾、全二人说了一下自己的主意,顾、全二人脸上立即挂满笑容。
“哈、哈、哈……”三人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充斥着杀机,似乎有人即将如他们的笑声一般消失于这个世上。
城外,太史慈帅帐之内。
太史慈热情地接待着各大豪门的屯帅们,一方面此时的战争需要这些人的兵力支持。另一方面,他在离开余杭之前,吕布就单独下过命令给他,让他务必将豫章的各个屯帅请到余杭参加自己的婚礼。
他心里很明白,吕布这是想借机灭掉这些拥兵自重的家伙。他打心里是赞同这个计划的,一来这些屯帅为拥兵自重,对地方来说的个隐患,而且犯了法,当地的官员竟然已经到了不敢管的地步。二来,他自己本身是一介寒门白丁,对这些豪门的屯帅们也是十分厌恶。
尤突喝的已经点醉醺醺,笑道:“听说吕将军即将大婚,我们明天就齐攻南昌城,用大胜的捷报做为贺礼送给吕布将军,你们看如何?”
“好”
“明天我做先锋”
“定取南昌”
……
各个屯帅皆醉醺醺地应道,也不知他们听清楚尤突说什么了没有。
太史慈笑道:“多谢各位,不过吕将军的婚事,还早。而且吕将军还让我给诸位带话,说邀请你们去余杭参加他的婚礼。”
尤突等屯帅却各有推辞,均不愿前往余杭,只是会派人送贺礼前去。
太史慈知道尤突等人都是老狐狸,不会那么容易上当而离开自己的老窝的。正在思索如何骗取这些人的信任时,便听到“报”,一名斥候冲入帐中,问道:“何事?”
斥侯喜道:“南昌城传出消息刘繇已经服毒自杀,其部将朱桓等人打开城门放我军入城。乐将军已经带着三千先锋进入城中。”
“好”太史慈一拍大腿喜道:“传令诸将立即带兵入城。”
“诺”斥侯立即应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