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琛断臂中的血,缓缓向口中流淌,味道是冰的。
方清抓走罗骆的那时,就有人向皇宫报了信。
“逆子,逆子!”皇宫里传来愤怒的喊叫:“谁让他去惹那灾星的!”
众臣无言。
龙椅上的老男人拍着龙椅,怒目着,一会儿起了身。
水灰宗。
高戈收起手臂,嘴角带血,这血暂时平定了他杀人的欲望。
那牧狼老人的星,在高戈腹中被苏琛的血液浸泡。
“叔叔要走了,”高戈沉思:“看来这里久留不了了。”
喝血,让他体会到了苏琛的心智。
方清一只手拿着妖塔,角落里,罗骆正颤抖着。
“可惜,我没能来救你,”方清看着妖塔慢慢地说着:“对不起……”
“我没能,来拿回哪怕一丝魂……”
“所以……”
他看向罗骆,露出笑容。
“所以我要给你一份送别礼,微薇,”方清冷笑着说:“你一定会喜欢。”
屋子设了结界,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惨叫的声音。
苏琛背了几个储物袋,拿着剑,刚刚离开时,不忘给高戈家门口留了些用品。
“该来了吧?”苏琛皱眉。
一只雀,背着数十人,个个背着兵器,带头的人更是持一把长剑,向着自己的方向飞驰。
苏琛挠挠头说:“罗隆,我要走了,其实不用你亲自来送的。”
天空传来一声大笑:“我怎么不送?”
一转眼,一群人以到面前,阵势早已摆好,其左方有人,正是那日收夏国的燕骆使者。
“真热闹,”苏琛开口:“不知道你们带了什么饯别礼呢?”
那炎国皇帝旁边将军模样的人提一大刀,一刀斩在苏琛面前几丈处,喊道:“火舞大刀,不知你敢不敢接?”
“燃禁剑,不知你敢不敢接。”
“乱炎幡!”
“七火棍!”
“……”
“你可敢接?”
苏琛舔舔嘴唇,看着那炎国皇帝。
炎国皇帝一柄剑,黑中带红,像是岩壁中熊熊燃烧的地火,印的他手臂微黄。
“你知道的,饮龙剑,苏琛。”
苏琛冷笑着磨牙,一柄剑随意一扔,一群人立刻后退几丈。
“然萧剑,好东西,嘿嘿,”苏琛再伸手,剑飞入手。
战斗激发。
“乱火融魂!”
苏琛剑一甩,卷起飞来的火魂一撒,撒的那些将领眼前一片黑雾,再破雾。
炎国皇帝大喝:“散开!”便举剑去接苏琛的那一刺。
众将领全部分散,苏琛和那皇帝剑尖相对,横竖相对。
“呲,”苏琛的剑穿刺那龙剑,直取炎国皇帝。
“来人,助我!”
众将举兵便袭,千钧一发之际,苏琛收剑,背剑。
“神指!”
右手举过头顶,五指打出轮环,一道道轮环饱含轮回之意,袭众将。
一阵血光。
苏琛看着自己的右手。
“为什么下意识会用这一招呢?”苏琛自言自语:“这样打就太欺负他们了……唉,不过想起故人了。”
炎国皇帝的吼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没有人再敢爬起来。
炎国皇帝坐起,拿起龙剑的那一刻,龙剑化成飞灰。
“啊!”
苏琛慢慢走向那皇帝。
“一点都不好玩呢,师傅让我守此地千年的任务已经做完,”苏琛开口:“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个迂腐的人,但是怎么也不能看徒弟伤心,对不对?”
那皇帝还在惊呆着,良久,终于开口。
“是,是,我等是来欢送苏公子的,还祝苏公子一路平安。”
言语颤抖着。
苏琛脸上露出笑意。
方清的房门被推开,一个头颅被踢到那皇帝面前。
“还给你,他现在应该很开心,”方清露出冷漠,看向苏琛。
“我们走吧师傅,以前你一直念叨着那个阿姨,现在就是想去看她吧。”
苏琛被提起往事,尴尬的停下笑容。
“是啊,她也一定过得很好……”
两个星期后。
高戈躲在一片竹林里,外面是抓捕的官兵。
并没有在意到高戈,苏琛和弟子就这样走了,高戈作为侄子第一个被举报追杀。
伤痕累累。
高戈拖着个储物袋,在竹林里爬着,比人还高的竹林盖住了他。
“这个小兔崽子,跑到哪里去了?”抓捕的一群兵用刀砍伐一片竹子,吼着:“有没有人发现,重赏!”
可是声音渐渐被竹林盖住,茂密的竹林没法再继续砍下去。
还爬着身后露出一片血迹。
刚刚被成火阶的人用火焰打红,扑灭后留下难以愈合的烧伤,在竹林里穿梭,伤口开裂,再加上之前于士兵们短兵相接的伤口,看起来极为狰狞。
“烧伤果,来一点,”高戈翻着储物袋,烧伤果是每个炎国人必备的物品。
前面有个兵,在撒尿。
像是饥肠辘辘的猎豹看到了猎物一般,高戈的瞳孔立刻被红蔓延。
那个兵突然对旁边开口道:“将军给的赏金还真是丰富,都够我这小小炼火升到成火了。”
“是啊,而且我们只要提供线索就可以得到赏金,听说已经有好多人去提供了。”
“他们哪来的先生,那小兔崽子贼的狠,”那人撒完一抖,继续说:“都是瞎编。”
高戈收回掏出的短剑,拿出大剑,小剑夹在身上。
已经受不了了吗,有风险也要尝一尝他们的血。
《佛陀钉血经》已经有好几页背熟的已经用来擦了伤口,苏琛给的储物袋很好用,里面放了簪子,经书和身份令牌,还有一大一小两把剑。
爷爷带过自己打过猎,如果遇到两支猎物的话……
一个都不要放走。
没等另一个人提裤子,高戈想猎豹般扑向另一个等待的人。
扑的一瞬间,有点累。
血刃。
“给爷爷死!”
“啊……”
另一名兵刚刚提起裤子,就听到身边惨叫的声音,一转头,满身和满嘴都是血液的少年正持一短剑看着自己。
自己的队友,身上插着一把比少年还大的剑。
那兵刚刚聚起火焰,高戈已经冲了过了。
眼前的少年,着着火,拼命吸着自己脖子里涌动的血液,短剑插在胸前,目光一点点变淡。
“渴,不对,这不是渴的感觉。”
“只是想喝,哈哈。”
高戈满身鲜血的脸上,没有一丝理智。
两个人,哈哈。
连火烧都不疼了呢……