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招亲比斗的日子到了,三月十二日是清水祭祀水神的日子,湟水城的居民都拥挤在比武台四周。每年的祭祀水神仪式都会有许多的居民涌到皇族祭祀的祭坛边观看这一神圣的仪式。
虽然天色尚早,旭日还只是初升,离开始祭祀还有一段时间。但祭坛周围广阔的水域已被船只和人遮得看不见了水面,他们在议论着今天的祭祀与比斗。
由于冰隐的精心安置,炆天他们虽到得稍晚了一些,但仍是占到了一个正对着中间场地的位置,这里视野开阔,离场地最近。冰隐一身便衣站在船头,炆天探出灵识触须明显的感受到最靠近比武场的全是些身怀高强魔法的便衣魔法师,他隐隐猜出:这应该是冰隐精心安排的应急魔法师。
不断涌来的人流开始在水道上排起了长龙,即使他们已经不可能看到比武场上的一切,仅能听到声音,但是他们仍旧没有败兴离去,他们在那里等待着。
旭日终于爬上了屋顶,在人们的一片欢呼声中,清水的皇族登上了中央的大平台。平台的前端摆上了祭品,平台后是一座可由平台拾阶而上的城楼,布置得绚丽华贵。
永隆帝首先登上平台,接受臣民的欢呼,而后是皇后一袭素装雍容华贵。紧随其后的是清水长皇子水如,英挺的脸上始终带着笑靥,而永宁公主的出现更是令全场的人为之欢呼、呐喊,同清水的春天一样的绿纱裙,身姿婀娜,但脸上蒙着一层轻纱让人猜不透纱后的是怎样的一副惊世骇俗的玉面。
炆天此时忽然想起了映雪,自己还没有向冰隐讨教一些宫廷秘史。他此时轻拉一下冰隐的衣袖,“冰叔叔,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冰隐有些不悦,不耐烦地道:“什么问题,回去再问不行吗,要注意一下场合。”“可是这很重要,我很想现在就弄个明白。”炆天再次恳求道。“这样啊,那你说吧!”冰隐终于答应了炆天的要求。“炆天小心地问道:“冰叔叔,永宁公主是不是有个孪生姐姐或妹妹?”“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冰隐显得很是紧张。“虽然我没有见过永宁公主,但仙儿说她和我们的一个朋友长得极为相像,而且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这些事仙儿曾跟我说起过,你知道她是谁吗,现在在哪里?”冰隐有些激动地问道。“这……”这时炆天反倒有些犹豫。“等祭神和今天比斗结束后再说吧!”冰隐见炆天有些犹豫便替他搪塞了过去。
片刻后,所有出席人员都登上了平台。永隆帝面带微笑,缓步走至祭坛前,双手微摆,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子民们,以及友邦人士。今天是清水国的一个大日子。因为今天我们聚在一起:一是为了祭祀我们清水的守护神水神,二是要进行盛况空前的魔法比斗,优胜者将成为我们清水的金刀驸马,另外朕还将从中选取人员封以官爵为清水效力。”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声。待欢呼声渐歇之后,永隆帝又接道:“子民们现在开始祭祀我们崇敬的水神,请闭上你们的眼睛默默地为清水祈祷吧!”一片的寂静,没有人在此刻讲话,大家都在默默地为清水祈祷着。
永隆帝先是念诵祈词,而后跪拜焚香,最后以上等的御用美酒洒在台前。司仪官大喊一声礼毕。台下众人张开了双眼,便开始喁喁的讨论着。
“咚”的一声礼炮响过之后,永隆帝便退至皇族之中,人群在此刻也静了下来。司仪官宣布:“现在开始魔法比斗,凡听到名字者上台比试。”隆隆的响声之中原本与比武场连接的祭坛缓缓下降,最终隐没在了比武场的下方。中央大平台裂作四份,前、左、右三块在吱吱声中朝着中央大平台的反方向漂去,最终在各自相距五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比斗规定不可携带利器,所以众魔法师皆是赤手空拳。炆天的位置恰能将中央比武场上的情形尽收眼底,但炆天并没有过多的去看比武场上的比斗,因为炆天的灵识触须感应到,台上的皆是一些庸手,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的能量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炆天侧过脸去,见是一个相貌堂堂,一身青衣却遮不住其英气的青年,看样子应该长自己几岁。他正站在一艘小船船头认真地看着比斗,却又表现得很是冷淡,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浅笑,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炆天悄声来到船尾,向那青衣男子轻施一礼,便悄无声息地布下了一个隔音结界笑问道:“兄台可也是来参加此次招亲比斗的?”青年男子闻言还施一礼:“哦,不。在下只是来看一下热闹而已。”说完便不再与炆天多搭话,又兀自看起了比斗来。“炆天并未注意到这些,依旧笑问道:“在下赤沙人氏原炆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在下荆苒,也是赤沙人氏。”炆天一惊问道:“兄台可是熹泽人氏?”青年男子此时打量了一下炆天,饶有兴趣的问道:“兄台却是如何知晓?”“哦,荆师兄,在下乃是天香山庄新近收的弟子。”炆天解释道。“原来你就是想容师妹跟我提及的那个魔力高强的大师兄啊,失敬、失敬!”青衣男子此时一反原本的冷淡,显得很是热忱、真挚。原来这个荆苒是个对魔法痴狂的年轻人,对精深高强的魔法有着很强的求知欲。
“没想到竟会相逢在这里,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听师妹说你魔力高过花师叔,师兄可是仰慕你已久,渴求一见啊!炆天兄弟你是来抢着驸马的位置的吗,看起来这永宁公主非你莫属了。”“当然不是,同荆师兄一样,也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炆天当即否定道。“其实呢,我到这里来是被父亲逼来抢驸马这个位置的。我报了名,比两场就故意输下来。”“这是为什么,莫非师兄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炆天并不知他和花想容的恋情是以追问道。“先不说我了,你呢。我可是见花名册上有你的名字啊,莫非贤弟你打算和我一样到时再打退堂鼓?”荆苒故意将话题转移反将了炆天一军。“什么,我没有报名啊,这是怎么回事?”炆天忽的想到了一个人,便向荆苒歉然道,“荆师兄,我先去一下。”荆苒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
炆天舍下荆苒又回到船头,仙儿早就注意到炆天在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交谈,以为是熟识却也没有打扰。“仙儿、冰叔叔,你们是谁给我报了名,我明明就没有这个意向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炆天显得有些不满,所以说话并不是很和善。
“是我报的名!”尽管看见炆天有些不悦,听到他的责问,冰隐依旧是很理直气壮的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舅舅?”仙儿很是慌乱的问道。“好男儿理应志在四方,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建功立业,才不算白在世上活着一遭。炆天,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应该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事业,而不应埋没于乡野之中。”冰隐慷慨激昂的说道。“可是……可是……”仙儿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道理来。
炆天这才明白冰隐的用意,刚才是自己太不理智,没有想到仙儿这一层。自己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给不了任何一个人一生的承诺。当下便也默认了:“冰叔叔教训的是,炆天知错了。炆天一定会全力以赴,定不让冰叔叔失望。”“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贪图富贵美色的人,我真的很是看不起你。”雍荻当即便指责炆天道。“你们现在才看清楚,我是非公主不娶的登徒浪子了吗,凡俗女子我怎么会看得上眼。”炆天轻轻一笑,对着仙儿说道。
冰隐也暗暗对炆天充满了感激,也对这个年轻人忍辱负重的行为十分欣赏。年轻人血气方刚,能做到忍辱负重的确很不容易。“要到我了,我先去准备一下。”说完,炆天看了一眼泪水盈眶的仙儿便转出小船,跃上了荆苒的小船。仙儿也要跟去却被冰隐一把拉住了。
上午的比试很快结束了,并没有特别精彩的魔法比斗,所用的魔法也大都一般。强者怕过早的暴露实力,没出全力;弱者尽管出了全力却也只是普通魔法,便成了今天这种局面。让人觉得很是没趣。
比斗结束,人们便鱼贯而出。炆天并不想自讨没趣,没有结束便同荆苒一起去喝酒,在荆苒所住的一家颇有赤沙风韵的叫安之的客栈住了下来。
仙儿在比斗结束便不见了炆天,更没能见到他回府,便欲出去寻找,雍荻拦她不住,即便很不情愿但为了仙儿的安全,只好与她同去找寻。但是炆天有意躲避,任她怎么苦寻,也难以找到任何讯息。正是落花有情逐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本文为书海小说网(http://)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